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两只蝼蚁,”夜柒想起了黑白少年,想来在那两个人手下,两个家族绝对不会有存活的余地,便冷笑道,“迟早会没的,倒不如让他们早日去了。”
夜柒走到窗前,看着那圆月,若不是太后宫中有自己的卧底,就冲着宋离离在太后门前跪的那半个时辰,他绝对会被那丫头骗去,真的以为她是在乞求太后让她有权利去拿到定远侯三公子的证据,没想到那丫头心思居然如此缜密。
想着想着,夜柒眼底的柔意更甚:“有趣的丫头,不知那副乖巧懂事的皮囊下,藏着多少秘密。”
他总有一日会弄明白的。
……
第二日,太阳升起,宋离离晨起去大街上逛了逛,等待着早朝散去,她身后依然跟着那数十名“家丁”,霸气侧漏。
宋离离突然有一个小心思涌了上来,回头看了看那群“家丁”,嘴角勾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她看着街上的人从少变多,找到一个合适的地点猛的转身,无影无踪。
那群“家丁”突然懵了,四周看不到宋离离的踪迹。
“这,快散开,四处找找。”一名“家丁”匆忙道。
见人四周散开,宋离离从一处卖小玩意儿的小摊贩的摊子下探出了头:“大叔陪我演一场戏如何?”
“这,这,小姑娘。”小摊贩看着宋离离,有些疑惑道。
“我开始了昂,您接着我的话说下去,事出有因,您帮帮我吧!”宋离离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拜托拜托模样,然后开始了她的表演。
“大叔,多谢您,他们不是好人,全部都是我那可恶的后娘安插在我身边监视我的恶徒啊!天天跟着我这个弱女子,一个不慎做出什么事儿他们就会狠狠虐打我!……”宋离离一把鼻涕一把泪,手舞足蹈地朝着那位大叔“诉苦”。不过一边诉苦还一边四周环视。
“小姑娘你放心,大叔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之后你也可以躲到大叔这,大叔一定会护着你!”那个小摊贩竟然真的帮宋离离表演,他拍着胸脯承诺道。
“多谢大叔。”说罢,宋离离看到了冲过来的好几名“家丁”,立即转身离开了小摊,快速地绕到另外一条小摊贩看不到的街道,朝着户部尚书府中走去。
那又有名“家丁”发现了宋离离后,霎时,数十名“家丁”就聚齐了,这让宋离离提高了警惕。
他们身上一定有神不知鬼不觉的通报器,否则怎么能就这么一会儿便聚集齐了!刚刚她特意声音喊大,这些人也像是有顺风耳一样,不一会儿就发现了。这可真是个迷,不过宋离离没有时间再多想了,还有正事儿。
宋离离一到户部尚书府门口,便看到刚下朝回府的户部尚书。
“何尚书?”宋离离朝着户部尚书微微行了个礼。
“你是?”何尚书看着面前的小娃娃,本不屑一顾,可她身后那么多气势不容忽视的“家丁”,倒是不能随意而行,便疑惑地问道。
“定远侯府宋离离。”宋离离高傲地看着户部尚书。
“原来是侯爷的小小姐,不知你过来可是侯爷有何事?”何尚书拉着老脸对宋离离笑道。
“尚书大人不让晚辈进府坐坐?”宋离离笑道。
“哦,这是自然,进吧。”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
“您也请。”宋离离微笑道。
一进屋,便看到了那早先被宋离离教训的何琼正扶着腰迎面朝着何尚书走了过来。
“爹,儿子来给您请安了。”说罢扶着腰正欲下跪。
宋离离笑道:“令郎果真是一位守孝悌之人。”
何琼听到宋离离的声音,猛的一抬头,看到宋离离就像看到妖魔鬼怪一样。
“啊~~~别打我,别打我!女侠饶命,女侠饶命!”说罢,竟然双手护着头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咿呀咿呀,这怂的,宋离离鄙夷地看着他。
“这……”何尚书疑惑不解,这孩子可不是被打后脑子出了问题?他记得那个人说过只会造成外伤的啊。
何琼一旁的家丁曾跟着何琼一起去醉仙楼,看到宋离离,双腿不由得一抖:“老老爷,就是她,她打的公子。”
“哦?”何尚书大吃一惊,定远侯府的小小姐?!
定远侯府是陛下一党,怎么会与陵王的计划联系在一起,这也是殿下的安排?
何尚书配合着演戏:“这,这……小小姐,不知我的孩子与你有何恩怨哪,你要下此毒手?”
宋离离冷冷淡淡地看着何琼,回复何尚书的话:“令郎作恶多端,整个京都都被他搅得不得安宁,我不过是好好教训教训他罢了。”
“这,这……”何尚书一阵语塞,继续演戏道,“那也不该下此毒手啊!”
宋离离目不斜视,朝着户部尚书府的正厅走去:“何尚书,您自身的性命都难保了,何须在乎他人?”
何尚书没有过多犹豫,进入主厅,宋离离关了主厅的门,此时大厅只有她与户部尚书两人。
“本姑凉废话也不多说,何尚书看看这些东西,便明白我这次的来意了。”宋离离笑嘻嘻地把那些证据的“复印件”递给何尚书。
“这…这……”何尚书有些惊讶,因为他不仅看到了他觉得会查出来的东西,另外还有许多,是连陵王都不知道的买卖,定远侯三公子居然也一并查了出来。
“你这是……”何尚书有些措手不及。
“不知这些证据可确凿?”宋离离反问道。
何尚书深吸了一口气,故作淡定地看着宋离离:“小小姐,你就不怕我以你为要挟,让令府的三公子交出这些证据?”
“何尚书你不敢。”宋离离淡然处之。
“你如何觉得我不敢?”何尚书好奇地问道。
“因为就在这一刻,我身后不仅有定远侯府,还有陵王。”宋离离笑道。
“陵王?”何尚书疑惑不解,“据我所知,定远侯府与陵王殿下……并不是一个战线的啊?”
“战线,什么战线?”宋离离明知故问,笑容更甚了,这老家伙,她还没说什么,自己倒“吐”出来了,想来再聊下去,这何尚书绝对是任她“宰割”的下场。
“何尚书不妨想想,您既然是陵王部下,我为何明知醉仙楼外是令郎,却还要去教训他呢?真的是因为我侠肠义胆?还是说定远侯真的打算要与陵王决裂了?虽所有所谓的战线都不是光明正大的,但却都不容忽视,不是吗?”
宋离离停顿了会儿,笑道:“再如何我也不敢在表面上与陵王的部下户部尚书您斗啊,既然敢斗,我自当是有足够的资本了。既然如此,倘若你要挟我,便不仅得罪了定远侯府,还忤逆了陵王不是么?就算您能留在朝堂之上,到不知没有了靠山的户部尚书,还能不能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待下去。”
“陵王的手段我尚且不说,光是一个定远侯府就够您吃点苦头了,诶,到时候是真该好好担心担心您呢。”宋离离堵的何尚书哑口无言。
“哈哈,倒是我小看了小小姐,”何尚书果然中了宋离离的圈套,真的以为定远侯“背叛”了皇帝,效忠于陵王,又露出那抹阿谀奉承的笑容,“不知小小姐要微臣怎么做?”
宋离离顿时觉得恶心:“明日便去陛下面前乞骸骨,陵王自会安顿好你们这一家。”
说罢,她匆匆离开,再也不想看到那个人了。若不是要跟那个人把戏演足,她才不会真的傻fufu 的钻进他的套路里,亲自来让他们“乞骸骨”。
她离开了户部尚书府,便又赶往大理寺,大理寺卿此时正是处理公务的时间,并不可能待在府中。
果然,她在大理寺见到了大理寺卿,此时他正在处理一个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