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玄海与仇烈一行回到玄骁王府的时候,王府里已经乱作一团。两人刚从马驹上一跃而下,迎面瞧见香儿急冲冲地跑了出来。风玄海狐疑地望着她,心中感到不安。
“香儿,怎么了?”风玄海急急问道。
香儿喘着气望着他,见到他就像见到救星一般,眼泪也是夺眶而出。边哭边喊,“主子……不好了……大事妙了……红衣姐姐……她……”
风玄海双手抓着她臂膀,焦急地问道,“慢点说,别急!到底怎么了!”
香儿“哇——”一声痛哭出声,自责地说道,“都怪香儿不好!红衣姐姐的孩子……流了好多血,血止不住!现在连大夫都束手无策!”
风玄海闻言,脸色巨变,连忙朝王府里奔进,“香儿,快去将三殿下请来此处!”
香儿连忙回了声“哎”,带着几名侍卫朝着奔战山庄急奔而去。
仇烈伫足在原地,瞧见这一幕,心中顿时惊涛骇浪。脑子里突然闪现六年前的一幕,耳边也回响深沉的男声——从今以后,没有南宫舞,只有红衣。
手握着重剑,喃喃自语:红衣?红衣!是舞儿吗?是不是舞儿?
猛地抬头,望着风玄海的身影,瞧见他离自己越来越远,才回过神来。风玄海命人去唤风晏阎来王府?那么刚才所说的女子,肯定就是舞儿!心念一定,焦急如焚。急忙迈开脚步,大步地尾随于他身后。
纨青阁内,痛楚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地响起。
红衣躺在床塌上,双手揪着白纱帐,眼泪不断涌现,无力地喊着,“孩子……我的孩子……我要他……我不能……没有他啊……”
这个孩子,是她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啊……
她不能没有这个孩子……
“啊——”痛苦的悲鸣声,整个人随即陷入昏迷。
风玄海急忙奔入外屋,瞧见丫鬟们端出一盆盆血水,温和的脸庞也不似往昔。转身朝着身后的侍卫吼道,“你们立刻前往徐太医以及王太医的府邸,片刻也不许迟疑!”
“是!”身后的两名侍卫连忙抱拳回道,转身消失于黑暗中。
稳婆连连退出屋来,双手沾满了污血。看见风玄海连忙跪拜在地,“二殿下开恩啊!这姑娘的孩子已经没有了!老婆子我已经尽力了!”
“你快些起来!告诉本殿,现在情形如何!”风玄海倒抽一口冷气,想不到会突逢如此巨变!
稳婆低着头,慌张地道,“禀告二殿下,姑娘体虚气弱。孩子已满五个月大,现在没了,元气大伤!血也止不住,老婆子我无能为力……请殿下开恩啊……”
尾随于身后的仇烈听到这一番话,心中更是焦急难挡。一定是舞儿!肯定是舞儿!顾不上其他,一个大步跨去,便想探进里屋。
风玄海瞧见他的身影,连忙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仇烈将军!”
他的反应让人觉得太奇怪了!就好象是认识红衣一样!风玄海突然屏气,凝眸望着眼前带着面具的男人,大胆地问道,“仇将军,难道认识红衣?”
“红衣?她应该是南宫舞!”眼前舞儿身处陷境,他再也无法忍受,急急地脱口而出。
风玄海抓着他手臂的双手忽然松开,像是摸到了毒蛇猛兽一般。用一种不可思议地眼光看着仇烈,忽然低沉地问道,“你究竟是谁!”
仇烈愤怒地大吼,“六年后我是仇烈,六年前我是南宫云!”
此时,香儿带着风晏阎急急地前来。前脚踏进屋内,听到这一声怒吼,整个人杵在原地。身子往后一倾,猛地对上仇烈的双眸。那是一双带着仇恨的眼眸!
仇烈……仇烈……风晏阎心中呢喃,忽然醒悟。
“你……”
南宫云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刚毅的俊颜。眉宇挺拔,双眸直直地瞪着风晏阎,迸出火焰,一如那时初初相见之时那个少年的眼神。
“风晏阎,只为数年前的恩怨,你居然害得南宫一族被灭!你想不到吧?南宫家居然还留有活口!我告诉你!我今日前来风陵,就是为了兑现当年的誓言!”
“只是我与你个人恩怨,撇开两国,我与你现在此地一决生死!”
南宫云望着风晏阎,双手握紧成拳。突然松开,掌风凛冽,拔出随身携带的佩剑,剑尖指着风晏阎,“将你的剑拿出来!今日我要替我义父报仇!”
风晏阎目光如炬,一眨不眨地瞧着眼前气势凶焰的南宫云。僵持在原地,却迟迟没有任何动作。忽然抬头,低沉地笑。
千算万算,不如天意……天意如此赫……
“风晏阎——啊——”昏睡中的红衣忽然从床上猛地起身,大吼了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又朝后直直地倒去。
听到这一声吼,所有的人都齐齐回头望向屋内。
风晏阎急步如飞,闪身奔入屋内。这一声呼喊,击中他的心,将他整个人颤动。远远地瞧见她苍白的脸庞,伤痛难忍。扑到床旁,双手颤抖着抚摸上她的容颜。
“红衣,你怎么样!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