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从胡芍的院子出来,心道:“这青色的胎记若是在我那个世界,可以用激光打掉,如今如何除掉呢,固然我可以将她肌肤一层层,如图画一般剖开,把有青色胎记的图层除掉,但是如果胎记渗透到皮下,那就难办了。”
他本想直接走出胡府,忽然记起被困在车上快要哭出来的胡魁,自言自语道:“杀父之仇算是没杀成,可不能再结下杀弟之仇。”
凌云转身,迈步走向胡魁的院子。
幔帐围住的任意车停在院子中间,凌云高声道:“胡公子,今天算你幸运,是你父亲害死那丫鬟的,与你无关,此仇已报,你我两清。”
凌云忽然察觉暗处藏着一处可怕的杀意,还未来得及凝固世界,那杀意便冲了出来,寒光刺来,凌厉带风,攻击而来的杀气,不止一处,而是四处。
凌云嘴角微微一笑,身形站立不动,衣袂兀自飘飘。
四个手持刀剑锤戟的刺客,便被来无影去无踪的脚法,一一踢飞,兵器落在地上,咣当作响,四个人捂着肿起的脸颊、屁股和腰部等位置痛叫不已。
一瞬间的脚法,怎么能同时踢中全身上下七八个位置,而且是四个人全部被踢到,这是什么神魔脚法。
倒在地上的胡魁,哎呦地痛叫不止,另外三位正在呻-吟之人,正是黄旦中、邢尚荣和朱威,靖南四大公子全部倒在地上,整整齐齐。
四人之中,朱威功夫最好,不但蛮力惊人,而且师从江湖高手,一把铜锤舞起来虎虎生风,可谓打遍靖南无敌手,今日惨败,居然连对手脚法来路都没看到,便输了。
朱威浑然不觉身上的痛楚,惊惧地跪在地上,曾经的粗声大汉居然尖叫道:“你是魔,不是人。”
胡魁痛骂道:“他肯定不是人,踢我骨头都快碎了。”
邢尚荣略通功夫,道:“太快了,他妈的是不是用什么暗器,怎么会同时踢中我们四人。”不过,衣服上的脚印显示确实是用大脚板的杰作。
黄旦中挣扎爬起来,从怀里掏出压碎了的瓶瓶罐罐,哀叹几声,拿出一个红色的药瓶,还有半瓶红色药水,匍匐着爬到胡魁身旁,道:“这是红花油,胡公子抹一些在伤口,可以减轻痛苦。”
胡魁一把抢了过去,不顾呛鼻的气味,上上下下抹的全是红花油。
邢尚荣骂道:“格老子的,给我留一点喂!老黄,还有没有?”
黄旦中兀自捂着伤口,脸部扭曲,连他自己没有涂抹,摇了摇头,自然是没有了。
凌云踏着步子,走了过来。
胡魁几人如见恶魔,躺在地上,用手撑着,挣扎着后退,只想远离眼前这个恶魔。
凌云拍了拍胡魁的脑袋,道:“今天你很侥幸,你姐姐帮你求情,如此便饶了你,今后还想偷袭我,便有如此锤。”
凌云捡起地上两把黄铜锤,重约三十来斤,放在手掌中,轻轻双掌合十,铜锤便如空心的纸制成的一般,皱巴巴地压扁成了两团,砰地扔在了胡魁面前。
“这……这还是人吗?”邢尚荣惊呆了半响,喃喃道。
朱威看着自己的锤子被捏扁了,有如变戏法一样,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捡起锤子,难以置信锤头居然变成了一个扁扁光滑的铜盘,映出他巨大的脑袋。
胡魁更是惊吓的裤子一片温热,好在外面罩着外衣袍子,无人看到,若是这拍扁锤子的力度放在自己脑袋上,想来是多么恐怖的一幕,不由后怕起来。
唯独黄旦中内心充满了气愤:“他姐姐?莫不是此人仗着蛮力,威逼胡魁的姐姐就范了?”思虑至此,心痛不已。
方才,胡魁被凌云抓走,黄旦中三人前后院围堵土地庙,除了几个上香的老太太,没一个妙龄女子,更不用说美女了,毕竟大家早已得知他们的路数,稍有姿色的女子早已逃回了家里。所以三人兴致讪讪,无奈离开了土地庙。
街上遍寻胡魁不见,只得来府上找他,准备对他偷偷离开的行为兴师问罪。
来到胡府,一问门口的护卫,果然胡魁回了府。三人来到胡魁的院子,看到了一个车一样的东西停在院子中间,不由心生好奇。
邢尚荣胆子最大,掀开了帷幔,没想到里面正坐着被锁住的胡魁。
胡魁此刻狼狈不堪,原来任意车机关不但是锁住人的四肢,让人挣扎不得,最关键的是,一旦车上的人挣扎过度,想要挣脱,便会启动更多的机关,比如两边伸出小刀,刀背朝人,刀锋对外,将车上之人的衣服全部剪开。
假如车上之人想不被小刀割到,必须乖乖地坐回原位,屏息收腹,不得动弹。除了小刀,下面还会伸出鸡毛毯子,不停地逗弄下面的关键地方,头上还会有黏-糊糊的不-明-液-体喷-出,将人的全身淋的湿-透。
此时,头上掉下一个小球,球上涂满了让人口舌麻木的药水,只有车上之人伸出嘴-巴,咬-住那个-球,油水便会停止喷淋,否则便会喷个不停。
邢尚荣打开帷幔之时,只见胡魁浑身上下,衣服全部被割开,淋着不-明-液-体,嘴里含-着球,麻木得动弹不得。
众人忍着笑将他从车上扶下来,许久,麻木的嘴才说出话来:“我……我要……杀死……小春!”话语含混不清。
胡魁回到房间,换了一身整齐的衣服,没来得及洗澡,全身还是粘稠油腻,只是等待烧水已经来不及了。四个人商量好,选择各处埋伏起来,静待着凌云进来,将他乱刀剁成肉酱,这种杀人之事,他们特意斥退了所有仆人丫鬟,杀死他之后便扔到后院马厩里,晚上拉出去埋了,人不知鬼不觉。
只是,他们没想到凌云拳脚如此无敌,只一瞬间,四人全被击到,身受重伤,而凌云仿佛站在原地,不曾动弹过。
听着凌云的威胁,胡魁心知这不是空话,按照他的实力,将自己碾碎成齑粉,也不是做不到,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胡魁心中琢磨着他那句“你姐姐帮你求情”,疑惑不解,按理说小春只是家中喂马的奴仆,就算隐藏身份实际是身负神功的高人,或者在禁地有了奇遇,成了盖世无双的高手,我姐姐也绝不会认识他,更何况姐姐曾经想一剑杀了他,两人见面必定会打起来,怎么还会为自己求情?
凌云道:“胡少爷,咱们过去的帐算是一笔勾销了,以后不要为非作歹了,否则我必代你姐姐教训你。”
胡魁脸上挂笑,连连称是,心里纳闷你凭什么代我姐姐?
凌云转头对邢尚荣道:“邢少爷,又见面了,今天土地庙好玩吗,不知捉到了几个俊俏的小娘子?”
邢尚荣浑身上下疼痛不已,挂着的玉佩玉坠全都被打碎,实在心痛,只是看着这个魔头近在咫尺,随时可以取了自己性命,不敢惹怒于他,从牙缝里挤出笑容道:“小春大爷,我们今天可没做坏事,我还给土地爷烧了一炷香。”
朱威道:“是啊,我们一个小娘们都没抓,庙里都是七八十岁的老太婆,饶了我们吧,我们狗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小春大爷原来是世外高人,见谅!”
两人跪地求饶,只是身上痛楚无法动作自如,只能以头叩地示意求饶。
黄旦中伤势较轻,张开双腿,坐在地上,脸色忿忿不平,道:“你把胡魁姐姐怎么了?”
凌云讶然看他一眼,心知他对胡芍有意,哂笑道:“我如何,你管得了吗?”
邢尚荣惊讶不已,生怕惹怒了这太岁,连忙伸手捂住黄旦中的嘴。
黄旦中挣脱骂道:“你虽然武艺超群,但强力相逼一个弱女子,是男儿所为吗?”
在靖南县四大公子中,黄旦中书卷气最重,虽有些势利眼,但本性算不上坏,凌云看着他居然敢站出来怒斥自己,懒得解释,有心捉弄道:“那你是男儿,敢和我较量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