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卿皱着眉,有些不悦的看着李秋平,却只听廖宛的声音少了几分冰冷
“他啊,自然是极好之人,样貌堂堂,眉眼如画,他笑我便跟着笑,他哭我也跟着难过”
一提到以后的太子,廖宛便没了冰冷副将的模样,抬头望天的动作,尽显小女人,特别是勾唇一笑的时候,那眼中的万般星辰比景都娇三分。
话语间全是对那人的喜欢,可惜,只有落月卿知道,在他听见这句话时,唯一的一点希望也灭了,阿宛到最后喜欢的也还是那人,到底是他错过了什么?
“这样啊”
李秋平似懂非懂的点头,目光从廖宛身上转到另一人,落月卿眼底的晦暗他可没错过,半响突然无奈的叹口气
“那他呢”
“自然是朋友”
廖宛何尝不知落月卿的情,可惜她心里早就装了其他人,同时她也庆幸,幸好他没开口,她也装看不懂,幸好,幸好他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嗯,朋友”
手慢慢握紧,却又突然松开,落月卿扯了扯嘴角,勉强勾起一笑,朋友就好,最起码还是朋友。
三人再无话,直到有其他人经过,把廖宛叫走,李秋平才松了一口气。
“你不是喜欢她嘛”
“嗯,喜欢”
“就舍得把她送人?”
“以阿宛的性子,若是我开口,便连朋友都不是”
“那,那如果呢”
“没有如果,阿宛认定了,便是一辈子。”
“唉,究竟是你不懂她,还是我不懂?”
“都不懂”
这句,落月卿说的实话,他看了廖宛一辈子,却怎么也看不懂,她无情,却对谁都重义,她冰冷,却又比谁都温柔三分,她强大,却又比谁都脆弱些许。
一根稻草都能压死的蚂蚁,有时不也还在为了那根稻草拼了老命。
李秋平听不懂落月卿的意思,只能抬头也跟着望那天,今日的天真蓝,明明每日都差不多,可今日好像偏就不一样了…
“廖副将,你,你快去看看将军吧,将军已经把自己关房里好几日了”
各副将着急,便想着廖宛还能劝一下,毕竟是父女,廖宛再怎么错,将军肯定也不会朝他发脾气。
伸手推开了门,一瞬间又合上,其他人压根没看见什么,趴在门上,却什么也没听到。
只半刻钟,廖宛便从屋子里出来了,门没关,其他人往里望,廖将军顶着一身的狼狈和邋遢,用手抓着冷饭往嘴里送。
“嘿,小姐还真有法子”
“快快快,去喊军医,将军这些天都没换药,伤口肯定发炎了”
“对,我去我去”
“我去给将军煮点东西,这饭都冷了,肯定不够吃”
杂七杂八的声音,廖将军像是听不到一般,只是低着头手抓着饭,不停往嘴里送,他不能死,他要连着老李的份一起活下去,廖宛说的对,他还要去老李坟上跪着,他还要去给老李的娘道歉,他还要去给老李媳妇磕头,他欠了老李一家,他廖家欠了老李一家,不能就这么死在边疆,他要活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