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太子宇文钰所言,这高长顺的死对周国而言,是最大的好消息,周国皇帝宇文邕闻讯大喜,立即召集群臣商议对策。其实,所谓的商议对策,不外乎就是要臣子们团结一致,出兵伐齐。
这一次,裴云清作为太子府上的宾客,参加了这次会议。
朝堂上,立即展开了针对齐国的辩论,在皇帝宇文邕的引导下,众位大臣们一致赞同,现在时机正好,可以出兵灭掉齐国了,这其中杨坚石虽然赞同伐齐,可是还是略显稳重,觉得虽然高长顺已死,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齐国人应该还是有些实力的,不过他也是坚定的伐齐派,整个周国,从皇帝,到太子,还有大皇子及诸位武将,都积极主张即刻发兵,消灭齐国。
但裴云清却在群情激荡之际,提出了异议。
宇文邕有些不高兴,杨坚石急问为何。
那裴云清面对着急于建功立业的皇帝,回答掷地有声:“的确,现如今高长顺已死,最大的威胁已经消除,我周国已经可以去消灭齐国了,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齐国目前还是有些实力的,同时南边的陈国还有西边的突厥态度尚未明确,此刻贸然出兵,如果两边出兵威胁我国,那我国就只能回兵抗敌,这样,前功尽弃,得不偿失,故此,草民以为,现在不是消灭齐国的最佳时机。”
裴云清所说的这些,的确有道理,皇帝宇文邕等人也都明白,可那周国皇帝宇文邕雄心勃勃,一心要统一天下,自然不愿意放弃这样的机会,就急问:“裴云清,你所言虽然有道理,但朕岂能放弃此等良机,只是还要你说清楚,何时是最佳时机呢?”
裴云清看到宇文邕还是清醒的,就清了下嗓子,环顾了一下群臣,正好对上杨坚石赞许的目光,忍不住精神振奋,娓娓道来:“目前齐国皇帝昏庸残暴,百姓苦不堪言,尤其是高长顺一死,齐国的百姓更是如丧考妣,更加讨厌憎恶自己的皇帝。莫若让这种憎恨更加生长的多一些,到时候齐国不战自乱,我们用些许兵力就可以灭其国,占其领土,夺其百姓。不比现如今花费死伤大量的周国勇士达到同样的目标更好么?”
这个提议的确不错,上柱国杨坚石第一个站出来表示此计甚好。
皇帝甚是犹豫了一番,不过他毕竟还是清醒的,孰轻孰重都很清楚,所以在权衡了三番之后,也赞同了:“先生高论,朕心服口服,等时机成熟,朕会亲自领兵,踏平齐国,只是,现如今我们该做什么呢?”
裴云清淡淡的笑了笑:“目前,我们还有一些麻烦。”
“什么麻烦?”
“那就是突厥。”
皇帝宇文邕这才彻底冷静下来,毕竟这些日子,周国和突厥虽然没有大规模的冲突,但小冲突不断,这个突厥依然成为大患,所以他咬着牙根说了一句:“突厥!突厥!”
那裴云清看清了皇帝的每一个神情,心中有了数,静静的说道:“对,我想,突厥的使者应该很快就要进京了吧。”
果然如裴云清所料,突厥的使者真的很快就进京了,就住在了京城的金庭馆驿。
太子宇文钰听闻突厥使者进京的消息,十分惊讶,这裴先生实在是太神奇了,什么事情都能预测得到,他专门跑到裴云清的院子,问道:“先生,可知,这突厥和我周国已经近十年没有和我国交往了,此次突然派使者来,先生可知为何?”
裴云清反问道:“那太子以为突厥十年不和我国来往所为何事?”
太子宇文钰试着猜测道:“我想,自然是这十年之中,我周国和突厥战事不断,前两年方才消停了些,莫非,此次前来,是来求和?”
裴云清不置可否,淡淡的说道:“太子所言,不无道理,不过这突厥此来,求和是假,求战是真。”
“先生何出此言?”
“太子方才也说了,这两年我中原和突厥消停了些,这是为何?裴某以为,并非是双方都爱好和平,当然,我中原人民素来喜欢和平,自然不会去主动招惹突厥,可这突厥狼子野心,对我中华之贪欲从来没有消停过,这两年,他们不过是在养兵蓄锐罢了。估摸着现在突厥的兵养的差不多了,这才派了使者前来。”
“先生此言甚是,不过这突厥既然恢复了实力,那为何还要派人来我周国?”
“不过耀武扬威些罢了,没什么可怕的。”
那太子这个时候对裴云清佩服的五体投地:“哦,我明白了,先生前些日子,要我们不要与齐国大动干戈,恐怕也是防着突厥吧。”
“太子明鉴,那齐国自毁长城,属于自取灭亡,本不需要耗费我周国大量兵力,我们只要消除了突厥这个隐患,再震慑住南边的陈国,自然齐国就会被我大周所灭。”
“先生所言甚是,那这突厥使者,该如何对付。”
裴云清有些诡异的一笑:“这事,恐怕得问问公主殿下了。”
这军国大事,如何就成了公主的事了,太子宇文钰有些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