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安首领的举止,也不像那些乡野之人,我猜……这一定不是安首领的真面目……”宋宁趁热打铁,盯着安落奇的面庞,思绪万千。若是没猜错,此人应是易了容了。如此,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这时的安落奇,渐渐的安静了下来,重新坐回椅子上,盯着面前女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姑娘果然非同一般,连这都猜出来了。安某承认,你说的都没有错,不过,我凭什么搭上一个寨子的性命就为了赌在你一个女人身上。你又能为我带来什么。”
宋宁轻笑,修长的手指落在桌上深浅不一的敲着:“就凭我是宋宁。”就凭我是宋宁,言辞不多也不重,却字字砸在了安落奇的心上。
这若不是绝对的自信,那又该是如何滑稽可笑自负的人。
可是一路走来,宋宁自负过么?
很快,安落奇心里有了盘算。
“名利,地位,金钱……”宋宁的目光亮的惊人,缓缓吐出:“更重要的,我能祝你完成心中的报复,能给小宝一个强大的后台以及未来的无限可能……而非一个小小的山寨之主。”
“话说回来,你这个寨子也非绝对安全,否则,那个找你收我性命的人也绝不会轻易找到你。”
“别说了……”安落奇打断宋宁的话,神色复杂的站起身:“让我考虑一下……”
说完,也不待宋宁多说什么,便匆匆走了出去。
宋宁稳坐在椅子上,面上上不出任何波澜,仿佛胸有成竹,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内心也在计较也会摇把,因为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这安落奇会答应她,她何尝不是在赌?
赌安落奇这个人远没有那么简单。
所以她准确无误的开出了足够诱惑他的条件。
今日,换做其他任意的首领,宋宁可能也不会如此大胆,如此冒险。
安落奇并没有让她等太久,不多时,便又走了进来,只不过这次他的身后还带着另外一个人,一个容貌俊逸,气质儒雅的书生。
那书生一走进来,双眼就未再移开过,直勾勾的盯着宋宁,温声道:“在下王子傅,姑娘的事情落奇都给我说了。”
两人在宋宁对面坐下,王子傅轻笑一声:“不过,恕在下直言。姑娘说了半天也不过空口白话,若是一下山姑娘便带着人来剿了我寨,那岂不是落了天下人笑话?”
宋宁颇为好奇的打量了一番此人,是个精明细腻的人,便也不含糊,道:“阁下所说宋宁当然知晓,不过,宋宁也没打算急着回城,得在贵寨叨扰几日了,不过还请两位帮忙,放出话去,就说绑了我,要人携一百万两白银来取人。”
“这又是何意?”安落奇眯了眯眼,有些不解。倒是那书生王子傅目光一闪便明白了过来,对安落奇道:“落奇,按宋姑娘说的办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宋宁被绑的消息被人故意放出了风声,一夜之间满城风雨。
那日,宁远听了宋宁的话去找了杨昌,杨昌一听,当即便求他父亲出兵救援。
但安落奇一行人动作太快,等他们赶到现场时,人家已经出了皇城了。追了一路,直到线索中断。
本以为宋宁此次九死一生,怎知没过多久那些绑匪便放出了消息,要求赎人。
如此看来,宋宁的性命暂时是安全了,不禁另一些人安了心,可是一想到那一百万两白银,又让人犯了难。
这可不是一比小数目,对于宋文书这样的人家来说,无疑要倾家荡产。当初杨昌于茶楼一掷千金,一下就输了百万两,那说到底也只是口头而已,当真让他拿那么多钱,恐怕也得让他劳资吐口血。
能轻易拿出这钱的人,恐怕只有宋府二小姐宋香了。毕竟她嫁了一个富豪,但是,她会为了宋宁拿出这比钱么?
显然不太可能。
就此,事情便如此诡异的僵持了。虽说宋宁被封了个郡主,但在大多数人眼里她并不值那一百万两银子。
宁远得知此事后,求了宋文书无数回,最后终是被宋文书堵在门外,不予理会。
其实宋文书也很纠结,这一百万两让他拿并非拿不出,但代价却太过沉重,宋府不说家大业大,也有那么一大帮子人要养活,一个宋宁,真的值得付出这么多么?
可不论怎么说,宋宁也是他女儿,所以宋文书有意探了下宋香口风,却被宋香婉拒了,说自己到底也不过是人家的媳妇,这一百万两不是小数目,她也无能为力,最后拿出了三万两白银,道已是自己极限。
如此下来,宋宁的事情就耗在那了。杨昌倒是每天都会四处打听消息,带着人马查宋宁的线索,皇帝也将此事全全交给了杨庭处理,说务必要将宋宁救出来。
转眼间,就过去了个大半个月。
这半月以来,除了宋宁的事,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而得知东陵国公主即将到达皇城后,一时间热度才又一次盖过了宋宁。
可得知这东陵公主来比目的是为了与风敛月和亲后,众人又才想起宋宁至今还生死未卜。
而这一天,正是那位传说中的东陵公主到来之日,为了表达出两国交好,皇帝认命风敛月为接待大史,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风敛月都必须陪着他这个未婚妻了,使他莫名窝火,以至于轿子都到了跟前,他连马都不下一下,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说了几句客套话,便领着东陵来的一号人等前往驿馆了。
虽说来使对风敛月的态度有些不满,但好在皇城的百姓都很热情,心情这才好了几分。
自风易建朝以来,与东陵就十分交好,每年两国之间往来也十分密切,所以老百姓的心中也不会对他们有什么敌对意识。再加皇城难得热闹,故而百姓瞎起哄的心思就显得分外热情了。
到了驿馆后,风敛月匆匆安排了一下,连那公主的面都没见一下便起身离开,称有要务缠身。
实际上,皇帝为了让他满心陪那公主,早将他平日里的政务交给别人去做了,如今简直闲的不能再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