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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情伤 (1)

自从寂小寞晕厥后就被强势的大哥,寂无正勒令留在家中,不准她出门,不准任何人提起南宫穹一切的消息,免得她又遇见南宫穹听到不好的消息再次晕厥。

寂无正携着怀孕七个多月的妻子依一回家暂住,说到底都是为了寂小寞,希望寂小寞在他们的保护下重新回到快乐的贴心宝贝。

家里留得住寂小寞的人却管不住她的心,她还是趁着哥哥与嫂子外出的机会偷偷溜回公司,她只想知道南宫穹在不在公司,想知道南宫穹与戚小汐之间的进展,哪怕是最坏的消息。

可是,她偷跑出来好几次都没有碰上南宫穹,听机秘书处人说,他在一天在公司的时间不多,频频外出,连秘书都不知道他的行程。

“小寞,你知不知执行长的去向?”机要秘书小养悄悄地问寂小寞,事实上不止她一个人好奇这个问题。

寂小寞看着小养神神秘秘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南宫穹与戚小汐的坐奶茶店里亲密共饮一杯奶茶。

不……不会的。

寂小寞甩掉脑海里的面画,扬起她的招牌笑容,“南宫是出了名的二十四孝儿子,你说他会去哪?”

“最近小寞变化很大哦——工作套装变成淑女装,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哦……明白,明白……”小养一副幡然大悟的表情,接着用耐人寻味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寂小寞,笑得谄媚,“精神不好,莫非是传说中的婚前忧郁症?你们常常不在公司,是不是已经成功升级为南宫太太?”

成功升级为南宫太太?

寂小寞的笑容变得僵硬起来,这话直捅她的痛处,她想升级为南宫太太,做梦都想,但是南宫不想。

寂小寞与小养寒暄了几句便落荒而逃,在等待电梯的时候看到了南宫穹走出电梯,他一脸的疲倦对寂小寞若视无睹,快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寂小寞看到南宫穹就像上足发条的玩具娃娃,本来目无表情的脸孔立马变得眉飞色舞走进了茶水间为南宫穹泡起爱心咖啡来。

寂小寞进来的时候看见南宫穹坐靠在办公椅上闭目养神,她把咖啡轻轻放在桌上,绕到南宫的后面,举手为他按摩太阳穴。

南宫穹继续闭目享受着寂小寞的按摩服务服务,办公室一片寂静,仿佛他们的关系又回到从前“夫唱妻随”亲密无间,她乐于付出而他习惯接受。

“南宫……”寂小寞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解决心中的疑问。

“嗯?”

“你……”话到了嘴边依然问不出来。

“戚小寞。”南宫烦躁低喊着她的名字,他说过,讨厌别人欲言又止。

“你们……戚小汐她还好吗?”她知道南宫穹很烦躁,理智告诫最好不要招惹他,但是她真的想知道关于戚小汐的事情,这样问会不会让南宫生气?

“什么时候寂小寞关心起戚小汐来,别告诉我你与戚小汐姐妹情深?”南宫穹的语气满是嘲讽。

“我……”她问也不准问吗?想到此,满腹的委屈涌上心头,气打一处来,“是,我不怕和戚小汐姐妹情深就怕你对戚小汐一往情深!”

“寂小寞!”南宫穹勃然大怒闷喊着寂小寞的名字,一把扯过寂小寞的手腕,借着椅子的旋转,怒目而视,“别真的把自己当成妻子来责问我的事情,你还不是,你没资格责问我!就算我对戚小汐一往情深又如何?”

南宫穹用力把寂小寞推倒在地上,拿起桌上的钥匙疾步离开了办公室。

他真的很生气!

他气寂小寞的不懂事,气自己因为一个戚小汐把自己弄得如此烦躁不安!

他已经被戚小汐弄得够烦了,他回来办公室只是贪图寂小寞够安静,够懂事,为什么还来拿戚小汐的事情烦他,嫌他不够烦是不是?

秘书室的几个秘书面面相觑看着南宫穹绷着脸离去,再看看被他用力打回去的办公室紧闭的门扉,他们几个脸上写满了疑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养偷偷地走向那门扉,推了进去,惊讶地看见寂小寞跌坐在地上,惊呼跑过去,“小寞,怎么了?摔到哪里了?”

“你出去,把门带上。”寂小寞拒绝了小养的关心。

“我……”小养忧心地看着寂小寞,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出去!别让我重复!”寂小寞忽然发狠冲小养叫起来,她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的狼狈。

从来没有见过寂小寞发脾气的小养被突如其来的叫嚷吓了一跳,她讪讪走开,嘴里嘀咕着,“负你的人又不是我,何必对我凶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寂小寞慢慢从地上起身,从容把脸上的泪痕抹掉,对着墙角的镜子整理好自己的衣裙,对着镜子牵强露出两个小梨涡,走到窗口用遥控器把窗帘拉下,绚丽的夕阳被挡徐徐落下的窗帘挡住,直至屋子一片昏暗。

这时,放在皮包的手机响起来,是大哥的。此时此刻她不想接任何电话,尤其是自己的亲人,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于是按了静音,这是她与家人相约的,她不想接电话的时候不会挂掉,会在最快的时间回电话。

不哭,她可以不哭的。

六点,她是时候回家了,她还有大哥,还有一大群可亲可爱的亲人等她回家吃饭,连不常在家的爸爸也答应她今晚回来陪她吃饭。

他们看不到她会很担忧。

寂小寞迎着夕阳的余辉一直沿着步行道向家的方向走去,大哥说,只要沿着回家的方向就可以回到家。

也许路会不好走,但是坚持了,终有一刻会走到终点。

她与南宫穹的缘分路是不是已经走到分岔路口?在分岔路口他们遇上了戚小汐,南宫穹欣然接受戚小汐并选择了与其同行,那她呢?

南宫穹已忘记与他风雨同行的寂小寞?

她两年来,六百多个日子的陪伴竟然敌不过隔着玻璃眺望的戚小汐。

她所有的努力付出就这样输给了戚小汐,那个已经得到另一个人专宠的女子,叫她如何甘心?

她以为在爱情的国度里有一种情感叫日久生情,随着时间的重叠,他会发现她的好,会感知她对他的情感,会如南宫妈妈所愿与她结婚,但是他没有。

他看不到她的好,只看到戚小汐的存在。

她知道戚小汐在他的心里占有一席的位置,依然可以嫣然一笑,她曾经那么坚定地相信戚小汐是属于离非的。

总以为南宫穹对戚小汐的只是单纯的欣赏加迷恋,以为她最终会成为南宫太太就冲着南宫妈妈口里说出的“媳妇”一词从未遭受到他的反驳;以为那是南宫穹对他们之间关系的默许,太多的假象在欺骗着她,让她有着千万个理由来说服自己还有机会得到南宫穹的独宠。

可是,现在他为戚小汐对着她大吼,指责她没有资格,指责她把自己当成他妻子的一厢情愿,他如此大方的承认了他对戚小汐一往情深。

在她的面前,赤裸裸解剖他对戚小汐的感情而自欺欺人的机会都不曾给她。

终归,她寂小寞还是输给了戚小汐。

她的手机一次又一次的响起,然后一次又一次按成静音;手机响起来的时间频率越来越短,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人一个换一个,终于寂小寞把手机关掉。

接了电话,她不知道如何说。

面对他们的关心,她怕自己压抑的情绪会在瞬间崩溃,她想一个人呆着,给她一点时间会把情绪调节好的。

寂小寞仰头望着远处的沿着直线亮起的路灯,用手拭掉眼眶里的泪渍,路一直在她的脚下延伸,她又停在十字路口,看着原来与她同行的人群与她背道而驰,这条路又剩下她一个人了。

冷冷清清的行人道,习习的凉风吹拂着她的发丝,新买高跟鞋的不适磨得她的双脚越来越生痛,此刻她忆起曾经像这样的晚夜,她失恋了,伤心难过,她的大哥沿着这条路把她背回家。

大哥,此刻寂小寞多么希望疼爱自己的大哥能陪在自己的身边。

双脚传来剧烈的痛楚让她无法再继续上前走,连高跟鞋也在折腾着她,于是蹲在昏黄的路灯下,找出被她关掉的手机,动作麻利开机,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滴落在亮起的屏幕上,迅速染开。

手机的铃声响起来,是她的双胞胎哥哥,寂小北。

“哥……”寂小寞在手机接通后不由自主地失声痛哭起来。

“小寞……”是安安惊喜的声音,很快手机里传来寂小北焦急的声音,“小寞,是小寞吗?小寞,在哪,别哭……”

“……”寂小寞手中的手机从她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用力咬着握紧的拳头,拼命阻止自己不哭出声来,眼泪落得更欢。

她想告诉哥,她没事,但是她泣不成声。

寂小北驾着车,一边通过未断线的手机焦急唤着寂小寞,目光搜寻着车窗外的事物,他焦急期待在自己的视线里出现寂小寞的身影。

“安安,看到小寞没有?”寂小北不断地问着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妻子,她也是满脸的担忧摇摇头,“小寞!停……停……”

安安突然惊叫起来,手快速解开安全带,寂小北顺着妻子指示的方向看去——小寞蹲在地上。

是小寞,那身影他不会认错。

急促刹车,安安跑向那抹地上娇小的身影。

“小寞……”

寂小寞看到眼前的安安,抱住安安哭得更伤心。

寂小北揪心地蹲在寂小寞的身边,伸出宽厚的左手揉着寂小寞的发丝。第二次了,在短短的一个月内,他亲眼目睹自己最疼爱的妹妹为南宫穹哭得如此伤心,在这一刻,他恨不得亲手杀了南宫穹。

“乖……不哭,小寞……”安安像哄婴儿一样轻拍着寂小寞的后背,也许是哭得太久的原因,寂小寞身躯开始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

寂小北站起来,低下身子,“小寞……”

寂小寞放开安安,满脸泪痕起身双手勾着寂小北的脖子,攀上寂小北的宽厚的背,或许是双胞胎的原故,他们之间有着不可思议的默契。

寂小北健稳地背起寂小寞转身对安安道,“安安,先开车回去,小心点。”

安安明白地点点头,她用力地深呼吸,被小寞这么一哭,弄得她鼻子也酸酸的;安安拾起小寞丢在地上的提包与手机。

寂小北背着寂小寞迎着夜风沿着行人道一直往前走,寂小寞伏在寂小北的背上,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哥,小寞是不是很没有用?每次伤心难过只会哭,哭又不会一个人躲开,偏偏要在你们的面前哭,弄得你们替我伤心难过。”寂小寞反省着自己的点点滴滴,从小到大,她有什么伤心难过都躲在哥哥们的护翼之下。

“小寞,我们是一家人,注定要相亲相爱。开心的,不开心的,我们都可以共同分担,再伤心再难过还有哥陪着,记得大哥曾经说过的话吗?”

“记得。”寂小寞忆起当年的情境,“大哥找到我的,他背着我沿着这条路走回家,大哥说‘哭过后,记得扬起笑脸。’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寂小寞靠在寂小北的背上疲倦向她袭来,夜风吹得她纷纷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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