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算不算破了门规啊?这要是回去肯定会被罚的!”云无忆在一旁继续打趣道。
“要你管!”明镜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也不去瞧他,反而是自顾自地啃起了这只“软软”的鸡腿,她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他了,到底是所谓的哥哥,还是其他的。
大口大口嚼着鸡腿,明镜早已经将门规的事情给忘干净了,如今,心里一团糟,纠结不已……
……
“咕噜咕噜……”从始至终,元岸不争气的肚子就叫个没完,但元岸依旧不为所动,嘴巴抿地紧紧的,眉头皱着,十分厌恶地瞧着对面正在大快朵颐的女子。
“好饱啊!”芍药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满意地长叹道。
末了,她双手撑着下巴支在了桌子上,眼睛滴溜溜地瞧着元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间一长,即便是芍药不说话,元岸也觉得瘆得慌,开口道“你干嘛非得跟我过不去,我一没招你,二没惹你,这样吧!你就此放开我,这事也就这么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这小小的花妖计较了,如何?”
芍药一听,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就敲在了元岸的脑袋上“还大人有大量?现在你可是落在了我的手里,你要搞清楚这一点,放不放你,我说了算!哪有你说话的份?”
“喂!说话归说话,不要动手成不成?再怎么说,我也是出身名门正宗,你这是在打我师门的脸,知道吗?”元岸不悦,还往后挪了挪身子。
“是哦!”芍药噘嘴道,干脆也不去瞧他了。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元岸努了努嘴问道。
芍药瞥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坐到了元岸身边,吓得元岸赶紧挪了挪,而芍药却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郑重地问道“你们就一定要杀妖吗?”
“这是自然,妖危害世间,百姓民不聊生,我正道中人自当肩负起责任,为百姓除害,还青州太……”元岸随口答道。
“可是人分好坏,难道我们妖就一定都是坏的吗?”芍药不等他说完,便开口打断了他,话音有些凄苦,神情也开始变得落寞了起来。
“妖当然都是坏的,要不然怎么能被人称之为妖呢?我以后一定会会除尽天下妖物。”元岸信心满满地说到,开始憧憬起以后御剑杀妖的生活。
“砰”地一声,只见芍药一脚踹在了元岸胸膛上,将其踹翻在地,芍药小脸气得红通通的,咬牙切齿般狠狠地瞪着元岸,她不懂为什么世人都要将妖赶尽杀绝,既然人分善恶,那为何妖生来就是恶贯满盈?她虽是花妖,是芍药精,但是她从来没有害过人,开这百草堂也是为了救人,做善事,为了洗脱身上那生来就有的名号。
“杀妖,杀妖,你们整日都在喊着杀妖,是不是将妖杀绝,杀干净,才肯罢手!”芍药大声地吼道,脚下功夫也是没停,一脚一脚地踹在元岸身上,直到累了些,才罢手。
“说,你到底杀不杀妖?”芍药厉喝道。
空旷的房间里只有芍药的声音阵阵回响,元岸闭紧双目,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仿佛睡着了一般。
“说呀?”芍药又是一脚,依旧是没有任何回答的,时间一长,芍药便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赶忙蹲下身子扶起了元岸,只见他脸色煞白,眉间还有些许黑气环绕。
“喂!醒醒!”芍药拍了拍他的脸,可是元岸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那眉间的一团黑气越来越盛,脸色也是愈发煞白,芍药知道出事了,便一手搭在了元岸的脉搏上,闭起眼睛细细探查着。
“哥!你快来啊!你瞧我师兄怎么了?”屋顶的明镜眼看情况不对,赶忙叫醒了一旁小憩的云无忆。
“你倒是挺关心你元岸师兄的嘛!那这么长时间,也不见你问问同行的另外两人怎么样了?”双臂枕在脑后的云无忆并没有马上起身,反而岔开了话题,微微瞧着嘴角说到。
“你那么厉害,肯定会处理好的,明镜一直很相信你的。”明镜笑着答道,其实她心里有苦,危难来临之时,才最能见人心叵测,这次之后,她才看明白了身边人的秉性,身边的人到底值不值得自己去爱,答案已经很明晓了,以后,她会一个人的,自己保护好自己。
“笑的比哭还难看,心里有什么话就说出来,不要一直藏着!”云无忆随口说到。
明镜听完,沉默了许久,她将脑袋埋在了双膝之间,自己抱紧了自己,良久,她喃喃道“哥,是不是每一个都怕死?”
“对,每一人都怕死,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文琦怕,流云怕,红恒宽怕,甚至连我也怕,你也不例外,这事怨不得文琦,世上又有哪一个人不好好珍惜自己的性命呢?”
“所以,明镜不恨文琦,说实在的,当时我也很怕,也很怕死,他做的没有错,只是以后的情分怕是保不住了,不过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我不在乎,至少我还有你,哥!”明镜最后一字叫地真切,云无忆听了也不免动容,是不是真的不该把她搅进来?
“我已经派人把他们送回去了,安然无恙的,只是他们记不得在这里发生的事了!”
“是因为红宅内那两株兰草的缘故吗?”
“没错,那兰草叫”鬼魅啼泪兰”,乃蛮西大泽阴阳泉边所生,汲取人间日月之精华,恶灵的怨气,阴阳调和至一个绝佳的地步,它所散发的气味无色无味,一旦有人误闻它,便会真气全失,手脚疲软,事后,中毒的人会会失去记忆!”
“哥,是不是与那红恒宽早有恩怨?”
“是啊!早有恩怨!不过已经了结了,他死了,只是死的太轻巧罢了!”
素净的月光照在二人脸上,盯着星空,二人都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云无忆想起了第一次到红叶谷的情形,那时,他还意气风发,可如今,再没了那凌云壮志,明镜心里想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只瞧她瞧瞧地笑了,眉眼完成了月牙状,似乎早已经忘了元岸的事情。
……
“哥,你说这天底下真的会有人为心爱之人,下跪磕头,一命抵一命吗?”
“怎么会!骗人的啦!”
“可是那红恒宽不像说谎的样子,那人不是叫云子羽吗?还是我幻世门中的弟子哩!算起来,也算是我的师兄了,改天我回去问问温阳师姐,想必师姐是认识她的!”
“温阳她还好吗?”
明镜一时偏过了脑袋,狐疑地瞧了云无忆一眼,她突然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自己的这个哥哥,“你说温阳师姐啊!她很好啊!对我们这些师弟师妹都很好的,只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而且她还是“长生试”前四甲哦!厉害地紧!
“那便好!”
“看来哥是认识师姐的!”
“对啊!认识,那时她的脾气可真是大啊!一副蛮横大小姐的做派!”
“怎么会?温阳师姐的脾气很好的!”
云无忆没有再答话,笑了笑,想来,温阳是变了许多,连那暴躁的脾气也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