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逗你了!”他突然停了笑,却是温柔地说道。
红衣想起风苍鸣,心里突然流淌过一阵酸涩。靠着他的胸膛,不安地问道,“风苍鸣,他的尸首呢。”
昨日离了金銮殿,回到奔战后,她的一颗心全全只想着“失身”之事。奈何现在才想起来,不知道这风苍鸣最后到底如何了。
风晏阎想到这风苍鸣对红衣待她算是有些情义,心里也不再怨恨于他。安抚着身旁的女子,宽慰地说道,“尸首埋于皇陵,父皇已诏告天下,风苍鸣死于疟疾。”
想到这风苍鸣也是个可怜之人,红衣心中顿时一阵难受,眼眶渐渐湿润。
风晏阎伸手抚向她的眼眸,指间试去她眼眶中快要泛出的泪水。望着她绯红的脸膀,心中柔情一片,“你最近变得爱哭了呢!从此以后我都不会让你流泪!”
她扬起美丽的笑颜,沉浸在他的誓言里。双手圈住他的腰,枕着他的胸膛,慢慢地闭上眼睛。在他的身边,她感觉是如此的安心。
风晏阎瞧见她昏昏欲睡的模样,将她圈在怀中,一同闭了眼眸。
“红衣,该起了!”
听到女子轻柔的声音,红衣猛得睁开眼。月娘清丽的容颜跃然映入眼底,带着兴味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她。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却见她露出的胳膊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哎呀”一声,脸上粉红一片,连忙拿被褥将自己遮盖得严实。
月娘朝着她微微一笑,却是淡然道,“既然成了爷的人,这也没有好害羞的。爷特意吩咐我,让我打些温水来让你沐浴。”
红衣听着月娘的话,心里一阵甜蜜。抬起头,连眼眸都弯成月亮,却是娇羞地笑,灿灿地问道,“他人呢?”
“今天一早,皇上召见,爷去觐见了。”月娘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只小木盒。将盒盖打开,清凉舒畅的味道扑鼻而来。
红衣闻着这清凉的味道,好奇地问道,“月娘,这是何物?”
月娘朝她眨了眨眼,瞟向她颈项之处的吻痕,“这是让你抹在身上的药,过了片刻,你这身上的痕迹就消了。”
听到她这般所说,红衣刚消退下去的红晕,又唰得布满脸颊。
风陵皇宫。
错落雅致的庭院,中央四角亭内,两名同样气宇轩昂的男子正在对奕。一身黄袍的风陵帝忽然凝眸,若有所思地望着对面的风晏阎。
“父皇,今日召见儿臣,不会只是为了与儿臣下棋这么简单吧。”风晏阎将棋子下定,这才幽幽抬起头来。
风陵帝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忽然一声叹息,“晏儿,苍鸣之事,孤也有过失。但是人已去,孤也不想再去提及。容皇后她一病不起,看来撑不了多久了。”
风晏阎沉默不语,临听着他的话语。
“孤近日里来,感觉自己龙体不似以往,大不如从前。现下风陵无太子,孤想……”
就在此时,庭院踱进雍容华贵的女子,凤雀长裙,狐毛披裳,将一头青丝高高得挽起,愈发显得高贵逼人。唐婉儿携着几名侍女,朝着亭子走去。
“父皇。”唐婉儿扶身说道,但是余光却是瞟向一旁的风晏阎。眼神之中难掩愤恨,以及纠缠不清的占有欲。
风陵帝微微一笑,“凤儿,来得真是巧啊!”
唐婉儿连忙栖身踱近风陵帝,“父皇,大皇兄不幸早逝,您要保重龙体。爹爹特意吩咐儿臣,带来了一些滋补身体的绝佳之物,我已命人差往玉膳房了。”
“凤儿,多抽些空去陪陪你母后。苍鸣一去,她成日以泪洗面,一病不起唉!”风陵帝龙眉蹙起,却是担忧地说道。
唐婉儿连连点头,称“是”。心中暗道:义母大势已去,还去探望作些什么。看来日后,她和爹爹要另寻靠山。回想起爹爹同她所言之话,风苍鸣一死,风玄海又太多仁义温雅。风陵的王位,非风晏阎莫属。
如此一想,一双带着火焰的双眸顿时敛去了气焰。
“三皇兄,近日里来可好?”唐婉儿作势,扬起唇微笑。
风晏阎抬起头,面无表情地望着她。忽然冷冷地一笑,这眸中的温度也低了几分,“凤皇妹,别来无恙。”
看着眼前的骄横的女子,眼前忽然闪现另一张面容。同样是女子,为何给他的感觉是如此不同,反差是如此强烈。
再也不想多呆片刻,风晏阎突得起身,朝着风陵帝躬身道,“父皇,儿臣忽感身体有些不适,所以特请回庄。”
风陵帝闻言,关怀地问道,“请太医来替你诊诊吧。”
“不必!”他一口拒绝,“儿臣只需稍许休息即可。”
风陵帝见他如此所说,便不再多阻拦,挥挥手,“你退下吧。”
“儿臣告退。”说完,拂袖踱步往庭院外走去。
唐婉儿见状,连忙说道,“父皇方才让凤儿前去探望母后,那凤儿现在就去了。儿臣告退!”说完,扶了扶身,转身跟在他身后出了庭院。
出了众人的视线,唐婉儿厉声喝道,“风晏阎,你给本宫站住!”
瞧见身前之人停下脚步,她大步迈到他身前。富贵的妆容,献媚的笑容,讨好地说道,“前些日子,是我的不是。选日不如撞日,不知三皇兄是否有空……”
尚未等她说完,风晏阎便径自打断她的话,“承蒙皇妹厚爱,可惜本殿方才便已说过身子不适,所以容本殿先行离去。”
唐婉儿瞬间变了神色,一张艳丽的容颜狰狞得骸人。盯着他远去的背影,指甲嵌入掌心,渗出血来。风晏阎,无论用何种方法,我也会将你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