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就是李四偷了我内人的珠宝!”张三义正言辞。
“大人,事实并非如此啊,”李四辩驳道,“我与张三争当夔州太守的内门门客,最终还是我赢了,张三的夫人便拿她的那串珠宝赠与我,想要我为她的丈夫写封举荐信,让他进入太守外门,也成为一名门客,想来这不是个正经交易吗?!可不料举荐信递了上去,可却没有批下来,倒是让张三怀恨在心,抓到了报复草民的时机,可就算是进入牢房受了酷刑的他还想着捞草民下水,着实让草民不知道如何是好啊!”
张三已经受过刑的手颤抖着指向李四:“你胡说八道!明明就是……”
当他抬头看到站在一旁的一个妇人,那话倒是怎么也说不出口,那眼神带着的顾虑太多。
“明明就是什么?”李四一副我不懂的样子看着张三。
“你!”张三咬牙切齿地看着李四。
宋离离从看到张三的表情就分析得差不多了,走了进来:“明明就是李四勾结张三的妻子,两人行为极度不检。点,被张三发现了,便就想借珠宝一事使李四遭到报应,却又不愿伤害到自家夫人。此般专情,宋某佩服。”
宋离离和“家丁”冲进了大堂,站在一旁冷冰冰地看着大理寺卿。
“大胆,这里是大理寺,谁允许你擅自闯入!”大理寺卿怒斥。
宋离离走到大理寺卿身旁,踩在他的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吴大人稍安勿躁,尽快处理完事儿后,陵王殿下还等着我去复命呢!”
宋离离虽小,可她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让大理寺卿颤抖不已。
这也是个妖孽啊。
说罢,宋离离恢复了往日的天真无邪:“吴大人可不可以通融一下,让我在旁协助大人处理此事?”
“自,自是可以的。”大理寺卿咳嗽了几声,答应道。
李四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大理寺卿,想着大理寺卿收了不少夔州太守的好处,今日便该是张三的死期了。
本来不至于此,谁让张三要如此刚正不阿,得知夔州太守贪污的罪证,居然还要禀报给刺史!
刺史是先帝亲派,若是让刺史知道了,一直会禀报给陛下,到时候可不就完了?!
“姑娘此言差矣,如何证明姑娘的话就是实话呢,明明张三并未承认过自家妻子与草民有过什么秽。乱之事。”李四辩驳道。
“自是不会承认,毕竟妇人若是被发现犯了七出之罪其二,按照北辰律法,轻则在脸颊上刻字,示众游行;重则活埋、沉潭、鞭笞、油煎、钉板……”
说到这的时候,那个妇人已然有些颤抖。
“还有更严重的,这位大婶可曾听说过炮烙?又或许听说过绞刑?”宋离离此时此刻眼神尖锐、狠毒,犹如那阎王爷,让人闻风丧胆!
“我…我……”那名妇人全身冷汗,眼神迷离恍惚,恐惧不已。
李四瞪着她,让妇人更加害怕。
“这位姑娘,她不是那种人,请姑娘不要在恐吓她,”张三开口为那妇人说话,“不管如何,她回去后,还是要过日子的。”
说罢,他看了看李四,若是这个人能给她一个好的生活,自己死便死吧。
宋离离冷笑道:“你先不用急着护着你的妻子,在大理寺讲的就是一个真实,若你的妻子说出事实,我便给她一个痛快的死法,不用受那些生不如死的酷刑,否则,若是某个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歼。夫’出卖了,或者真的被我查出了什么东西的话,我可没打算放过谁!”
那名妇人看向张三,又看了看李四,突然清醒,跪在大理寺卿和宋离离面前,哽咽道:“两位大,大人,罪妇什么都招,什么都招。”
果然,什么都不懂的妇人最容易打破其心底的防线,毕竟在那些妇人眼里,受尽酷刑实在是太过于血腥和恐怖。
宋离离示意旁边笔官如实记录,那个眼神看得笔官手也不住的颤抖。
在那名妇人的话下,的确是李四通过不正当手段得到了夔州太守的青睐,之后又用自身那甚过张三的地位诱导张三的妻子为自己所用,当张三收到太守府中另一位门客为了掩人耳目而悄悄给了张三那太守的举报信时,便知道上面是数名门客的联名举报,证据确凿,可不料被张三的妻子知晓,将联名举报信给了李四,如此一来太守便除掉了身边的那群门客。正当李四准备收拾张三时,没想到张三先一步告到刺史面前,说李四偷了自家夫人的珠宝,可不料连连被李四反驳,刺史不信张三的话,还给了张三一定的酷刑惩罚他欺骗之罪。
最后一路告上来,张三也是极傻,妄图用不真实的信息治李四的罪,李四自当知其伤害不到自身,反而让他告去。
如果今日宋离离不来,张三真的要被害死了。
大理寺卿看着手上笔官抄录的供词,那名妇人已经画了押,只见大理寺卿冷哼一声:“李四,你可知罪?!”
“大人,仅凭那妇人一面之词,如何能定我的罪?!”李四垂死挣扎道。
“如若你能找到新的证人,此案还可重审。”大理寺卿沉声道。
想来大理寺卿的意思是让李四求助夔州太守。
宋离离岂会如了他的愿:“夔州太守贪赃枉法,罪加一等,还请大理寺卿上报给陛下,斩了那奸臣的脑袋。”
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大理寺卿,微笑道:“若是此事不是经过吴大人的手,而还是借定远侯的手被陛下知道了,想来不仅是那夔州太守,吴大人的乌纱帽不知道还能不能顶得住。”
欺君之罪,可是要诛九族的。
“定远侯?”
大理寺卿有些慌忙:“莫非你是宋……”
“没错,我就是定远侯府的小小姐宋、离、离!”宋离离保持着微笑,可眼睛仿佛可以射出毒针来,一根一根地扎在大理寺卿的身上。
“来,来人那!李四勾结夔州太守,贪赃枉法,勾。引良妇,罪不容赦,押入大牢,择日问斩。”大理寺卿腿脚软了软,宋离离可不仅是定远侯府小小姐那么简单,那后面……太后皇帝……他敢都不敢想。
“择日?不如就今日吧?”宋离离冷笑道。
“那,那便现在,把李四押出去,斩了!”大理寺卿有些结巴地道。
大理寺卿看向张三,有些犹豫不决。
宋离离开口道:“包庇罪妇,隐瞒真相,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大理寺卿咽了咽口水,道:“来人啊,把张三拖出去打三十大板,押回夔州!此罪妇犯了七出两条,赏匕首一把。
“谢大人……”张三和那个妇人一同叩谢大理寺卿。
事件到此也算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