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晏阎瞧她一脸认真的模样,心中更是好笑,忍住笑意,说道,“是是是!那我答应你!不过你也得答应我!可好?”
她点点头,满意于他的回答。身子柔柔地依靠着他,头也埋在他的肩头。
如果就这样一辈子,真是太幸福了……
他的掌中,是她柔软纤细的手。她的身旁,是他伟岸高大的身躯。一个是玉树临风,一个是娇俏灵动。一时间,二人相映成美妙的画卷,硬是将这满屋的金碧辉煌也比了下去。
“红衣,我们完婚罢。”他突然语出惊人。
她将头从他肩上抬起,痴痴地望着他,他的俊容在眼低愈发出采。心中难掩激动,柔声问道,“为什么,突然想要与我成亲了。”
风晏阎低头,吻上她的唇,“因为,想要和你呆上一辈子。”
她有些羞怯地望着他,心中犹如小鹿乱撞。一想到她着往后的岁月,都与他一同度过,竟是没有了惶恐,只剩下甜蜜。
“红衣,你愿意嫁于我吗?”虽然知道她的答案,但是他仍然问道。
听到这一句话,她突然想起之前他也向她求婚。心里忽然有些寒蝉,对于他先前所说之话。他说他是要娶她,却是作妾。
他是风陵的三皇子赫!更是日后的帝王!那么她,是否愿意做他这后宫三千佳丽之中的一人?她甚至不知道,这帝王情究竟会有多久。
但是此刻她的心,只知道,她爱他,绝对比他爱她,要深,要浓烈……
风晏阎似乎察觉到她的迟疑,并不隐瞒,却是叹息道,“生在帝王之家,许多事无法如愿。我的娘亲只是区区一个宫女,所以她被驱逐至广寒寺。”
“如若有一天,我成为风陵的王,那么我的妻子也将是未来的皇后。我不想骗你,我的确无法娶你做我的妻子。”
她的眼眸,在此时瞬间黯淡,却又因他的坦诚闪烁着迷离的色彩。
“但是,在我的心里,你却是我唯一的妻子。”他镇定地说道。
风晏阎不安地望着她,一颗心死寂一般。他深知也这个说法,太过牵强,太过自私,对她太过不公。可是他,别无选择。
无法不爱她,却又无法忍受她不在身边……
他侧头看着身旁的女子,见她沉默不语。一颗心就像是悬于悬崖边,心中突然焦急难忍。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第一次感受。
过了好半晌,红衣才凝眸望向他。她的眼神中散去了懵懂,压下所有其他情绪。抬手轻轻地抚过他微微拢起的眉宇,温柔至极。
“我……”她轻启朱唇,却只道了一个“嫁”字!
怔忪刹那,他露出笑容,笑得像个孩子,将她紧紧拥抱入怀。所有的一切都被抛之脑后,只听到她说她要嫁给他,彻底得成为他的人。
他情难自己地喃喃发誓,“红衣,我不会负你的!这一次,我决绝不会负你!”
红衣点了点头,心寄于他,将脸埋在他胸膛。双手环着他的腰,感受到他炙热的体温,心里一阵恍惚,终究还是要嫁了……
“来人呐!”他忽然朝着屋外吼道。
候在屋外的奴婢连忙奔进,朝着二人鞠躬,恭敬地等候吩咐。
风晏阎望了怀中的女子,朝着奴婢大声说道,“去告知月娘,让她开始置办婚典一切事物。本殿要同红衣完婚!”
“恭喜爷,恭喜红衣姑娘!奴婢这就去通传!”奴婢一脸的喜悦,连声喝喜。说完,一溜烟小跑出屋,前去禀告了。
爷和首座要共结连理一事传出,奔战上下,洋溢起喜庆之色。当然,最为忙碌的非月娘莫属。因为她,要备办所有的一切,包括嫁衣等等。
有人欢喜,便有人忧虑。
硕大的丞相府内,却是阴云笼罩,一片昏暗。时不时传出女子娇纵的叱喝声,夹杂着柔弱的哭泣声还有求饶声。
“贱婢!本宫让你去砌茶,你却端来这半凉的水,是何用意!”唐婉儿端起茶杯,一双美眸迸发气焰,将这茶杯直直往跪拜在地的丫鬟脸上砸去。
茶杯砸在那名奴婢的额头,渗出血来,血液顺着面颊流淌,一张脸顿时血迹斑斑,狰狞得吓人。奴婢一个晕旋,昏倒在地。
唐婉儿走到那名奴婢身旁,抬脚踹了踹她,“居然在这里装死!”扭头,又是朝着屋外大喊,“来人呐!快将这丫鬟拖出去!”
屋外的侍卫闻言,连忙低头踱进。看到这倒在地上,昏厥不起的丫鬟,面无表情地将人扛在肩上,踱了出去。似乎对于这样的场面,已经屡见不鲜了。
唐婉儿整个人气不打一处来,在收到风晏阎与那个贱人即将完婚消息的刹那,她就崩溃了!可恶的风晏阎,居然不将她放在眼底!
气死她了!这口气,她如何能咽得下!
忽然,一名侍卫奔进屋内,单膝跪在地上。他低着头,将手中的信笺执起,“禀小姐,方才有个小孩子在府外大吵大闹,说是一定让小的将这书信交予小姐!”
“放肆!连个孩子的谣言都听信?”唐婉儿大声地叱喝。
侍卫连忙解释,“小姐,但是那孩子说,这信对小姐事关重大!务必让小的,呈给小姐!”
唐婉儿闻言,狐疑地望着那名侍卫。走近侍卫身旁,伸出手取过信笺。转过身,端坐于八脚椅上。幽幽将书信打开,一双眼眸忽然迸现奇异的光芒。
那眼神,将之前所有的阴霾一扫而空。犹如乌云过后的天空,宁静得吓人,深邃得像是一潭古井,却让人探询不着源头。
“你做得很好!去帐房领一百两黄金!”唐婉儿扬起嘴角,挥了挥手。
侍卫喜出望外,连忙谢恩,边说边退出屋去。
她将那书信捏在手中,朝着屋外望去。整个人焕然一新,不似之前抓狂的模样。眼眸中闪着诡异的光芒,更是幽幽说道,“风晏阎,这下终于让本宫抓住你的把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