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者,旁观者……”贝邢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本书说道。“参与者……嗯……我还是更喜欢做一个旁观者。对,旁观者好,旁观者好……”
窗外深红色的枫叶铺满街道,枫树看起来像个秃顶的男人。
“可惜我没得选,旁观者是不可能了,那参与者又是谁逼我选的呢?嗯?”贝邢看向椅子背后的女人。
女人手脚都用绳子绑了起来,被封上的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你不要害怕,我在保护你。”贝邢的用大义凛然的语气说道。
女人挣扎的更厉害了,她不明白平常人畜无害的贝医生为什么要绑她一个前台护士,她敢肯定,自己并没有招惹到他。并且在此之前,他一直对幽默又怀有风度的贝医生抱有憧憬
在这间独立的办公室里,门被普通的关着,既没有反锁,也没有被阻挡,就那样普通的关上。
“嗯……差不多来了。”贝邢合上书,走向女人。轻轻地,他撕下女人嘴上的胶布。
“贝……贝医生,您为什么……”贝邢食指轻轻竖在女人嘴唇上,轻声说道:“请稍安静些,接下来的事情,忘了它。”贝邢温柔的笑着。
当女人与贝邢对视的那一刻起,她就失去的意识。这感觉就像自己置身在棉花的海洋,身体不停的深深陷入其中,深入,再深入,直到眼前一片漆黑。
“那么,我的客人也该到了。”
办公室的门,被有规律的敲响。
“请进。”
门开,一位身穿西服的老者,像一位战士一样站在门前,和蔼的面色,微微笑着。
“看个病,可以吧。”老者缓缓说道。
“当然,老先生是什么病。”
“不,我说的是,我给您看病。”
贝邢一愣,然后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医者难自医是吗,那就劳烦先生了。”贝邢示意老者在他对面坐下。
“那老先生说说,我有什么病。”
老者坐在贝邢面前,十分自然的说道:“希望你能对我诚实,我觉的你那彬彬有礼的外表下还隐藏着一只受伤的野兽。”
“老先生,您有些莫名其妙?”贝邢不该面色。
老者瞟向贝邢桌子上的相片,缓缓说道:“你的妻子真漂亮。”老者观察着贝邢。
贝邢的笑容有些难看,但还是说道:“然后呢?”
“她……”老者笑道。“有些难以启齿……”
“你!”贝邢忽然暴起,然后压下愤怒的神色,阴阳怪气的说道:“看来你知道些什么,对吧。”
“是的,稍微听说了些。”
“啊,那好,那你就会知道了吧,有些人的肮脏。你知道我对于这种人我想怎样吗?”
“嗯?怎样?”老者看着就要说出口的贝邢,突然打断道。“啊,等一下,你这里有茶水吗?我年纪大了,有些口渴。”
砰——
贝邢猛拍桌子,拉着老者的衣领。
“你给我好好听着!”
“哈哈,我觉的你更适合来使用我的能力,你的能力对于你得表现来说,太过于平静了。”
“你倒是挺适合的,作为愤怒的使用者来说。”
“看您说的,我不就叫愤怒吗?”
“真是有够恶趣味的名字。”贝邢松开老者的衣领,嘲讽道。
“嗯,谢谢夸奖,看来咱们两个聊不来。”老者看向贝邢椅子后的女人。“这是您的,恶趣味?”
“你是不是觉的神选没有开始,我就不敢杀了你?老头。”贝邢阴森森地说道。
“看来你的平静也就到此为止了,那么,我就先走了。”
老者缓缓起身,走到门口时,回头看向贝邢身后的女人,报以微笑的同时说道:“在您愤怒和假装斯文的时候,我大概了解到了您。”
关上门后,屋内传来的是贝邢的怪叫。
“你等着,我绝对,我绝对让你看着你的嘴被撕下来。”贝邢觉的骂的不过瘾,他竟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手掌,那是男人的手掌,不知道主人是谁,但是不管是谁,那绝对都不好受。贝邢拿起桌子上笔,对手掌疯狂的扎了起来。
狂乱的笑声传出房间,门外的老者看着满地昏倒的人,缓步走出了医院。
一间温暖明亮的房间中,银狼正在吃着一根香肠,他身边的克朗将腿翘在沙发上,坐的十分惬意。
“你看,我就说,找一间酒店,只要你有钱,多舒服。”克朗摆摆手说道。
门外,一名男佣端来食物,放在银狼的桌子上。
“你刚刚不也玩的很开心么,得了便宜还卖乖?”银狼嘴里塞满了食物,呜呜哝哝的说道。
“你说那个啊,职业病犯了而已。”
银狼招呼着男佣。“喂,再上点肉食,快点啊。”
男佣报以微笑,退出了房间。
克朗看着堆积了半人高的盘子,叹了一口气。
“我说,咱们怎么才能找到王芳泽啊?”银狼嗦了嗦手指。
“不知道啊,我要知道还然你在这里胡闹?”
“那你想想办法啊。”
“你怎么又全丢给我似的,你怎么不想想。”
“我这不是没办法了么,我都快把灰城给掀了,这王芳泽连面都不见一个。”银狼郁闷的说道。“难道是我闹的还不够大?”
克朗思考了一会,指着银狼说道:“你闹的够大了,只是不对地方。”
“你什么意思。”银狼疑惑的看着克朗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就是字面意思了。”克朗向银狼挤了一下眼睛。
“切~”
门被推开,男佣端着一盘子的肉食,放到了银狼面前。
银狼开心的说道:“好嘞,吃饱了就按你说的干。”
一条马路上,一位穿着西装的老者坐在路上的一条石墩上。
虽为秋日的午后,但太阳还是有些不留情面。
穿着纯白短袖衬衫的男人一边抹着汗,一边从老者身边走过。
“这位先生。”
男人望向四周,只有老者在他周围,他笑了笑,问到老者:“怎么了?老先生。”
“您是本地人吗?”老者和蔼的问男人。
“啊,是,我是本地的。”
“那我想问问,我身后的这片山叫什么名字?有主人吗?”
男人听到这句话,开始打量起老者,然后又看向树林,说道:“好像是有的。这座山叫亭山,包括山上的树林,都归村长管的。”男人说道。
“哦,谢谢啊。”老者站起身子,就要向村子里走去。
“喂,老先生,您关心这座树林干嘛?”
“这个啊,稍微有点好奇吧,人老了,就对这些自然景物好奇。”
“这样啊,不过老先生,我跟您说,这坐林子,有点邪门。”
“邪门?”老者装作十分感兴趣的样子看着男人。
“我跟你说。”男人张望着四下无人,凑到老者的耳朵边说道:“这林子里已经失踪了七八个男人了。”
“这么危险?”老者故作惊讶的说道。
“哎,那是,老邪门了,我劝老先生你啊,还是离这样的山林远点。”
“哦,谢谢,谢谢。”
男人摆了摆手,就沿着路走开了。
老者望着山头,陷入了沉思。
“那么,怎么样把事情有意思的探寻下去呢?”老者自言自语道。
亭山村,这是一个坐落在山脚的村子。这村子旁边的山,就叫做亭山。
而此时此刻,村长家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哎哟,郝村长,恭喜恭喜啊,贵公子能看上我家的女儿,真是她三辈子的福气。”
“哎,亲家说的哪里话,亲家的千金,相貌出众,孝敬老人,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能娶了千金,是他的幸运。”
一个妇人从屋子里做出来,看着两个老头,笑道:“你俩咋还谦让上了,这不得是咱们两家的事吗,都幸运,都幸运。”
“哈哈哈,亲家说的对,说的对。”
“嘁!鬼迷心窍。”门外一个穿着白色背心的精壮男子不屑的说道。
那天,婚礼办的很大,村子里一半以上的人都来捧了场。
这不仅是村长的面子,也是大家都想看看,这村长的儿子,和村里最好看的姑娘结婚,得是什么阵仗。
大家都说着郎“财”女貌的时候,只有一个穿着白色背心的精壮男子是一脸的不满。婚礼举行的时候,男人仿佛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不住的撇着嘴。
新婚当夜,新郎和新娘躺在他们新婚房间里的床上。
“亲爱的,咱们……开始吧?”男人英俊的脸上挤出一丝猥琐的笑容。
女人沉默不语,看着天花板默默发呆。
男人似乎有些急躁,手不停的扒着女人胸前的衣服。
“等一下。“女人缓缓从嘴里飘出三个字,随后她坐起来,把屋子里的灯关上。在昏暗的屋子里,她脱的一丝不挂。月光下隐隐映出她悲伤且精致的脸庞。
“好了。“女人闭上眼睛,躺在床上,任由男人摆布。
月亮,没有私藏忧愁,除了给了女人之外。月光同样倾泻在房门外一个穿着白色背心的精壮男人身上。
精壮男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自嘲的笑了笑。再叹气,再笑。如此重复,重复。
“小伙子,叹什么气呢。“一个穿着西装的老者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男人抬起头看了看老者,又把头扭过去。
老者也一言不发,坐在男人旁边。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良久,老者忽然掏出一瓶酒,自己灌了几口。
男人瞥眼看向老者,开口道:“老先生大晚上来这边干嘛。”
“哦,这边啊,张灯结彩的,看起来很热闹。你不知道吗?老年人就喜欢热闹,我随便来看看。”老者灌了一口酒,张望着四周。
“来看热闹还带着酒?老喝家了吧?”男人打趣道。
“哎,原本以为着种喜事应该热热闹闹的到,谁知道这么冷清,无聊的我酒瘾都上来了。”说罢,老者又是一口酒下肚。“啊,舒服。”老者感叹道。
男人看着老者微红的脸庞,笑了笑。
“嗯,尝点?”老者把酒瓶递到男人面前。
男人也是不客气,拿起酒瓶酒吹了一口。
“哇,好烈,老先生,看不出来啊。”男人摸了摸嘴巴。
“怎么,不和口?”
“不不不,太对口了。”男人打量着酒瓶。
接着,男人又和老者聊些有的没的。
最终,酒瓶见了底。
“嗨呀,抱歉啊,老先生,一个不留神,给您喝完了。”男人有些醉醺醺的说道。
“没事啊,酒这种东西,一个人喝也太没意思了,就当跟你小子交个朋友。”
“哈哈,怎么说,咱们这个就是……就是忘年之交!”男人打了一个饱嗝。
老者笑而不语。
“哎,可是老先生,你知道吗?这人啊,还是不一样的。“
老者看着男人,像要做一个忠实的听众。
“我,现在在这里喝闷酒,我爱的女人,在这房间里和别的男人睡觉。”男人指着身后的房门。
“哦,感情问题啊,也罢,常有的事。”老者安慰道。
“屁!我和我女人情投意合。”男人骂道。
“那是为什么呢?”
“那孙子,趁人之危。我女人的母亲生病了,巨额医疗费。那孙子仗着家里有钱,说什么只要小芸从了他,他就给她母亲看病的屁话。”
“嗯……然后她答应了?”
“哎,小芸就是太孝纯。”男人又叹了一口气。
“看来她不是太相信你。”
“您这么说也对,但是要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可是那郝村长父子俩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给村民给他们盖桥。郝村长的儿子,作为建筑执行者,带着村民建桥。父子俩不知道贪了多少的世界塔拨的钱。桥还因为偷工减料塌了,村长就还把事情给压下来了,他儿子竟然一点责任都没有。”男人说着说着,就又叹了一口气。“哎,算了,说太多了。老先生,您就忘了吧。”
“嗯,关于这个吗,你两天后再来找我,我有东西给你。”老者笑了笑,消失在灯光照射不到的黑暗处。
亭山村医院的门口,贝邢双臂张开,大口呼吸着空气。
“嗯,果然,做完好事之后,就是一身轻松啊。”贝邢说完后,迈着大步朝医院外走去。
医院的前台处,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变得骚动起来。
一具女人的尸体,被以一种淫乱的姿势摆放在吧台上。
女人两腿被掰开,下体处挡着一个牌子。
上面写着:“我是强奸犯的女人。“
女人的脖子上,有一个很深的伤口,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她的身躯。诡异的是,她的脸上找不出一丝痛苦的表情,有的只是睡着了一样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