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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1-1-6 红与蓝的灵魂

看来左边将是一个比较大的问题,凌凐想了想对策。

像白荫那样躲开第一道风刃,然后跑向左边的红色鬼火……

嗯,就这样,按预想的躲开。

慢慢来吧,先保持身体的平衡——移动,右脚……

“别再像上次那样了啊!”她突然吼道。

在那一瞬间凌凐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意识到自己害怕了,她又一次感到了害怕。

她总是因为害怕而动弹不得。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种感觉,很讨厌!

她看了看自己的右脚,但它仍然在地面上,没有丝毫想要动的欲望——自己的身体也是,像是被冻住一样,无法动弹。

虽然自己已经经历过一次这种情况,虽然已经目睹了白荫堪称完美的战斗。

但那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因为到头来,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那个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总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凌凐总是在这种时候退缩,总是将自己置身于死地,然后依靠别人渡过难关。

这就是……血段凌凐吗?

无名的怒火在她的心中燃起。

风刃在接近,而自己却动弹不得,甚至没有人帮助自己。

要死了吗?要死了吧。

但是这次似乎并不需要起什么作用。

血红色的风刃与水蓝色的风刃之间有种奇妙的吸引力,使得它们在凌凐的前方完成碰撞。

然后水蓝色的风刃被碰撞消灭,而血红色的风刃则大幅偏转了轨道,拐到了一个错误的方向,与凌凐擦肩而过。

强大的压力打破了凌凐的僵硬,使凌凐坐到了地上。

“不……”凌凐摇了摇头,向后爬了几下,站了起来。

没错,现在最不能做的,就是慌张了……

凌凐做好闪避的准备,狠盯着两团鬼火。

下一次,一定不会再发愣了。

很快,血红的鬼火发出了第二道风刃——但并不是朝着凌凐,而是朝着水蓝色的鬼火,而水蓝色的鬼火也做出了相同的决定。

两道风刃在中间相撞,显而易见的,血红色的血刃更加强力,在消磨掉水蓝色风刃后继续前进,但其轨迹也发生了偏转。

蓝色的鬼火没有移动,但红色的风刃也没有命中,擦过蓝色的鬼火,击中了后面的屏罩。

过了一小会,红色鬼火再次射出风刃,重新出现了与之前一样的情况,要说又什么不同的话,只是擦过蓝色鬼火的角度不同吧。

接下来,两个鬼火不断地重演这一幕。而凌凐也没机会尝试了。

似乎明白了点,凌凐略微感到了失望,沿着屏罩边缘缓慢的移步到红色鬼火的后方,慢慢地靠近。

她尽量压低脚步声,走到了距红色鬼火一米远的地方。

就这而言,自己似乎比白荫还要好呀。

凌凐举起手中的剑,刚要砍击,却是这时,一道蓝色的风刃划过了凌凐的脚腕,凌凐便举着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东西,似乎对脚腕有种奇怪的执着呀。

这样想着,凌凐看向蓝色的鬼火。

不要……慌张。

忽然,红色的风刃以月牙的形状飞出去,似乎在强调它的锋利。

凌凐仿佛要窒息了。它的目标是蓝色鬼火。

蓝色鬼火被击中后,整体缩小了一半多,光芒也暗了些许,就像风中的火苗,变得杂乱而微弱。

“——?”

在这之后,血红色的鬼火又射出一道风刃,这次的目标,依旧是蓝色鬼火——仿佛根本不知道凌凐的存在一般!

太过分了。

这一道风刃也如先前的一般,看起来甚至更加强大,而水蓝色的鬼火那边,等到风刃几乎要击中的前一刹那才憋出一道风刃,抵消这一次攻击。

凌凐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思考了片刻,再次举起了剑。

此时,血红色的鬼火仍旧没有理会自己,而水蓝色的鬼火也无法想上次那样攻击凌湮。

因此,凌凐的锋之血刃也得偿所愿的划过了血红色鬼火。

如果是两个鬼火的交叉攻击,凌凐一定躲不过,但如果是白荫的背水一跃,那也许可以。

两个鬼火之间居然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若非亲眼看到,否则没人会相信的吧?

如同先前所看到的一样,血刃划过了鬼火,这种感觉着实不能用‘砍’这个字,因为那确实只是划过空气的程度而已。

之后发生的事也一样,鬼火散开,短暂的停顿,然后涌入血刃中,血刃也从银白变为了如鬼火一般的血红。

与白荫不同的是,不仅仅有刃体,包括剑柄与护手,全部变成了血红色。

白荫的‘舞之血刃’是可以一分为二的大剑,因此需要吸收两个鬼火。

如果只吸收一个鬼火,只有一半会变色,所以才需要吸收两个。

——但是自己的血刃呢?

现在,她的血刃已经完全变成了血红色,这一点没有任何问题。

当她消灭另一个蓝色的鬼火的时候又会发生什么?凌凐只想到了这里。

白荫缓缓地举起剑来,并不是因为她想,而是身体在思考前自己动了。

通体血红色的血刃开始起作用力了,从剑里涌出的红色意识反过来蔓延到了凌凐的身上。

她想将剑扔掉,但手早已不受自己控制。

思考空间越来越狭隘,仿佛有什么东西,顺着手臂、脖颈、一步步地爬到了凌凐的脑袋里,不断蔓延,不断地压迫着凌湮的意识。

头就像要被挤炸一般的痛——

凌凐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

不经意间,她看到自己的身上散发出奇妙的白光,就像之前,白荫消失前所冒出的白光。

——要离开了吗?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凌凐发出意义不明的吼声,要赶在……之前……用手里的剑……消灭……

接下来所做的,似乎并非来自她的意志。

一秒后,这具身体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向蓝色的火焰。

水蓝色鬼火似乎也发生了改变,连续射出三道风刃。

血段凌凐的身体只是轻微地偏转了一下,便如同飞鸟一般,华丽地躲开了风刃,突击到了蓝色鬼火面前,举起了剑。

她要砍中了!

血红色的剑飞起,划过蓝色鬼火……不,差一点,虽然只差一点,但是她确实没有砍到。

然后,由于惯性,她与鬼火擦过,交换了位置,正当她准备转身去砍的时候,两道风刃迎面而来。

剑,挥不过来了。

于是女孩只能选择再次背对鬼火,用背部抵挡这两下。

然后,她也无可避免地扑倒在了地上。

“呀——!”发出无意识地、野兽般的怒吼。

当她好不容易转过身来,两者之间已经重新拉开了距离。

于是,又一次地,血段凌凐的身体径直奔向风刃,在碰到的前一刻,她高高跃起,那高度早已超过了凌凐原本的极限。

凌凐……或者说锋之血刃,它睥睨着地上的鬼火。

空挥了一下血刃,然后反手拿剑,剑尖直指蓝色火焰。

空中是一个奇妙的位置,有着无限的可能。

蓝色鬼火再次射出两道风刃,第一道瞄准了女孩的头,第二道则是朝着那把剑射出的。

第一道风刃会先女孩一步,杀死女孩,然后第二道风刃,会像先前那样地弹开女孩的剑,又因为在空中,所以女孩无法躲避,这似乎也已经是不可逆转的事情了。

……

“铛——”婉转,悠长的,那个金属物质落到了地上,滚到了凌湮面前。

凌湮张开自己的手,明明只有一只手这么大,却是如此的重。

——真奇怪。

……

时间仿佛停止了。

兜里的铁徽散发出明亮的光,飞了起来,在最外层形成了一层圆形的、像是膜一般的东西,抵挡了两道风刃。

她的身体向蓝色火焰扑去,却被蓝色火焰躲开了,虽说这具身体避免了死亡,但由于时间所限,她还是要回去了。

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改变……

……

“故事的最后,血段凌凐失去了意识,全身散发着美丽的白光,从脚开始,慢慢地消散——要离开了。”

圣魂之地传来神秘的声音。

“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它说。

美丽的白光,慢慢地伸延,时间被拉长了,每一秒,都有着不符名号的漫长。

忽然,女孩的左手举了起来。

“要来了吗?”

“没办法,那就帮帮你吧。”似乎是说了这样一句话,‘水蓝色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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