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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各取所需

灰城是一个充满肮脏污秽的地方。可是对一些一生下来就要面临生死问题的人来说,这里更像是一个故乡。这座城市像是一个因果的功德箱,他拯救过多少人,他也就同样害死过多少人,尽管有人不愿意承认,但是它就是它——矗立在哈伦教的眼中钉。

灰城中黑水街的某一处,一个头发银白色的少年手中拿着小刀,不知道在寻找着什么。街边到处都是处理污水的渠道,味道令人作呕。

“这里没人吗?难道我听错了?”少年微动鼻尖,忽然兴奋的说道:“不不不,没有错,这附近肯定有人。”少年伸出了长长的舌头,舌尖轻舔鼻头。

“我看见你了哦。”少年站在一个垃圾堆的面前说到。

垃圾堆后传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但是无人感应声。

少年显得有些不耐烦,他将刀子再手边的矮墙上慢而有力的划过,传出不大不小的摩擦声。“再不出来捅死你哦。”少年语气狠毒,几个字几乎是咬在嘴边。

一个披着黑色塑料布的小男孩从垃圾堆后面慢慢走出。那男孩始终用塑料布盖住头,看不见他的脸,他也是始终一言不发。

“你手在发抖唉?”少年看着小男孩颤个不停的手,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你不跑吗?你不害怕吗?”少年看着男孩,可男孩像是一尊雕塑一般,始终在原地一动不动。少年很无奈的挠了挠头。“看你也不像是有什么钱的样子啊。”少年拉起男孩的手。“走吧,我们去看看黑市上你能不能卖出个价钱。”

可是任凭少年怎么用力,他也拉不动男孩丝毫。

少年疑惑的回头看向这个比自己低了一头的家伙。忽然天空中打下一道雷,本身就显的昏暗的下午,忽然就下起了大雨。

“哎,这鬼天气。”少年看着忽然的暴雨,眼睛瞄向的男孩的黑色塑料布。“喂,这个我就拿着用了。”少年将黑色塑料布揭下的瞬间,一个同样和他是银色短发的青年的脸浮现在他的眼前,只是青年的头上有一道很长的刀疤。

“对不起啊,我一看到猎物就会忍不住的手抖啊?”病态的笑容在青年脸上慢慢浮现。

“我说,你该不会是……”

少年话还没说完,银光闪过,鲜血溅出,少年的生命便走到了尽头。

“啊,真是的,冒充我的家伙就这点水平吗?”

这个看着尸体的青年正是小闯口中曾经提到过的银狼。

“哎,白高兴一场,我还以为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会出现呢。”银狼的表情失望。随后他看向房子的后面,开口道。“两个小鬼,杀害你们母亲的人我杀掉了。”

一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应声而出,他们看着地上的尸体,神情显的有些失落。

“快快快,该你们履行诺言的,那什么叫王芳泽的女人在哪啊到底。”银狼不耐烦的掏着耳朵。

“我们不知道你说的人是谁。”那小男孩突然大喊道。

银狼抬起眼皮看向男孩。

“你说什么?”银狼走向男孩,手中刀子明晃晃的。

“无所谓,我们就是想报仇。其他的我们什么都没想,你杀了我们也无所谓。”

银狼看着男孩决绝的表情,显得很没趣,他又项目光移向他的妹妹,只见他的妹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很显然,她对将要到来的死亡显的十分恐惧。

“哈哈,就是这个。”银狼爽朗的笑了几声,快步跑到女孩的面前,用十分狂热的表情看着她。女孩明显是被银狼的表情吓到了,退了几步,退到了男孩身后。

“你妹妹在害怕啊?”银狼看向男孩,语气兴奋。男孩不解银狼的表现,只是催促他快杀了他,可是银狼也没有理会他。

“你是不是很害怕,很想活下去啊?”银狼将女孩从男孩背后揪出,用兴奋的语气向女孩发问。女孩已经快要背着恐惧压迫到了极限,她瘫软在地上,本能的抓住她哥哥的手臂。

“果然啊,果然啊,来。”银狼将匕首丢在地上。“捡起来,把你哥哥杀掉,你就可以活下来了哦~”银狼用极具诱惑力的声音像女孩说道。

女孩表情惊恐,看着她的哥哥,不知所措。男孩看着自己的妹妹,他微笑的说道:“没事的,杀了我,你活下去,没事的。”

女孩颤抖的捡起匕首,麻木的看着自己的哥哥。男孩展开双臂,做出了像是要拥抱的姿势,将胸口暴露在他妹妹面前。

一道惊雷劈下,女孩忽然暴起,大叫一声,将匕首突然刺向银狼。

忽然,女孩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别人的手抓住了,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银狼兴奋至极的盯着自己,同时手抓着自己拿着匕首的手。

女孩吓的丢下匕首,坐倒在地上,连连向后爬去,嘴里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尿湿了裤子。

“啊——”银狼看着女孩的样子,仰天大啸道:“哈哈哈,就是这样啊,太对了你,就是这份贪婪啊!你对生命的贪婪啊!”银狼趴在地上,学做狼的样子一点点向女孩爬去,同时对他说道:“你甚至想杀了我,让你和你哥哥同时活下去,对吧?这份贪婪,你真是太棒了啊!”银狼爬到女孩身边,舔着她的脸。

“对不起,对不起……”女孩嘴里不住的重复着。

“好了,好了,我们是同类啊,是同类……”银狼安慰着女孩,同时将目光移向在一旁呆滞的男孩。

“你俩叫什么名字?”

“我叫申强,她叫申婉。”

“哦,那你没有用了。”

那天暴雨停歇后,人们在此处发现了两具尸体,一具是银发少年的,一具是一个叫申强的男孩。

灰城除了它地表上的黑暗以外,低下的玄机远比地表上要多的多。此时王芳泽正在低下黑市的一间房子中坐着。她面前的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插满了烟头,此时她嘴里还叼着一根。

一个身穿狐皮礼服的男子走进房间,十分标准的向王芳泽行了一个礼,然后半跪在地上,开口道:“那少年最近几天在黑水街处活动。”

“哦,再给我去拿几包烟吧。”王芳泽慵懒的说道。

“是。”男子站起身子,就要向外走去。

王芳泽见男子离开后,从自己面前的抽屉里抽出了一本书。那是一本暗红色封皮,内部纸页用羊皮制成的书。王芳泽缓缓翻开书本,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书页上空白一片,什么内容也没有。

“距离神选日还有几天?”王芳泽的灭掉香烟。

书本上忽然浮现处弯弯曲曲的红色小字,上面写着。

“七日。”

王芳泽合上书本,用凌冽冰冷的语气说道:“再忍那小子七天。”

哈伦维尔的外围居民区的一家书店里。

一位穿着着西服的老者真在哲学区里挑选着书本。

忽然,店门被打开,一个小学生模样的男孩兴奋的跑进书店,一头就扎进了科普类读物的专区,他十分熟练的走到一个书架前,伸手就要拿下来其中一本,奈何自己的个子还欠几年生长,他怎么也够不到自己想要的那本。就在他要去求助店员的时候,一个身着西装的老者帮他把书拿了下来。

“给你。”老者将书递给孩子,脸上笑容和蔼。

“谢谢爷爷。”小男孩开心的拿着书本。

老者微笑的看向小男孩拿着的书本,对他轻声说道:“这种书对你来说还是有点难懂哦。”

小男孩依旧是一幅笑脸的对老者说到:“没问题哦,我长大可是要当释义者的人呢!”男孩毫不避讳的大声讲出了自己的梦想,虽然引得书店里有些人投来的目光。

老者愣了一下,然后爽朗的笑了几声。

“怎么,爷爷也不相信我吗?”男孩撅起小嘴,有些不满的说道。

“不不不,爷爷当然相信你。”老者摸了摸小男孩的头。“那么你叫什么名字呢?爷爷以后想在释义者的名单中见到你哦。”

“多尔!”多尔天真的笑容绽放于面容之上。

“好的,爷爷记住了,你也要加油啊。”老者摆出一副认可的表情。

多尔拿着书就要跑去结账,忽然他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向老者问道:“那,老爷爷叫什么名字呢?”

“爷爷啊,唉,爷爷太老咯,不太记得了,不过硬要说的话,你就叫我愤怒好了。”

“唉?愤怒?好奇怪的名字。”多尔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不过疑惑转瞬间就变成了笑脸。“那好,愤怒老爷爷再见!”多尔向老者挥手。

“嗯,再见。”老者也想多尔轻轻挥手。当多尔出门后,老者自言自语道:“释义者么?”

老者又将目光看向自己手中的那本深红色书皮的书,他缓缓翻开书本,书页也是由羊皮纸制成的,并且也是没有内容的一片空白。

“神选日的日期?”

书本上开始应声浮现出弯弯曲曲的红色小字,上面写着。

“七日。”

老者合上书本,透过书店的玻璃眺望远方。

山城区的某一处人家中,贝邢正坐在一间屋子中,他的腿上缠着绷带,手中拿着一本淡黄色书皮的书,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相片,那相片上有着一个男人,一个女孩,一个女人。很显然,那是他的三口之家。相片中,女孩的容貌明显继承了她母亲的美貌,也许说,世间再也找不出如此绝美的女子也不过分。

贝邢将目光从相片上移开,移向自己手中的书本,他缓缓翻开书本。也是空白的羊皮纸页,他轻声说道:“神选日。”

书本上也开始浮现出弯弯曲曲的红色小字。

“七日。”

远方不知名的山头处,一间四周开着四季都有的花朵的木屋中。贝邢桌子相片中的绝美少女正轻轻抚摸一本紫红色书皮的书本,她用自己白皙的手指轻抚空白书页,书页上慢慢凸显出红色的弯弯曲曲的小字。少女手指轻轻拂过文字,她露出了勾人心魄的微笑,又将书本缓缓合上,自言自语道:“七日吗?”

灰城临近的一个城镇之中的一个酒店中。

古言拆掉了自己身上的绷带,他的身上除了伤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异样,他经过三个多月的休息,已经恢复了枪伤。古默看着古言的身体,从身后抱住了他,并对他轻声说道。

“哥,咱们天就出发去反叛者聚集地了嘛?”

古言点头说道:“嗯,你害怕吗?”

古默摇了摇头。

“不,跟哥去我就不怕。”

古言转过身子,抱住古默,轻吻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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