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黄氏后人名百守
“唉……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在下之前还一再被你无故嘲讽谩骂,可在下也一直都没有计较,何故任小姐一见面就这么想让在下死呐?”
安文也很生气,他从没招谁也没惹谁,怎么眼前这个人就这么想让自己死呢?
任玉颜双眼微微眯起,她已经察觉到南宫秀凤身上没有半点修为,也早就知道安文修为很低,所以此时虽然很是惊讶,但却没来及多想,只是听到安文喊自己“任小姐”,所以下意识的认为周围肯定有人,所以她觉得自己想要逃出去,就要先解决掉安文这个看起来很好捏的“软柿子”。
东方光芒渐露,普照世间,但在这个破旧的茅草屋外,或许除了南宫秀凤,没人感到一丝的温暖。
任玉颜前跨一步,于是,有风渐起,吹动了地上的杂草,吹动了屋上的茅草,也吹起了任玉颜披散着的长发,露出了那擦满了黄土黑灰的脸庞。
安文静静的看着她,只觉得此时的她虽然少了之前相见时的那种华贵,但却多了几分骄傲,多了几分英姿,也多了几份安文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原来是这样吗?”
南宫秀凤看了半晌之后,才有些不太确定的缓缓说道。
安文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任玉颜心中明白,却没有说话,只听见一阵仿佛打铁般的叮叮叮的声响,然后便是锃的一声传来,有一把剑从茅草屋的一角,飞到任玉颜的手中。
只见任玉颜拿到剑后,熟练地挽了个剑花,斜指向下,再次向前跨了一步,眼中满是狠厉之色。
风渐渐大了起来,也吹起了安文和南宫秀凤身上的衣袍,扬起了南宫秀凤扎在身后的长发。
“你最好不要动哟,否则我可不保证会不会发生些什么不太愉快的事情呐。”
南宫秀凤从怀里缓缓掏出一枚信箭,正是前段时间那个叫左向宗的精壮汉子给安文的那枚。
南宫秀凤对自己的身份定义很清楚,那就是看戏,而不是下场表演,至少,暂时是这样。
任玉颜向前走的脚步一顿,这样的信箭她用过,自然也知道这枚信箭的用处,所以一时间有些踌躇。
“二十多岁便能冲击开窍镜,也算是颇有天资了,怪不得你没有急着走,不过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是不是也该有个说法呐?”
“小姐,她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在冲击开窍?!太好了!”
阿秋惊喜异常,仿佛要冲击开窍的是她自己一般,完全忽略了南宫秀凤所说的“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句话。
任玉颜对于阿秋的惊喜视而不见,只是看着南宫秀凤,十分郑重的说道:
“丧家之犬,身无长物,晚辈若能逃过此劫,日后必有厚报!”
“厚报呐……我想知道你们的那个秘密!”
任玉颜又看了看南宫秀凤手中的那枚信箭,心中颇为犹疑。
“前辈的话,晚辈……有些不懂”
“唉……”
南宫秀凤轻轻叹了口气,她实际上也没有打算能问出什么来,就算任玉颜真的说了什么,南宫秀凤也是不可能相信的,此时听到任玉颜这么说,一点也不意外,只见她缓缓转过身,看似好像就要回去了一样。
不过安文可不认为南宫秀凤会真的就这样走,果然……
呲啪!
在转身的时候,南宫秀凤就就把那枚信箭拉开,射向了天空,只见信箭刚在天空中炸开,便从巷角缓缓走出一道人影,正是左向宗,而在他的身后,则是跟着丁姓鹰眼男子和那位外号“伪书生”的唐姓男子。
“这枚信箭用的可惜了啊,这位南宫小姐和这位安小兄弟想要知道什么,直接问在下不就好了?”
左向宗缓缓开口说道,向着天空看了一眼,似乎十分不舍的模样,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他知道南宫秀凤表达出来的意思,但是对他来说,想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所以对这点事情也不是很在意。
“在下左向宗,见过任大小姐。”
“丁逢,见过任大小姐!”
“在下唐靖维,恭请任大小姐回家。”
“小姐,他们好像不是咱们府上的人吧?”
阿秋皱着眉想了想,又有些不确定的看向任玉颜问道。
任玉颜看着左向宗、丁逢还有唐靖维三人,眼睛变得通红,泪水积聚,却一直忍着不落下来,只是咬着牙恨声道:
“回家?!不知道你们说的是郭家还是沈家?”
“咳咳,玉颜妹妹这么问,为夫可是要吃醋的。”
巷口处又缓缓走出一道身影,只见其锦衣华袍,腰间坠玉,面色略显苍白,一副病弱的模样,而他身后则跟着一个虎背熊腰的精壮男子,身形竟是比左向宗还要高大一些。
“二少!小姐,是二少爷,他……”
阿秋惊喜的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任玉颜的身旁喊了起来,她一直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追自己,她一直以为自家小姐是离家出走,想要游戏江湖,想要结识天下豪杰,当初任玉颜也确实这么跟她说的,现在被小姐未来的夫婿追上,她此时暗暗想道:或许是自家小姐不想嫁给郭二少,所以才离家出走,然后又被家里人追着,想让小姐回去完成婚约?
“郭鸿飞!你们真要赶尽杀绝不成?!”
不等阿秋说完话,任玉颜就恶狠狠的看着郭鸿飞,恨不得生吃活吞了那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书生模样的郭家二少,也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夫婿!
只这一句,阿秋像是被施了定身一样,怔怔的看着任玉颜,似乎是想问她为什么这么说,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神情木然的看着不远处的郭鸿飞,竟像是得了失魂症一般。
郭鸿飞却没有看她,反而看向了站在他和任玉颜两方中间的南宫秀凤和安文,手中折扇摇了几下,然后遮住下半张脸,往后退了几步,开玩笑似的轻声说道:
“家丑不可外扬,所以二位是否要暂避一下?”
南宫秀凤似有若无的叹了口气,就领着安文往外走,只是还没走上几步,原本就离他们不远的左向宗三人,却也向前几步,挡在了安文和南宫秀凤的前面,并且隐隐将他们二人围了起来。
安文重哼一声,一步向前,持剑而立,挡在南宫秀凤的前面。
南宫秀凤很是满意的拍了拍安文的肩膀,笑着说道:
“做事太绝,可是会损德折寿呐。”南宫秀凤看着前面的郭鸿飞,淡淡的道,随后又对着安文说道:“忘了咱们是来干什么的了?”
“看戏?”
“你什么时候见过看戏的人自己上台唱?”
踏踏踏踏……
南宫秀凤话语刚落,一阵密集的脚步声混杂着马蹄声便在众人四周响起。
“你那老马也忒老了,还不听话,我给你把它给换了,虽然这匹也不年轻了,但却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最重要的是够听话,你以后可得对它好点,不然我可不答应。”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队盔甲鲜明的卧虎城守军蜂拥而至,将所有人围在了中央,而说话那人,正是卧虎城守将——黄百守!
黄百守骑着一匹黑色战马,在他身后跟着一辆马车,而拉马车的马,也已经不是安文原来的那批老黄马,而是变成了一匹战马,虽然黄百守说这匹马不年轻,但是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老马,至少比起安文原先的那匹老黄马,确实要雄俊许多。
“看见没有,就他,以后你就跟着他,以后就都听他的,不过他要是敢亏待你,你就来找我,我给你出气!”
黄百守对眼前的剑拔弩张丝毫不在意,旁若无人的抚着拉着马车的马匹的脖颈,指着安文轻声说道,像是在嘱咐即将离家远行的孩子,又像是在安慰将要远嫁的家中女子一般,言语十分温和。
那马也似是听懂了黄百守的话一般,不停的扭头蹭着黄百守的手掌,低声嘶鸣了几声,打了几个响鼻,随着黄百守在它的背上一拍,缓缓走向安文,然后在安文的身边停下。
安文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通人性的马,不禁心生喜爱,瞬间将刚才得知自己的老黄马被换掉时的不愉快抛之脑后,轻轻抚着马头,说道:
“以后跟着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安文也不管它是不是真的能听懂,反正就当它能听懂就行了。
安文见它对着自己轻轻打了几个响鼻,也不知道是对自己表示喜欢还是厌恶,反正安文就当它是喜欢自己了,又轻轻抚摸了几下,就把南宫秀凤扶上了马车,然后向着士兵包围圈外面走去,停在外面看着郭鸿飞等人。
“这卧虎城整天不是风就是沙,可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黄百守一改刚才的温和,冷眼看着在场的众人,他身上并没有着将服穿铠甲,只是一副南疆寻常人的打扮,但是一身气势散发开来,却是让所有人面上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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