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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情伤 (2)

寂小北背着睡着的寂小寞回到家中,客厅里站满着亲人,每张脸上写满担忧。也许是寂小寞哭累了,回到了家中仍然未醒,大家默契地不发出任何声音,寂无正和寂无邪轻轻协助寂小北把寂小寞放在床上,关掉灯,退出了寂小寞的房间。

众人看着寂小北背上的衣衫****一大片的泪痕,互相无奈地叹息。

天知道,因为寂小寞的不接电话,他们家族出动了所有人员出去寻找,忙碌了大半个晚上,主角回来了,却没有人忍心说出指责寂小寞半句的不是。

“大家歇息去吧,小寞这孩子让大家担忧了。”整夜在客厅里渡来渡去,沉默不语的寂家大家长,寂长风终于发话了,“小北,辛苦了。”

寂长风拍着寂小北的肩膀,是一个爸爸对儿子的言谢。

“爸,去歇息吧。小寞她没事,今晚只是任性了一点。”寂小北懂爸爸的意思,在这个家里最宠爱小寞的不是他而是他们严肃谨慎的爸爸。

妈妈在寂小寞呀呀学语的时候因病去世,寂长风把妻子的爱通通转移到寂小寞的身上,爸爸过度的宠爱,三兄弟在爸爸的影响下对寂小寞宠爱有加,造成今天寂小寞一有风吹草动,全家人就草木皆兵。

寂长风点点头,在众人的目送下拄着拐杖上楼去。

寂小北看着散去的人群,很惊讶没有看到那高大的身影。

“我大哥气冲冲驾车去找南宫穹算帐了,拦也拦不住。”安安在一旁为寂小北解除心中的迷惑。安安的亲大哥,安晨也是宠爱寂小寞的成员的之一,宠爱的程度比起寂小北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安。”寂小北拥抱着自己的妻子,“如果南宫穹选择了戚小汐,小寞怎么办?”

“也许事情没有我们想象那么糟糕,戚小汐与离非有着十几年的情感,就算离非与林小丫走在一起,戚小汐也不一定和南宫穹在一起,戚小汐不是一个滥情的女子。别担心,好吗?”事实上安安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她不知道小寞与南宫穹之间发生了什么。

但愿事情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戚小汐独自一一收拾着自己住了十几年的房间,如今她与离非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僵局之中,他已不是她所认识的的离非,她已经猜不透他的心思。

为何收拾着东西?

戚小汐强烈的希望离开这里,她不想看到林小丫对离非的缠绕不清,可能是离非带着她离开这里,出国留学;也可能……她一个人走,离非成全了小丫。

这时,温婉的师然一身白旗袍推门进来,惊讶看着室内乱成一团的物品,看着戚小汐正往一个皮箱叠着衣服。

“小汐?”她不明白这是为何。

“妈。”戚小汐放下手中的衣服,牵着师然的手一起坐在床头,注视着房里熟悉的一切,突然让她徒增无尽的伤感,“我想把这屋子收拾一下,很快……我会离开。”

“孩子,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林小丫那丫头?”丈夫刚刚出院,儿子天天早出晚归,到头来干脆不回家。小汐什么都不说,现在却说要离开,叫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办?

“是。”戚小汐给了师然肯定的答案。

她与离非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因为林小丫。

林小丫不知疲倦地,一次又一次在她与离非的面前玩着自杀,从她的学校到她的家再到商场,折腾得所有的人精疲力竭,把她爸爸折腾得诱发心脏病住进了医院。

“妈,对不起,这样我很累。”戚小汐把头靠在师然的肩上叹息着,“这场闹剧该结束了,非得在我与小丫之间作出选择。”

“小汐,林小丫她疯掉了,你看看她把我们好好的家弄成什么样子?她明知道你们快要结婚她还是穷追不舍,天天来闹,来折腾,把你爸爸折腾进了医院!现在她连命都可以拿来当成谈判的筹码,她是不会放弃的!”师然一提起林小丫便失温婉可亲本性,激愤地指责林小丫的不是。

“因此,我必须离开。是非带我离开也许……”戚小汐停顿了一下,深深呼吸,“我一个人离开。”

这是她不愿看到了结局。

“如果真的要离开,我只愿看到小非带你离开……”

“妈……”一个疲惫的沙哑噪音打断了师然的话语,她们顺声看去,离非一脸困倦站在门槛上,不修边幅,手里还拿着车钥匙,看样子是刚刚从外面回来。

师然看到儿子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都揪起来了。

“你们好好谈谈,小非,我去给你放水洗澡。”师然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个,顺手把门带上。

离非看着戚小汐收拾一半的行李,心里万般不是滋味,生命这个名词压得他喘不过气,孝义与人道让他背负得很累,他不想去选择,但是他必须去选择。

林小丫把刀子架在自己的生命上,他做不到漠视不理。

然而,对于小汐他无法说出违心的话,他不想放开她的手,他承诺过会一辈子宠着她,做她依靠的肩膀。

“我想,你已经有了决定。”戚小汐打破了他们的沉默,看着这样的离非,她感到几分陌生。

“小汐……”离非走近戚小汐,从身后用力地抱着戚小汐,“我不想放手……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放手……你给我一点点时间,现在只是暂时而已,我会把一切安排好的……我不会放弃我们十几年的感情,现在我只是想把林小丫妥善的安排好……”

他附在她的身边低声痛苦地呢喃,近日来被林小丫折腾快要崩溃。林小丫像个神经病一样一发现他不在她身边就要死要活,再这样下去林小丫不疯他已疯掉。

“可是,你已经放开我的手,选择留在林小丫身边。”很久,很久,戚小汐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失控的眼泪充盈着她的眼眶,模糊了她的视线。

最终,他还是放手。

最终,林小丫赌赢了。

林小丫以飞蛾扑火的姿态强势攻占原本属于她的爱情城堡,不管离非是不是真心,林小丫都如愿得到她想要的奖品——离非。

一次偶然,她把小丫带进自己的生命,天真的以为小丫是她值得用心去交换的朋友,可是,小丫却把离非带出了她的生命,鸠占鹊巢。

“不……”他意识里极力否认“我说过,这只是暂时的,我在安抚她的情绪……”。

“砰!砰!砰!”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拍门声,传来一阵喧嚣。

“非,你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的!出来!”又是林小丫阴魂不散的声音。

“林小姐,你不能这样,我们小非没有回来……”叶姐追上来劝说的声音。

“怎么回事?你们吵什么吵?”是师然的声音。

离非与戚小汐两两望向被大力拍打而颤抖的门扉,戚小汐把离非的手一点点从她的身上拉下而离非死命地抱着不放,任凭门外争吵声充斥在耳旁,不肯松手。

戚小汐抹掉眸子里的泪水,抬起头冷漠地瞅着离非,“我没办法忍受你和林小丫在我面前故作亲密!”

离非听闻,手颓然松开,他木然地僵在原地。

戚小汐走过去把门拉开,退到一边,林小丫火气冲天地冲进来,看见离非飞奔而至,在戚小汐的面前,在众人的面前不避嫌地拥抱着离非。

“林小丫,你现在抱的是人家的未婚夫,在人家的未婚妻前态度能否收敛一点?”在一旁的佣人看不下去便冷言相讽。

“他答应会与我结婚的!”林小丫大声地反驳。

林小丫这一声让所有的声音嘎然停止,大家神色怪异地互相对望,最后目光不约而同落在戚小汐异常平静的脸上。

异常的平静让众人感觉不对劲。

“小汐,你为什么不阻止?”

“小汐你是正牌的未婚妻,难道任凭林小丫欺到你头上?”

佣人们一一为戚小汐打抱不平。

戚小汐摇摇头,如果她像林小丫一样苦苦相逼,强迫非留在她的身边只会逼得非更加痛苦。她更不想乞求,乞求得来的爱情值多少分,她要的一份一心一意,一份满分的爱情。

“小非……”闻声而来的离骆航在师然的搀扶下走进来,大病初愈身躯脆弱无比。

“爸……”看着爸爸苍白的脸色,下意识地意示林小丫走,有什么事情出去外面再谈。

“不!反正早晚都要说的,不如趁现在大家都在把事情解决好。”林小丫固执地不肯走,她挽着离非的手臂,“叔叔、阿姨,不管你们同意不同意,我决定与非在一起,他已经答应与小汐分手。”

“我没有!”离非极力否认,满脑子都是林小丫倒在血泊里,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更不知道答应了林小丫什么,极度的恐惧笼罩在他的心头使他不能思考。

“你没有?你竟然说没有?!”顿时,林小丫的表情变得扭曲狰狞起来,她不协调的手脚开始在她自身携带的包包里慌乱寻找些什么,甚至把包包里的物品倒出来——似乎事情又在重演,上次她来这里,情绪也像现在这样,口中念念有词。结果她就在客厅里玩起割脉。

“小丫……”离非脸色大变,把林小丫强行带出戚小汐的房间。

他知道她要做什么,她又再故伎重施来引起他的注意。

“你不答应我就死在你的面前!你放开!让我死……”林小丫低头撕咬着离非强制着她的手臂,林小丫已经疯掉了,这样的病态的占有欲让所有的人都接受不了。

离非受痛松开了林小丫,众人还来不及查看离非手臂上鲜血淋淋的咬伤,林小丫已奔下楼去,众人心知林小丫要去厨房寻找刀子,这样的戏码已经上演好几场。

“我答应你!我答应和你结婚……”离非在情急之下吐口而出,声音却目光投向戚小汐渐渐转弱。

众人呆住了,错愕地看着离非,只有林小丫像吃了仙药一样神奇般恢复了正常,她咧着嘴,站在一楼的台阶处仰望着二楼的离非兴奋道,“是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和我结婚?”

离非看着双亲,握了握紧拳头,坚定地说,“是!”

事情由他而起也应由他而结束,他得结束林小丫无止境在他双亲面前上演的生死闹剧。

“你……”离骆航被气得双目发红,左手紧捂着猝然剧痛的胸口,在妻子的搀扶下不停地喘息。

“药……叶姐快把药拿来!”师然慌张在叫起来。

戚小汐见状跑去离骆航的房间里快速把药拿来,让他把药服下去,看着慢慢顺畅的呼吸,担忧的心才平静下来。

离骆航年纪大了,心脏也不好,他受不了刺激。

“我、不、准!”离家的家长坐在叶姐搬过来的椅子上看着自家的儿子,一字一句地说,“我绝不会接受小汐之外的女人作我的儿媳妇。”

“什么意思?”林小丫的笑容消失了,她快速地跑了上来,目光落在离骆航身上,“你不准?你凭什么不准?你凭什么!”

声音骤然变得高扬起来,离非在林小丫转身之际拉住了她的手,“爸,妈,我决定要和林小丫结婚,请原谅儿子的不孝。”

离非看着一脸平静站在爸爸身后的戚小汐,满怀愧疚说,“对不起。”

说完,他拉着林小丫快速离开众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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