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戎被宫里人押回了王府,一路上昏昏沉沉。陆元清与大夫人得知了一点点消息,也在王府等着陈戎回来。
陈戎一进府,就看见大夫人忧愁的脸色。
“娘……”陈戎不知道怎么跟母亲交代,更是难以启齿。
大夫人连忙前去,搂着他,“戎儿,回来了!你爹……”
陈戎哭了,这是他长大以后第一次哭。
“娘,对不起……”陈戎支支吾吾。
“我知道了,我们都知道了。你说,你和你爹去南宫两天了,好不容易可以回来了,陛下就给他治了一个‘乱臣贼子’的罪名!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大夫人瘫痪在地,撕心裂肺的哭着,“我这一生就只嫁了这一个男人,他可不能出事啊!”
陆元清看着这母子,甚是心痛,也哭了起来,“娘,您先别难过,现在还只是定罪,还有回旋的余地!”
大夫人一听,“对!对!戎儿,你赶紧,赶紧想想办法救救你爹啊!”
陈戎轻轻擦掉眼泪,“娘,我一定会就出爹的!您先去客房休息休息吧。”
陈戎找了下人将大夫人扶回房内。
陆元清看着陈戎,脸色苍白了好多,“一郎……你也会房休息吧……”陆元清拿着手帕为陈戎擦去眼泪,陈戎右手抓住了她的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有事要跟你说。”
陆元清收回自己的手,笑着对他,她想让陈戎可以先开心一点,若是想如此消沉,早晚还是会出事的。
到了房内,关上了门,外面有茗香守着。
陈戎坐在凳子上,呆呆地盯着地板,“你回头……问问我娘,我爹手上有多少兵。”
陆元清先是不理解,后是一下子明白了,“一郎,你该不会……”陆元清担心地看着他,问:“一定还有办法的吧?不一定非要……造反呢。你知道一个人的名声有多重要嘛,陈子酉当年就是起兵造反落得今日暴君嗜杀君王的骂名,他是我们南国第一位造反登基的黄帝!”
陈戎看着她,“那我就是第二个!”陈戎抓起她的手,“我不在乎什么名声,骂名什么的,只要我除掉陈子酉,就算是与天下人为敌又怎样!”
陆元清明白了,陈戎本来就有野心。就算不是因为陈雇国被污蔑,他早晚也会造反夺权的。
“好,我回头去问问娘。”
陈戎对她皮笑肉不笑的说着:“你的眼睛不红啊……”陈戎在陆元清的眼睛旁摸着,眼镜里深情只有一丝丝,大多都是感谢。
感谢她能够理解陈戎这么做嘛?
陆元清的眼睛红,那是自然的。得知这个痛心的消息后,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躺着更不是。左是担心,又是害怕。
陆元清出了门,站在房外,她接连叹气,紧蹙眉头。转头看向身后的屋子内,或许,作为陈戎的妻子,她就是要帮助他呢?无论他做些什么,都应该无条件的答应与支持。
就算,跟他一起背负骂名,跟他一起与全世界为敌又何妨!
只要陈戎他还在,就够了。
深夜里,南宫传来一个消息。
南国丞相陈雇国有谋反之心,除去官位押入打牢,南王下令将于明日午时行刑处死。念其家人无辜,可免去一死,速速离开京城,永不得再回京。陈雇国之独子陈戎,与此事有丝牵连,除去官位,贬为庶人。南王陈子酉下令后,陈雇国在当夜自尽而亡。
得知陈雇国死讯,陈雇国夫人严氏也在当夜子时为夫殉情而亡。
顿时间,陈府与王府布满了白纱,哭声连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