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媳妇婚后形成了这种感情结构,让我又不仅想起了婚前的一些事。
媳妇是开朗活泼的,刚定下亲的时候,和我一样,也是满怀憧憬,她的一个亲戚和姥姥家一个村,有次她去那里走亲戚,就有人学话给姥姥,“小闺女高兴的不行,说是自己对象个挺高,长的也好”。
年前订完亲,刚过完年她就走了,走的时候我去送她,我还有点害羞,怕表现不好。
在家的时候我也给她写信,偶尔也给她打电话,是她单位的座机,还要转分机,往往传了半天才能把她叫来。我就问她在那里好不好,说一些普通的安慰的话。她也会给我回信。也想着她在那边环境好不好,有次她说她去洗头了,我就想怎么洗的呀,有没有人给她闹呢?霍,我那时的小心眼,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其实媳妇很专一,只是之前谈过一次恋爱而已,没有成是因为家里舍不得她嫁太远。
只是有一次,听说她被机器挤破了手指,我就安慰她,她说也没事,歇几天就好了。或许她是想到了以前的事,分了心。
二伯又给我找活了,这次是他开着车去把我送到了他工作的地方,一个部队大院,里面有一帮建筑工人在干活,二伯听说他们要人,就把我送到了这里。
刚开始来了也觉得新鲜。还以为是他们部队的从属单位呢。我觉得这个可正规了,每天我们戴好安全帽,排着队去那个部队大院,这让我感到很自豪。但是问题很快又来了,干活的时候,大家一窝蜂的去抢工具,铁锹,榔头,大锤等,这还用抢?我又蒙圈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干啥,也没有人给我说。工头又是特别凶,不讲道理的人,直接就骂人,“连工具都没有你干什么呀”
“没有了”,我说。
“别人有你为什么没有,干不了滚蛋”,他又吼道。
我就无语了。
后来知道了,我们队的任务就是按照要求改造或者拆除一些旧的房屋,或者建一些基本设施,比如大棚,管道井之类的。
那群人都是一个地方的,我这就是临时的外来户了,后来我一个发小,听说我来了这里,找了我二伯也过来了。
他们本不缺人,只是在二伯的单位做活不好意思拒绝罢了。二伯一直在单位上班,是个老实人,他也不懂,我爹让找活他就四处打听哪里要人,有要人的地方就把我给送来了。我爹又不大懂这些人情世故,他的朋友也一样实在,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命吧,我就被动的跟着这些建筑队的师傅混了。
这对我注定是一段尴尬的打工经历,似乎活也不多,大家都是根据眼力找自己的活,而我又没有干过这乱七八糟的活,只能跟着别人干,又没有指定的师傅,工头要是看到你没有干着活又要骂人,这让我受不了。没多长时间,他又骂人的时候,我就忍不住给他顶起来了,
“我不是干着活了吗,你说让我干吗?”,我就纳闷。
“你自己没有一点眼力劲吗,还用天天说你”,他开始吼了。
“动不动就吵就骂,你这是什么领导啊”,受不了我就豁出去了。
他见我真敢给他吵,倒也不那么凶了,只说了句,那你下午就不用上班了。我就说不上班就不上班,有啥了不起的。
那时候找个活干,有个工作是不容易的,不像现在这么好找,在工地上挨骂受气的都是很平常的事。
这样吵了一架,当然也不能干了。
和我一起来的发小,听说我给工头吵了架不干了,他就高高兴兴的找到我,“好啊,我也不干了,不是啥好活”,也打算走了。他就去小卖铺买了两瓶啤酒,我俩就蹲在地上,似乎是在田间地头大树下。我还觉得有点惆怅,又干不下去了,“你回家可不要说我给工头吵架了哈”,我对发小说。我还有点担心,回去别人又说我干啥啥不行,他就说“好”。啤酒是从冰箱拿出来的,本来我是不爱喝啤酒的,这次却喝的特别爽,或者之前喝过的正好都是常温的吧,觉得温热,口味也不好,这次真是又解渴又痛快,以后我就喜欢上喝啤酒了。
这段时间总是想着怎样干好活,不挨工头的骂,自己能干下去了,占用了我太多的心思,活不好也不能自信,那也给媳妇写过信,只是等她回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干了,还是二伯又转交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