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悚郁闷难舒,气道:“老天爷,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王八蛋!等罗天以后有儿子,我一定去偷出来,送给一个叫化子养!不!送给妓院的乌龟婊子养!”
莫桃好笑,低声道:“你知道我以前为何总不愿意吃你配的那些药吗?我有点害怕你把我治好。我想把这机会留给林姑娘。”
莫天悚点头道:“我明白。我马上出去,叫林姑娘进来陪你。”出去后把火精拿给林冰雁就将自己关在房间,连梅翩然也不肯搭理,可越想越是想不过,终于还是拿着烈煌剑跃上马背,一个人也没带,飞奔到上清镇,直接闯进娄府中。
娄泽枫的两个女儿早已经嫁人,一个儿子在外地做官,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人。此刻他本人在天师府,他家便只剩下罗天和张惜霎在花园里说笑。
两人看见莫天悚一愣。莫天悚看见这两个人更是生气,缓缓道:“斩龙仙子,我今天只是来找罗天的。”抓出一把霹雳弹丢过去。
罗天眼疾手快,也飞出一把黑色的旋翼暗器,将所有的霹雳弹击上半空。霹雳弹炸响,罗天和张惜霎都安然无恙,只将娄府的房子轰塌一个角。罗天急道:“惜霎,你避一下。”
莫天悚大吼一声,拔出烈煌剑,猛劈向罗天。罗天闪身避开,飞身跃上房顶,冷笑道:“你也接接我的五雷咒!”并不掐诀,甩手就是一个霹雳,范围笼罩了整个花园。莫天悚根本避不开,也不想闪避,左手一掌推出,来自修罗青莲的寒气狂涌而出。一冷一热两种力量在半空中相遇,耀出一片噼里啪啦地电火花。谁的功夫也没伤着人,遭殃的依然是娄府的房子。幸好娄府出奇地安静,除罗天和张惜霎以外似乎一个人也没有,并未殃及无辜。
听见动静,娄府外的其他人都跑过来,却无法靠近,围在街上指指点点。张惜霎骇然朝一边躲去,叫道:“莫天悚,这里可是上清镇,你乱来的话张天师不会放过你!”
莫天悚理也不理张惜霎,早追上房顶,裹在一片热浪之中,杀气腾腾地劈向罗天。罗天没空再用雷咒,拔出宝剑相迎。不过是一把普通的长剑,出手也带出滚滚热力,和上次无涯子用出的不同,不见一点光明,只炎热异常。莫天悚更是气得吐血,这分明是九九功的火力!罗天显然是从龙血真君那里学会的,以前没见罗天用过,倒是藏得严密!也把九九功运到极限,热浪越来越炽!刮起一阵热风,吹在脸上,火辣辣的疼。围观的人群越躲越远,热浪中间的两个人却越打越激烈。
罗天几次遇见莫桃都没讨着好,上次更是吃了大亏,回三玄岛以后同样是抓得极紧,遇见莫天悚的烈煌剑法还是有守有攻,旗鼓相当。
莫天悚心知再过一会儿张天师得到消息赶来,又或者是莫桃追来,他们都不可能再打下去。看见罗天的宝剑刺来,根本不避开,反而挺起胸膛迎上前去。
罗天又惊又疑,只想莫天悚又有诡计花招,千万不能上当!刺下去的速度不由得慢了一点点,不料莫天悚没有丝毫诡计,宝剑正中左胸。罗天狂喜,可惜剑势已尽,缺少力量,当即将全身劲力都运到手上,幻想着能一招功成。更可惜的是,宝剑又遇见婴鸮背心,刺不进去。
莫天悚冷冷一笑,趁着罗天招式用老不及变招,左掌击出,结结实实的也印在罗天的胸膛,冰冷的掌力瞬间侵入。罗天的功力全部运到手臂上去了,身上失于防护,顷刻冻成一片青紫色,手足僵硬,站立不稳,倒在瓦片上,顺着屋面朝下滚去。莫天悚是将罗天恨入骨髓,追过去起脚又踢。不想罗天一指戳出,点中莫天悚外踝上三寸绝骨穴。莫天悚脚上一麻,也倒在屋面上,简直气晕了。一按机簧,射出一蓬石灰,喷得罗天满头满脸都是。两人才一起掉下屋面。
一个时辰后,莫天悚半躺在床上,凌辰帮他按摩半天,腿还是觉得麻痹,气哼哼道:“他,想不到罗天的指力也如此厉害!是我们文家的九幽剑法!龙血真君什么都没瞒着他,他居然把龙血真君杀了!这样欺师灭祖的东西你干嘛还让林姑娘去给他治伤?你不知道我的腿也麻痹了吗?”
凌辰道:“三爷,你去对付罗天,怎么不叫上我一起?有我帮忙,你怎么会受伤,罗天也不会像目前这样轻松!”
莫桃坐在桌子边上的椅子上,啼笑皆非道:“天悚,我一直以为冲动的那个永远是我呢!凌辰,你不说劝劝,还起哄!这里是上清镇,不是昆明也不是巴相!”
莫天悚冷笑道:“上清镇怎么了?我肯让林姑娘去看罗天已经是看张天师的面子了!”
梅翩然抿嘴笑道:“你啊,这次是太冲动了!人家桃子好容易才把林姑娘弄到贵溪县,现在又不得不把林姑娘送回上清镇。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火精对付修罗青莲真的有用。”
莫天悚一下子坐起来,兴奋地叫道:“刚才你们怎么不说?”
莫桃道:“刚才光听你骂人了,我们谁有空说话?冰冰开了个方子,想等你看过之后再配药。谁知道我们刚要找你,你已经骑着挟翼跑了!”
莫天悚忙道:“方子呢?快拿给我看!”莫桃从衣袖中拿出药方递给莫天悚。莫天悚看完之后却有些失望,沉吟道:“大多是些补药,对眼睛恐怕不起太大作用。”
莫桃道:“得陇望蜀。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莫天悚一想也是,便又高兴起来。梅翩然好笑:“你啊你!越来越像个孩子了!”
和戎忽然风风火火跑进来,大叫道:“不得了了!三爷,外面来了好多好多兵,肯定是娄泽枫把你给告了,官府派人来抓你的!你快逃吧!”
莫天悚失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凌辰,你出去看看!”凌辰答应一声起身朝外走。
莫桃皱眉道:“天早就黑了,这时候官府还派人来是有些不对劲。我也出去看看!”起身跟在凌辰身边也走出去。
莫天悚毫不在意地道:“有什么好担心的?即便是娄泽枫敢去告状,我料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也不敢来抓人。瞧把你们紧张的!”
和戎很认真地道:“二爷和阿山都说在外面杀人放火都是不对的。你今天明目张胆去把娄泽枫家的房子轰塌一半,一定有麻烦!”瞥见梅翩然抿嘴直乐,和戎很奇怪,惦记着外面的情况,不及问清楚,也跑出去。
莫天悚也很奇怪地问梅翩然:“你笑什么?”
梅翩然忍俊不禁:“外面的兵不是来抓你的,倒是来巴结你的!”
果然,功夫不大,凌辰回来禀告,外面的兵是从勋阳来的。项重撤兵走后,历瑾又派一队人去守着鱼洞,终于等到鱼洞中有银鱼出来。派人换马不换人,星夜加急把鱼虱送过来。银鱼味道鲜美,一起送来的还有几桶银鱼。怕路上鱼死掉不新鲜,还特意养在水桶中。
莫天悚也好奇地出去一看,鱼虱的确蚕豆大小,有手有脚,乳白色的,很是奇特。不知道历瑾是不是把鱼洞中的银鱼都开堂剖肚了,送来好大的一包,足足有好几斤。银鱼的样子甚是可爱,每条都是一般大小,大约半斤重,晶莹洁白,只有眼睛是红色的,又很大,像是镶着两颗红宝石一般。莫天悚甚是高兴,吩咐人好好招待送鱼过来的官兵,把银鱼好好养着,等着林冰雁回来一起吃。鱼虱也要等林冰雁回来看过才能给莫桃用。
莫桃原本计划夜里去上清镇找刑天的,也一直想找机会私下去问问娄泽枫罗夫人的下落,如此一来他也不可能再去上清镇了。
翌日清晨,莫天悚出门正要上马去清镇,一个衙役忽然急匆匆地跑过来,叫住凌辰一阵嘀咕。莫天悚皱眉不耐烦地问:“又出什么事情了?”
凌辰过来低声道:“昨夜城门上被人用白漆写了两行字,‘一骑红尘瞎子笑,无人知是虱子来。’”
莫天悚平常对此等言语不怎么往心里去,这次却被气得发抖,怒道:“谁写的?找到人没有?”
凌辰摇头道:“昨夜关城门的时候都没有。三爷,娄家是本地的大户,娄泽枫之子娄致远还在离此不远的临江做知府。昨天的事情又很多人看着的。贵溪县令胡大人问你怎么处理。”
莫天悚火气正旺:“难道娄泽枫还真去县衙把我告了?这老家伙这两日一直躲着,没想到跑得这么快!难道他真以为有个当天师的师兄我就奈何不了他吗?”
凌辰道:“这倒是没听说。胡知县也叫人把城门上的字迹抹掉了。我看他的意思是怕万一事情再闹大不好交代,想你别追究写字的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怕你拒绝,自己不敢过来说,才派个衙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