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也不知道啊。”那名工作人员无奈地说着,突然又想到些什么。“他之前好像说他要去厦门。”
“厦门?那很有可能偷渡到台湾,以此为中介,流入国际市场。”闫局长说着便对身边的警员说着,“看看萧山机场这三个小时内有没有飞往厦门的班次,还有,去往福建的高铁和高速也要重点检查。”
“是。”警员应着,立刻走出会议室。
“再说说吧,你的犯罪经过。那个人要你做什么,你是怎么做的,还有他的手机号,银行卡号等信息。”闫局长继续问道。
“那天晚上,他把这件赝品瓷器交给我,说这个足可以以假乱真,没人能发现的,就算真的被发现那也是几天以后了。”眼前的犯罪嫌疑人交代着,“我原本就把这个赝品放在我所在的集装箱车上,找了个隐蔽的空间藏好,然后在车上将它调包。”
“调包以后,按照之前商量的,他会开着一辆黑色大众途安在博物馆停车场等我。然后我换了个轻便的盒子,把货交给他,他把尾款转给我。”
“还记得那辆车车牌号吗?”
“记得。浙A56C99。”
“好,你去查查这辆车,顺便调一下市区监控,追踪这辆车。”闫局长又向另一位身边的警员交代任务,说完,又转向犯罪嫌疑人,“你回忆一下那人的样貌,还有他的电话和银行账户,跟我回局里做笔录。”
闫局长说完,便有警员为他戴上手铐,然后架走。
“这里的事就先这样吧,等追回文物我会通知你的。”闫局长转身对钱馆长说道。
“闫局,慢走。”钱馆长望着闫局长的背影,说道。
“那如果没其他事,我们就先回去了。”孙老露出和蔼慈祥的笑容。
“好,今天真是麻烦您了,孙老。”
送别孙老和凌峰、陈夕颜三人,钱馆长又转头对王助理说道:“小王,让各部门继续正常工资,博物馆陈列照旧。”
“好的。”
离开官窑博物馆,凌峰开车送孙老回家。
一路上,他见师父依旧眉头紧锁,不禁问道:“孙爷爷,您还在为刚才的案子焦虑吗?”
孙老扭头看向凌峰,“峰儿,我问你,如果是你盗取了文物,你接下来会怎么做?”
“我应该会提前买好最近的出国机票,从杭州到韩国、日本,最多也就三个小时,如果是到济州岛只需要一个半小时。这些时间足够我逃了。”凌峰笑着回答道。
“对,这样才是对的。可他为什么要跑厦门呢?”孙老仔细琢磨。
“可能是犯罪分子自信赝品不容易被发觉吧。”
“不对,不对。再怎么样也不会首选厦门。”
“孙爷爷,怎么了?”凌峰看着身边眉头紧锁的师父,问道。
“调查的方向错了。峰儿,去警局。”孙老焦急地说道。
“好。”
车子呼啸着往警局方向前行。
一路上,凌峰一直回忆着刚才所发生的事,也不知道是哪错了。他刚想开头问,孙老先说话了。
“我们现在得到的信息,全都那名犯罪嫌疑人提供的。如果情况属实,那犯罪分子为什么不带着他一起逃跑呢?这个人证消失,不是能够拖延警方更多追查的时间吗?”孙老缓缓地说道。
凌峰不禁陷入沉思。
师父说的不无道理,如果是要往厦门和台湾方向转移,就更需要拖延时间。如果是三个小时的车程,就连浙江省都出不了。
“那名犯罪嫌疑人从头到尾都在说谎,就是为了给警方错误的方向!”孙老继续说道。
凌峰频频点头,师父的一席话也解开了他心中的困惑。
“峰儿,等下我进去找闫局长汇报情况,你们替我去见一个人。”孙老交代完后续的事情,便匆忙下车,走进市局。
凌峰驾车掉头,脑海中一直浮现刚才师父交代的画面。
“南宋官窑是杭州特有的资源,整个杭州城内只有一人仿制赝品水平如此高超,所以这件赝品也一定出自他之手。但是那人向来桀骜不驯,以警方的身份去询问是行不通的,他买卖赝品也断不会留下蛛丝马迹。你找到他,尽量通过其他方式从他口中套出线索。”
如果犯罪嫌疑人的供词都是假的,那对于这起案件来说又是回到起点,也许从赝品本身入手才是明智的选择。
凌峰这般想着,车子已经行进至河坊街58号。
这是一家专门制作陶艺的作坊,从外观看,与其他陶吧并未有些许不同。
走进门,右手边的墙面上架着一只只花样各式的茶盏,整体看去,宛如一幅色彩斑斓的静物油画。
再往里走,里面摆放着一台尺寸较大的练泥机,另外还有十组拉坯台。拉坯台前都坐满了人,好不热闹。
凌峰看近几步,询问系着围裙的工作人员,“你好,请问你们老板在吗?”
“他在二楼,请问你找他有何事?”对方反问道。
“我想跟他谈笔长期生意。”凌峰面带微笑地说道。
“请随我来。”工作人员解下围裙,挂在旁边的衣架上,然后领着凌峰和陈夕颜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