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朝会,那大理寺卿余承恩去了趟大理寺府衙,并且亲自去了趟牢房,看着长公主和裴云清两个人有说有笑,并且差役们告诉他两个人都吃睡的挺好之后,才略略放心,并再三叮嘱万万不可对外透露两个人的情况,只需要暗中好吃好喝就可以了。
那些差役也都不是傻子,谁会做那些将来被长公主忌恨的事情呢。
回到家中,余承恩依旧是唉声叹气,愁眉不展。
夫人也看出了丈夫的苦闷,就沏了杯茶,端给自己的夫君,劝道:“看来老爷对于裴先生的事情,又伤脑筋了。”
“是啊,今天朝会,陛下本要斩了那裴云清,杨大人和独孤大人力争,后来是老皇叔定了调子,要审讯他裴云清。”
夫人笑道:“老皇叔这也是明智之举啊。一个审字,用的很妙,无论是陛下,还是诸位大臣,都会心服的。”
余承恩哪里觉得审案是个妙事,只能叫苦不迭:“可是这样为难了我啊,这别人还好,这裴先生,究竟是该不该审出罪过呢。如果无罪,那么陛下那边过不了,可是有罪,长公主那边也过不了啊。”说道这里,那余承恩声音变的很低:“更何况,他的母亲,是小郡主,那可是连先皇都要让三分的人物,那小郡主的好姐妹,那可是夜雨清荷的女主人。得罪了他们,老爷我的命都可能没了。”
夫人是个有见识的人,依旧淡然的笑道:“老爷说的在理。夜雨清荷,我们是无论如何都不要得罪的。如果惹了小郡主的爱子,那夜雨清荷还能饶了我们吗?所以,我们一定要小心谨慎。”
“是啊,我也知道啊,可是该怎么审啊。”
“我听说,抓裴先生的罪名是破坏长公主的姻缘,可我听说她和裴先生情投意合,怎么可能又看上别人呢。”
余承恩嘘了一声,然后小声道:“这个咱们都是很清楚的,但陛下说了,说是破坏了长公主和中书令齐大人的爱子的姻缘。”
夫人对于这件事也有耳闻,可依旧还是不解的问道:“那齐道宝就一个儿子,听说早就成亲多年了啊,人家夫妻两个好好的。”
余承恩也是摇头不止:“谁说不是呢,但陛下就这么定的啊,何况还有不少侍卫当场作证,长公主也没反驳啊。这其中,唉,可恨那齐道宝,在朝会上居然装傻充愣,然后还故意晕倒,躲过去了。”
夫人此时也有些明白了,看来当今皇帝对裴云清的确是非常忌恨的,所以才亲手导演了这场戏,只是戏中的一些参演,不想那么认真罢了,夫人想通了这点,当即嫣然一笑:“这家伙,还真是老滑头,他以为这样就能躲过去吗。”
“谁说不是,两边都得罪不起啊。”
“那老爷想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这有何难,一个字,拖。”
“拖?”
“对,现如今两边都得罪不起,我们不能当出头鸟。这件事,老爷不妨先拖着,过了些日子,自然就有变化了。”
这个主意甚好,大理寺卿余承恩简直把夫人当成了宝了。他开始兴奋,昔日里小看了夫人的能力了,看来,以后,什么事要多问问夫人的意见。
第二天,余承恩打点精神,当即就开始实施拖字诀了。
拖字诀的关键就是每天他都会亲自提审裴云清和宇文紫嫣,当然是在牢房中,没有外人,除了两个心腹。几个人聊聊家常,混上半个时辰左右,然后心腹会在审讯记录上记载:某月某日某时,提审裴云清,奈何罪证不全,事实不清,裴云清抵死不认。因无法定罪,故只能明日再审。
大理寺卿余承恩的拖字诀果然起效果了。刚开始的时候,那皇帝果然对审问裴云清的事情非常上心,达到了每次朝会必然要问的情况。可过了几天之后,皇帝居然不太关心了,那是因为,郑林雪来了。
皇帝宇文钰的注意力转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