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脚下像装了个风火轮,跑得极快。
她提着我和长孙颢,竟似毫不费力,没一刻功夫便来到那三块大石处。她放下我们,狞笑着望了长孙颢一眼,转头举起当中一块巨石,似有意在皇帝美人面前卖弄,举着那石头转了好几圈,又轻轻放下,随后提着我和长孙颢,把我们丢入大石下一个洞穴。
我俩一前一后落了下去,我很不巧成了长孙颢的垫背,给他压得险些没断气。
“晚晚,你怎么样,晚晚?”长孙颢折腾着起身,把我翻过来,胡乱触摸我的脸蛋,话还未说完,数只呼啸的流箭便从我们头顶刷刷飞过,嵌入左近的墙壁内。
我一个倒,扑在某皇帝身上。
他用力戳了戳我几处穴道,我但觉哑穴一麻,忽而叫道,“皇……公子,不要动,这里机关太多,胡乱一动,可能就没命了。”
“那怎么办?”他给我压在身下,来回望着四周,双手再自然不过地扶上我的腰。
“这该死的老太婆,也不知道把我们弄来哪里,先别动,看看再说。”
“晚晚,你身体怎么样,刚才有没有摔伤?”
“我没事,只不过膝盖有点疼,没事没事,皇……公子,你觉得如何,刚才老太婆给你吃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扑在他怀里,但见他伸展一下手脚,似要起身,便急忙压住他的腕子,叫道,“别动公子,这里的机关,得等那婆子来了才能解除,妄动恐将致命。”
“算你这丫头还有点见识。”老巫婆哈哈怪笑着走近我们,目光在我们身上流连,面色变了数变。
我低头看了一眼被我压在下面的某皇帝,美人就是美人,怎么看都美,即便是惊惶中暗自镇定的神色,也那么抢眼。不过我俩如今这暧昧姿势,也难怪老巫婆要横眉怒目地瞪我。她姥姥连长孙美人的手都没摸过,就给我这么压着……
我急忙挣扎着从某皇帝身上爬起来。
老巫婆一脸媚笑,伸手扶某皇帝,“美人受惊了。”
长孙颢一脸要吐的表情。
“啪!”我急忙挥开老巫婆枯瘦如柴的鸡爪,怒道,“你别碰他,他前些天受了寒,发热生病好几日了,如今周身无力,你刚才又不知道给他吃了什么毒药,你若是心疼美人,就别这么对他。”
老巫婆阴恻恻地看了我一眼,桀桀怪笑,“我怎么会给美人吃毒药呢,那可是*****的药儿,吃了叫人********。”
“什么*****……”我话说一半,蓦然止住,想起老虔婆*****的表情,脸止不住发烫,“你……”我气得不行,真想一耳光揍得老巫婆粉身碎骨、魂飞魄散。我说你不至于吧,人家某皇帝都可以当你孙儿辈了!你还贪图人家美色,逼人家吃春药,你这不是摆明了把人往死胡同里赶嘛。
“美人……”老虔婆色迷迷地伸手。
“走开!”某皇帝嫌恶地避开老巫婆,眼里分明是嘲弄与愤怒。
也是啊,细数某皇帝身边的妃子,环肥燕瘦,哪一个不是国色天香,哪时碰到过这种“异类”?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先饿你个三两天,到时药效发作,我看你来不来求我。”老巫婆大怒,唤了一句,“来人,把他们两个先押入大牢。”
阴暗的通道内蓦地出现两个行动僵硬的木头人,一把拽住我们的胳膊,狠狠推搡着向前。
我吃痛,忍不住伸手拍打,冷不防被那木头人推进了一处木栅栏围起的牢棚,回转头一看,长孙颢也跌跌撞撞地扑了进来,我下意识地上前搂抱住他,勉强支住他的身躯。
只听三道高低起伏的声音不约而同在我耳畔响起,“皇……公子?”
我转头,先是对上文宣那双荧光流转的俊眸,隐隐看到他绝色脸蛋上飞上一抹潮红,随后便见到坐在他身旁,面含苦笑的孙司徒与司马安。看司马安那样子似乎还不如旁边两位主儿狼狈,看来女色魔终究还是放过这位没啥姿色的统领大人,也可算是他老大逃过一劫。
再环顾大牢一圈,有些衣不蔽体的男人窝在角落阴暗处,张着眸向我们这头看来。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遮着大眼儿,扑到文宣身边,凄凄切切地叫了一声“文宣”,努力营造出伤情的画面效果,“文宣,我想死你了。”
“晚晚,不……不要……”他喘气。
“你别碰师叔。”孙司徒忙把我拽开,又一把将我推得老远,“你给我滚远点。”
“干什么?司徒,连你也中招了?哈,被人下了*****药?该不会已经跟疯乌龟同修其好……唔唔唔唔……皇……公子……”我气呼呼地丢开长孙颢的手,“你干吗不让我说嘛?”
“你是什么女人哪?”司徒某人苦笑着望我,“处在这么个环境里,你居然还能谈笑自如,你?”
“不笑还能干吗?我花絮晚从来都不认命的。再说了,人生何处不相逢,咱们应该高兴不是吗……”我话还未说完,结果又有人跳出来阻止我了,这人直接用滚的笔直弹跳到我的大腿上,然后爬了起来,伸出一双墨黑的手臂想要环住我。
我这一惊可真是非同小可,我拉开嗓子大叫“文宣救命”,不过看来文宣也是自身难保,还是某皇帝眼疾手快扑过来拉住我,一把将我推到身后,狠狠打了对方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