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对了,我们怎么扯到师姐身上了,哥,我想见一见这个叫云子羽的师兄!”
云无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暗自摇了摇头,“他可是弑师叛道的逆徒,见他只会惹一身麻烦,你见他做什么,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明镜翻起身来,继续说到“哥,这一点你就不如我了,红恒宽的话若是真的,那么这个叫云子羽的师兄必然是重情重义之人,而且世上没有几个人能与他媲美的,于师兄那种一命换一命的做法,别人可是学不来的!”
“是学不来啊!但他也是一个没有骨气的人,于他人下跪磕头,他倒还真的做的出来?”
听到这,明镜不情愿地撅起了小嘴,还伸手在云无忆身上打了一拳,不乐意地说“不许你这样说他,师兄一定是爱那位青璃姑娘爱的不得了,所以才会下跪磕头的,他也是迫不得已……不过,我好想见见这个叫青璃的姑娘,她到底有什么好,能让云子羽师兄为她做到那般。”
看着眼睛里充满期待之色的明镜,一旁的云无忆苦笑了两声“再欢喜的两个人,到头来还是落了一场空,不值啊!大大的不值啊!况且你的那位师兄现在还落了个那般名声……”
“是啊!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下场……”明镜嘴里碎碎念着,情笃仁义,有好的开始,为什么没有好的结局呢?
明镜实在不明白,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句话只是说说吗?
明镜挠着自己的脑袋实在是想不通,或许是出了什么变故呢?不经意又瞥见了她的这位哥哥,只见他脸上有着些许忧郁,眼神迷茫。
小心翼翼地挪到了与云无忆一般高的位置,明镜吐了吐小舌头,玩起他的袖子。
云无忆扭过脸看着这个莫名其妙小姑娘,道“有话直说,别跟我玩这套。”
“哥,你这么厉害,修为又那么高,师出哪门?叫什么名字啊?”
“你是想问你那师兄的是吧?”云无忆一语点破。
到这个地步,明镜也没有再装下去,只好点了点头,看来在他这位哥哥面前,她的这点小心思也太藏不住了。
“云子羽我是熟识的,温阳也是那时候认识的,只是他的事情,我不能说,我答应过他的,你就不要再问了!”
“哼!不说就不说,大不了回去我问我师姐去!”
……
“哎!你那元岸师兄你不见你问问我?”云无忆又叹道。
“哦!对了,我元岸师兄昏倒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哥,你快来看看啊!”明镜突然想起,忙拉着云无忆朝小洞口看去。
“不用了,他会好的,我们也回去吧!等天大亮时,再来拜访吧!”云无忆二话不说,缓缓站起身来,拉着明镜,身形一展,便向镇中的客栈飞去。
……
……
第二日清晨,红麓镇上的百草堂正常开业,只是还没有病人到访,诺大的药字被悬挂在店门口,进深三尺,便是镇上唯一的医师,一个年轻的姑娘正坐堂中。
镇上的人也不知晓她到底来自哪里,不过芍药姑娘医术精湛,又待人和气,深得镇上的百姓爱戴,人们也早就将她当作一家人了,每逢过节,总有几户人家前来问候,更甚者,还有不少年轻的公子前来提前,但芍药姑娘好像只对医术感兴趣,直到现在,她也没有把自己嫁出去。
墨红衫男子跨槛而入,面无表情地落座于芍药对面,,而搞了一晚上都没弄明白的明镜此时站在云无忆身后,哈欠连天,她倒是想瞧瞧自己的这位哥哥到底在搞什么鬼?
“有哪里不舒服吗?将手伸出来与我看看!”芍药与昨夜二人看到大不相同,她眯着眼睛笑着说到。
云无忆摊开衣袖,将手臂伸了出去,芍药见状,两指搭在了云无忆手臂的脉搏上,忍不住抬头瞧了瞧这位有些奇怪地“病人”。
“暗伤积蓄而发,真气自尾椎而上直冲面门,气血郁积,这伤该怎么治?”云无忆缓缓地说到。
正在诊脉的芍药听了,明显一怔,良久才回过神来,“大可费去一身修为,以药石为本,仙草为辅,不出十年便可痊愈,与常人无异!”
“那若要保住一身修为,又该如何?”云无忆盯着紧了些,在他面前,什么都不秘密。
芍药收回了手,不知为何她觉得很压抑,苦笑了一声后,道“恕吾辈才疏学浅,未曾学过这等高明之法,两位若是没病,还是请回吧!别误了其他病人诊治。”
“明明是你抓了我的师兄,还不快……”明镜急道。
云无忆微微笑着,抬手打断了明镜的话,,接着说到“生灵之源在于本气,气之源在于心头之血,若能以心头之血为引,辅以诸般药石,这等小伤,还不难治愈,而心头之血采之妖为最,我说的可对,芍药姑娘?”
“既两位已知,那便……”芍药眼中狠色四起,只轻轻一抬手,百草堂的门便“砰”地一声关住了,四面八方暴射而来的银针向着云无忆和明镜袭来,而后便是一张从天而降的大网,欲要罩住二人。
“芍药姑娘,这可不是待病人之道啊!”云无忆淡淡地说到,便同样抬起一只手,自指尖环绕而出的黑焰一圈圈地向外震荡而去,银针和大网碰上黑色火焰时,便悄无声息地化作了灰烬,慢慢地落于地上。
云无忆从始至终都是微微笑着的,好像这般打斗与他无关似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搭上了芍药的脉搏,道“脉相紊乱,这才一出手,这脉相便乱成了这般,昨夜,你当真是舍得那心头之血!”
芍药盯着云无忆,表现出一副十分震惊的模样,这事他怎么知晓?
“哥!你在说什么呀?快抓住她,就我元岸师兄啊!”明镜在一旁叫道,欲拔剑上前帮忙。
云无忆只淡淡地瞧了明镜一眼,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又开口缓缓说到“究其根本,你是妖,千年芍药精,化形成人实属不易,但为何还要来到这人界是非之地?”
芍药长舒了一口气,在这个消瘦青年面前,她发觉自己毫无秘密可言,以往掩饰的,在他面前不堪一击,她又忽而挤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出来时,没想到这一日会来得如此快,芍药又名别离草,其茎灰紫,其花甚妖,都是上等的补品,我乃千年芍药精,功效可比一般的芍药强上许多,你们预谋很久了吧?”
“你这芍药精,我们还没说拿你入药呢?况且我们只是想就回我师兄元岸罢了,我是正道弟子,按理说呢!应该抓住你,拿回师门处置,不过呢,我明镜最讨厌那些大道理了,你只要放了我师兄,我们就放了你,如何?”明镜在一旁噘嘴说到。
“蓬”地一声,众人惊艳,一对巨大的玄黑翼翅从云无忆背后展开,震荡出层层黑气,下一刻,那翼翅又消失不见。
“我是妖,这下你可以说说你为什么非要来到这人界是非之地了吧?”云无忆淡淡地说到。
他振出翼翅,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和她一样,都是妖,不会害她,可是这一幕却真真切切地被身后的明镜看见,当时,明镜便目瞪口呆,手中的剑也“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她虽不在乎人妖之别,但是还是无法接受他是妖的事实,忽又想起师长的话,妖奸诈无比,颇多诡计,见之,必要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