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一点都不好,不好不好!
“你怎么可以留在这里?你想我死无葬身之地吗?”我气得甩手,连连跺脚,“这传出去还得了?”
“我只是想留下同你说说话。”宇文述无辜地撇嘴,“仅此而已,你莫要想歪了。”
我的小脸腾一下冒起火来,“谁,谁想歪了?”
“你呀。”他失笑,伸指戳戳我的额头,“我想同晚晚你秉烛夜谈。”
“明天也能谈嘛。”
“不要。”他固执地摇摇头。我瞪了他半响,遂不情不愿地挪挪屁股,让他在我身旁坐下。
“喂。”
“嗯?”
“说吧。”我伸手打了个小小哈欠,“若是说到一半我睡着了,我可警告你,千万别把我喊醒。我半睡眠状态下有暴力倾向的,知道不?”
“哦。”
我呵呵笑笑,“那说吧。我先听你的故事,我最爱听故事了。”
“我能有什么故事?”他皱起眉,为难地望向我。
“怎么没有?你那日如何会受伤?”
“哼,那是皇叔宇文乾派来的人,他不说我也知道,他巴不得我死,只不过想让我死,也没那么容易。”
“可是你一个皇帝,怎会孤身一人跑去夕照湖?别和我说是赏湖的哦。”
“其实那一日,是我母亲的祭日。”他神色一黯。
“呃,对不起。”我垂下头,语声一滞,忽而抬头看向他,“宇文述,你还欠我一万两金子呢。”
“你怎么没忘记呢?”他笑了,“晚晚你呢?”
“我?”
“把你在大周帝国经历的事,巨细无遗地告诉我,好不好?我想听,所有关于你的事,我都很想听。”
“什么?那不是得说到天亮?”
“晚晚!”他晃晃我的手,一脸可怜相。
我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暗自咕哝道,“看你如今这样子,又和刚才在战场上的模样儿完全不同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唔,不要怕晚晚,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他拉住我的小手,如是说道。
永远?能有多远呢?我迷茫地望了他一眼,未语,慢慢垂下头。
隔天过来醒转后,随即看到宇文述美美的俊脸近在眼前寸许。
我吓了一跳,急忙把他搬开,赤着脚跳下地,在帐篷里走来走去。倏忽扭转头,望着侧躺被褥内,发丝铺及一地的宇文述。
可恶,居然睡得那么沉?我蹭蹭蹭冲到他身边。
“宇文述!”我推推他的身子,没反应。
“宇文述!!”我再使上点力气,还是没反应。
我急了,用力摔了他一记响头,“我说宇文述,你怎么睡在我这儿了?”
“唔,疼。”他皓白晶莹的手指抚上前额,睁开朦胧睡眼,浑浑噩噩地注视我,“晚晚?”
“是啦,真是要被你害死了。”想不到昨儿说着说着,竟就抱着他睡着了。呜,我的闺誉——
“我,睡着了?”他撑着身子竖起,奇怪地瞄着四周环境。
“你干吗不回你自个儿帐篷里睡呢?这回给你害死了!不行,趁天还未大亮,你快走吧,快走快走!”我挥手赶苍蝇,急急忙忙拽他起身。
他坐在床沿纹丝不动,面有难色地看我。
“干吗?”我没好气地瞪他,“快走啦。”
“可是……我还没穿衣服。”他指指自己身上的白色中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