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一派好神迹啊”高演听完英子的讲述,也是感叹道,果然是好水养好人。
“看,祭山开始了”英子指着远处的高台说道。
月神湖,一望无际,明亮如镜,春风吹拂蔚蓝色的湖面荡起微微的涟漪。
“你,篱笆扎紧点……你,东西搬快点,都快晌午了”村长催促这村民在湖边上搭出一座竹台,作为祭师的活动场所。
村里传下的规矩,祭山活动必须在晌午开始,由祭师主持活动进行。
说话间日头正中,晌午到了。
“六爷,开始了”英子激动地说道。
原本喧闹如市集的四周一下字安静下来,宛如一群虔诚祷告的信徒。
高演看向月神湖边的竹台,完成搭建工作的村民已经尽数退了下来,只留村长一个人站在竹台中央。
“祭山”村子扯起嗓子,一声呼号,仪式正式开始。
只见一队庄严肃穆的队伍走上竹台,一共四人,领头的一人身穿神服——一身金现混边的黑袍为主体,周身绣满日月星辰和雕鹰虎豹,下裙齐齐啜了三十六根彩带,彩带自上而下分为金黄、湛蓝、藏红、翠绿、蓝紫五色,彩带上窄下宽,呈菱形。
神服的衣袖从手臂到腕紧紧收窄,两支衣袖自腋下至手肘的下面,各有四条黄色印着龙飞凤舞的飘带,两只手臂抬起来,那些飘带摇曳如幡,手臂垂下来,飘带垂落拂地,犹如匍匐的金龙。
“六爷,那就是祭师”英子指着竹台,告诉高演道。
高演看到祭师一步一步走到村长面前,村长点了点头就走了下去,祭师猛一转身,村长走了过来给他脸上戴上铜面具和五色神帽,又有两名村民迅速给他披上一件用羊骨和鹰骨制作而成的祥云饰品的骨披肩。
祭师一抬手示意村民退下,三位村民涉级依次离开竹台。
“来”随着祭师一身呼喝,随行而来的三名小祭师来到他的身边,那些小祭师都是村中青年,他们自小受到培养训练,待得老祭祀年老体衰不能再主持祭山活动之后,他们便会从老祭师手中接过大棒,也是如此村子的祭山活动才一代代传承下去。
小祭祀个个英气逼人,头戴虎头帽,腰上系着小喇叭状的铃铛,手里抓着笊篱大小的手柄羊皮鼓,跟随这祭师的步伐,祭师在前面跳舞,他们便在后面击鼓伴奏。
大祭司走到竹台尽头,双手平伸,八条飘带垂拂过膝盖,一字排开,嘴里含着“神啊,请接收你虔诚的信徒的祭祀吧。”
三位小祭师走到竹台的中央,手里牵着一根打了五个绳结的绳子,每个绳结上缀有锋利的虎牙,他们被雕刻成不同的形状,圆形、菱形、方形、三角形、长方形,分别寓意着太阳、星星、厄运、决斗和死亡。
大祭司单足下跪,嘴里念起了神秘的咒语,那声音轻微得比蜜粉的嗡嗡声还小,在他念咒语的时候,村长走上竹台来到他的身旁,用一根黑麻布系在他的铜面具上,遮住了他的眼睛,另一位村民把一柄绘有云纹的短剑递到他的手上。
这时,仪式已经进行到了尾声,只要祭师手持短剑斩断小祭师手中的结绳,祭山就算结束了。
大祭师双手托剑,举过头顶,摸索着向前走。
一步,两步,三步……
大祭司停了下来,他在思忖是否已经来到了结绳面前,他必须计算好距离,因为如果他走上前碰到绳子,这场祭祀就算失败,如果他离绳子太远,挥剑砍不到绳子,这也是一场不可饶恕的事故。
祭祀仪式是决不允许重复第二次的,因为祭师本人记错出现差错而造成失败,祭师必定会收到严厉的惩罚。
走了三步以后,祭师犹豫了一下,向前跨出两步,站在了离结绳还有一尺的地方,他停了下来。
台下的村名包括英子都握紧了拳头,四周静的出奇,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大家都在为祭师默默的祈祷,祈祷他一定要斩断结绳。
大祭师伸出左手,摸了摸紧扣在脸上的铜面具,又把手放下来向前探了探,刹那间,就在他一件劈下之时……
忽然天空殃云密布,刚刚还光芒万丈的太阳瞬间变得暗淡,瞬间受到蚕食,整个白昼瞬间土崩瓦解,景物在一瞬间苍白,迅速漆黑。
“是日食”高演叫道。
不过一瞬间,众人就伸手不见五指,暗黑,四周只有黑暗,在这片黑暗的领域里,身体被恐惧所石化,灵魂被茫然所缠绕,村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景象,尖叫,哭嚎,蚕食着他们仅存的勇气。
这是一个混沌未开的世界,没有天,没有地,只有恐惧,只有茫然,即是想大声呼喊什么,也得不到半分的回应。
呼入起来的变故,让现场的村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除了呼天唤地就是随意践踏,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完全失去了控制。
“大家不要乱,这是日食一会儿便会过去,老光,点起火折子”高演冲到最前面,大声喊到。
斛律光和暗卫听出了高演的声音,掏起身上的火折子点了起来,火折子带来的光芒虽然微弱,但在黑暗中确能带给人们无限的希望。
村民们主动地向火光方向靠拢,虽然拥挤但也会像刚刚那班踩踏尖叫,场面总算控制住了。
“祭师,你干什么”也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呼喊。
众人看向竹台,微弱的火光朦朦胧胧看见祭师脸上的青铜面具,“呵呵”一声无比恐怖的声音从祭师的口中传出,电光火石间,祭师手中持剑,一剑捅向一旁的村长。
“啊”村长发出凄厉的喊叫声,瞬间便被扎了个透心凉,村长被祭师杀了。
恐怖诡异的事情还没结束,祭师一把举起村长的尸体,嘴里那类似鬼魅的“呵呵”声更甚,那声音尖如厉鬼索命,听得在场众人毛骨悚然,一些心里承受能力若的妇女尖叫了起来。
“啊……祭师是魔鬼”
“这世上哪来的鬼”高演不相信这世上有鬼。
“斛律光,上”高演大喊一声。
“好的,六爷,老子今天就会会这个魔鬼”斛律光眼中寒光一闪,一手拔出腰刀,一个跳跃踩在一旁的树上,越过挡在前面的村民,顺面来到石台,自上而下,一刀劈向祭师,要把他当场劈成两半。
可就在斛律光刀就要劈到祭祀身上时,忽然感觉准头不对,怎么软绵绵的,好像劈在一团黄沙之上,斛律光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趔趄,就要掉到月神湖里,斛律光手中腰刀一甩,用力扎在竹台上,借着这股力量才止住身形,没有掉到月神湖中。
斛律光走上前去,竹台上哪还有祭师的身影,地上只有一件占满鲜血的神袍,青铜面具盖在上面,斛律光一把抓起神袍,之间一根根满是鲜血的骨头掉落下来,落在竹台上,滚了一地,在看地上一摊鲜血沁透了竹子,一滴一滴滴落到下面的月神湖中,祭师既然化成一堆血水,场面血腥至极。
“怎么会……”斛律光也被眼前看到的一切惊得目瞪口呆。
“这是个被诅咒的村子,这是个被诅咒的村子,我要离开这儿,我要离开这儿……”一位村民村民再也难以承受这种血腥场景带来的精神压迫,状若疯癫,狼奔犬陟向村外逃去。
有一个就有第二个,原本混乱的局面又失去了控制,许多村民什么也不顾了,一把从暗卫手里抢过火折子,就往外面逃去。
高演怕英子受到冲击,一把把他拉过来,往竹台方向靠去,暗卫一直盯着高演,看到高演走向竹台,也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