黄旦中挣扎着摇摇晃晃站起来,慷慨道:“男儿大丈夫,怎么不敢较量,只要你不用魔法,我未必会输。”
凌云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道:“是吗?”
胡魁以为他起了杀心,坐在地上,挣扎着坐远了一些,生怕连累到自己。
凌云道:“你如此弱不禁风,若是以武相搏,显得我仗着拳头大,欺负文弱书生,这样吧,我们比拼医术,你四人都受伤颇重,我来治胡魁和这个胖子,邢少爷由你来治,然后你再治好自己。若是医术上也败给我,你还有什么话说?”
黄旦中道:“好,只是我们四人有的是皮外伤,有的伤及筋骨,如何判断谁医得更好?”
凌云露出诡异的笑容,道:“治好后,我的两个病人,和你的两个病人对打,谁把对方打倒了,谁就赢了。”
四人面面相觑,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黄旦中怒道:“你难道戏弄我们,受了这么重的伤,就算敷药医治,也不是一时就能痊愈的,怎么打?”
凌云冷冷道:“那不然就和我打,谁的病人坚持站的时间久一点,谁就赢了。”
胡魁三人暗暗痛恨黄旦中强出头,现在被人玩弄于手掌之中,哪能不答应。
胡魁道:“春大爷,我们互相打,不劳你出手!”
凌云笑道:“胡公子真懂事,来来,我给你治病。”胡魁畏畏缩缩,却不得不打颤着走到他跟前。
凌云透析这个世界的动作,并不会被低维生命看到,所以不怕当众施法,只见他在脑海中,将胡魁的身体一个个零件剖开,看到那些淤青堵塞之处,用双手轻轻地恢复原状,就像在一副图画上夹出那些脏兮兮的异物。有些骨头裂纹、筋脉挫伤,凌云一一正骨通筋,没多久,便恢复了胡魁身体大部分的伤口,加上他的身体发散的高维辐射,具有疗伤功效,所接触到的伤口,愈合得极快。
其他人只见凌云在胡魁身上一会拍打,一会敲击,似乎把胡魁当成了一个零件来修理,黄旦中从未见过这种治病救人的法子,心中疑惑不解。
黄旦中怀中的药罐虽然全部破碎,但他习惯随身带着药箱子,此时换来仆从,将马匹上的药箱取来。邢尚荣皮外伤较重,治起来先擦拭伤口,火酒消毒,然后涂上创伤药,剩下的只能慢慢等着伤口恢复,非人力可以干预了。
黄旦中心知自己所挨那一脚伤及筋骨,浑身上下,痛感撕裂,但是一时没有那么全的筋骨伤药带在身边,只能敷点外用药,略微处理一下伤口。
此时,凌云已经治完了胡魁和朱威二人,两人从凌云手下站起来,浑身疼痛大为减轻,活动自如,仿佛没受过伤一样,心中大为惊异。
胡魁佩服得五体投地,道:“真是医术如神!”
反观黄旦中和邢尚荣,依旧躺在地上,一动弹浑身都疼,更别提站起来了。
邢尚荣吃惊道:“你们俩真的假的,恢复这么快,难道小……春大爷真的这么医术如神?”
邢尚荣趴在地上,匍匐着爬过来抱住凌云的腿,道:“求你治我一下吧,小黄的伤药涂抹在伤口上,现在疼痛加倍,更加痛不可耐了。”
凌云道:“你们四人还没两两比试一番呢!”
邢尚荣谄笑道:“黄旦中怎么和您比,肯定是您医术更厉害了,这一局,我们从头到尾,从武术到医术,败的彻彻底底,服的心服口服,求求你,救我吧。”
黄旦中此人颇有些傲骨,看着凌云碾压自己,偏不求饶,反而挣扎着站起来,道:“比试便比试,来啊!”
胡魁叹口气,道:“旦中,你输了便是输了,何必拿命来搏!”
黄旦中眼中露出不屈服的眼神,义愤道:“可是他侮辱了你姐姐!”
胡魁长长叹息道:“便是侮辱了我又能如何,这般武力,这般医术超神,世上有几个人比得上,那也是我姐姐命好,被春大爷看上。”他原本虽然对凌云十分不齿,以为他不过是个喂马的仆从,今日终于叹服,看来仙门禁地真的让他脱胎换骨,成了无敌的高手,否则无法解释他功力之高。
黄旦中忿忿不平,只能抱憾恨铁不成钢,提起医药箱,踉跄着走出了院子。
凌云道:“不要我帮你治一下伤吗?”
黄旦中自诩父亲是黄神医,听到他的话只觉讽刺,引以为大耻,心道:“我堂堂黄神医的儿子,武力不如人就算了,医术也差人如此之远,不,就算我父亲来到,也未必能够比得上他,今日我受下如此大耻,女人为人所夺,引以为傲的医术被人侮辱,我必定要发愤图强,早晚有一天,这个丢掉的面子要找回来!”
邢尚荣却没有那股傲气,既然败在人手下,便安心接受了凌云的医术,各处伤口顿时变得暖洋洋的,没多久便一一愈合了,简直有如神迹。
邢尚荣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原本因疼痛扭曲的肌肉放松了下来,不由地叹服道:“春爷你哪是治病救人,简直是按摩啊,手法实在是太享受了。”
凌云嫌弃地擦了擦手,扔下一块洁白的手帕,道:“还想再享受一次,那我先把你再打伤一次。”
邢尚荣赶忙爬起来滚到了一边,笑道:“不必了,不必了,今晚有花魁姑娘帮忙按摩,不劳春爷大驾。”
胡魁在旁边看着他手法平平,却功效神奇,道:“春爷,你医术如此高超,不知可否治疗皮肤之疾?”他本想求他治疗姐姐脸上的青色胎记,忽然想起刚才凌云早已见过了自己的姐姐,如果能治疗恐怕早已治好了。
凌云不置可否,盯着他,许久才道:“你是说你姐姐?”
胡魁被他盯得发毛,点了点头。
凌云道:“下次吧,今天玫瑰有刺,太扎手。”
胡魁不明白他的意思,云里雾里。
“多行好事,切莫作恶。”凌云留下了一句话,飘然离开了院子。
邢尚荣爬起来奇怪地问道:“他不是你家一个喂马的小厮吗?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
胡魁叹口气道:“这家伙七八岁就来到我家做仆人,不知道是不是进了仙门禁地,有了一段奇遇,一下子突飞猛进,变成了无敌的高手。”
邢尚荣道:“那我们不如也去仙门禁地看看。”
胡魁想起那几只吸血巨蚊,不由得心头寒毛直竖,道:“你不怕怪物咬死你,就去,等你成为天下无敌,我拜你为师不就行了。”
邢尚荣上次在禁地外被一个孩子抓掉了腰间的一块肉,今日一并被凌云彻底医治好了,心有余悸,笑道:“自从那次禁地之后,咱们几人再也没有修仙的念头了,想不到反而成就了小春这厮。”
“嘘——”胡魁张望着四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你就不怕他去而复返,把你痛扁一顿。”
朱威在一旁,连连唉声叹气,道:“当时我要是闯进去,现在也成了无敌了。”
“也许是一具肥胖的死尸。”邢尚荣冷笑道,“十年来,天下进入禁地的不下万人,没一个活着出来,小春也许他并不是在禁地里有奇遇,而是别的地方偷师学艺,也未可知,你个笨蛋冲进去,怕是现在坟头草都三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