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林英3
《女人香》
记忆之中,
探究着。
探究着你留下的,
最美的女人香。
一丝丝,
一缕缕的。
牵动我那,
早已老去的心。
那香气,
如画笔描慕,
描慕你的容颜。
定格在这一刻,
永不老去!
第二天,我匆匆回到寝室。洗漱完毕,换了套西装,打好领带。照照高低床上挂的镜子,理理凌乱的长发。看见镜子里那张清瘦略略发青的脸,柒黑的眼睛里似乎闪烁着某种看不懂的光茫……
往医专宿舍楼去的路上,我的心里忽然有些失落,仿佛丟了很重要的东西一般。
茫然的走到林英寝室门口,敲敲门,没有动静。再敲敲,还是没有回音。心里嘀咕,这女孩去了哪里?
悻悻地离开了医专宿舍楼,不知该往哪里去!
回到宿舍,自己开了瓶老白干,大口、大口的喝着。忽然又站起身,再次往医专宿舍楼走去。也许,这会儿林英已经回来了。
可是又是失望,女孩不知去了哪里!
她的同学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这一天我一直守在她们宿舍楼前,却没能等到她的身影。一直到夜里2点,老敏过来,硬把我拉回了寝室。
浓浓的不好的预感包围了我……
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一个有点面熟的女孩和老乡小红一起来找我。告诉我林英在化工学院,生病了,让我去接她。
怀着激动的心情,我和小红还有那个女孩去了化工学院。路上那女孩告诉我林英在她们寝室,从昨天早上去她们那儿就一直哭。什么也不说,也不吃也不喝。到了晚上就开始发烧,说胡话,喊的全是我的名字。给她吃了退烧药,到了早上才不烧了。
听到这些话,我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唉!先不想那么多,先把女孩接回去吧!
刚到她们宿舍楼下,就看见前晚那两个傻小子怒气冲冲的站在楼门口盯着我。我懒得理他们,自顾自往楼里进。可两个傻小子中的一个上来拉住了我的衣领。冲我喊到:“你对林英做了什么?“我握住他的手腕回答到:“关你什么事!“这小子试图挣脱被我握紧的右手,我一个反拧,顺势在他脸上顶了一头。又顺势把他扔了出去。然后大踏步的往楼上走去。只听红红和那女孩惊呼:“出血了,满脸的血“,夹杂着那小子呼痛的声音。我看着两个惊慌失措的女孩喊了一声:“还接不接人了!“两个女孩赶紧追上来,把我带到寝室!
进了门,看见女孩坐在那里。
蜡黄的脸,失神的眼。让我一阵怜惜与心疼。我走过去,轻轻搂住她,对她说:“我们回去吧!“女孩在我的怀中哽咽着,不作声。我扶起她,慢慢往外走去。
走到楼下,只见楼下乱轰轰围着好多人。见我们下来有人在喊,“就是这傢伙打的人!““不能放过他!“我心里暗暗道:麻烦来了!
那个被我顶了一头的那小子鼻子塞了两团血呼拉喳的纸冲到我面前,站在那里瞪着我。
我放开林英,对他说:“不服是吧!单打还是群架?“那小子反问我:“群架你有人吗?“我对边上的小红说:“去叫人,就说我在这!“那小子一听,急忙说:“学校不能打群架!“我接口道:“那就一对一,我们重新打一次!″那小子还没回话,就听林英说道:“我的事不用你们管,洪洪是我男朋友,你们让开!“也奇了怪了,围着的人群散了。
我顺势背起女孩,一步步往校圆门口走去。
那一刻,我的心中是自豪的。
我背着的是我生命中第一个女人。
林英4
《你》
风,
离不开云。
那是云的惦记,
云中雨的滋润,
温暖他心底。
山,
离不开河流。
那是河水的抚摸,
或轻柔、或粗暴,
永恒是定义。
你,
却离开了我。
那是命中注定,
忘了山盟海誓,
忘了爱……
在接回林英的那段日子里,我悉心照顾着她。我暗暗对自己说:好好对她吧!她是我的女人!我是一个较真的人,执着的个性让我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虽然心里多有不甘,也会问自己:这一切是真的吗?答案是肯定的。我决定放假了就把女孩带回家见见父母亲。
依然是每天带着她四处游走,不知不觉已是春暖花开。那天在公园的小湖旁,我搂着女孩纤细的小腰,盯着她的杏眼,很严肃地对她说:“放假和我回家吧!“女孩的脸刹那绯红起来,轻轻的点点头,然后抱紧我,小脑袋依靠在我的肩头……
夕阳西下,金色的霞光映满了大地。湖水荡漾出无数璀璨的星光,闪烁出一滴看不见的清泪。
忽然有一天,女孩告诉我弟弟来了。我有些激动,心想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就对女孩说:“我们带他出去玩行吗?“女孩似乎有些犹豫,还是点了点头。就这样,我们带着那个半大小子,在市里到处玩,到处吃。那天晚饭这孩子说想吃牛肉烧麦,我们就带他去了学校后面一家很棒的烧麦馆。我们一群人(还有女孩的两个室友加上老敏、阿强)坐定,要了些凉菜,点了几笼烧麦,拿了老白干开始胡吃海喝。
刚喝了3杯酒,就听林英的弟弟说:“姐!娘说放假了让你回去成亲!“空气骤然凝固了。我端着的酒杯停在了半空中……
过了半晌,小红问林英:“怎么回事?从没听你说过呀!“女孩不做声,低着头哽咽起来。我看看小红,示意别问了。
轻轻搂住女孩的肩头,拍了几下。酒场不欢而散。
从第二天开始,林英再没有单独见过我。我无数次去找她,没有结果。有一天小红送来了她的一封信,只有两行清秀的字:今生无缘,来世再做比翼鸟。小红告诉我,女孩过不了家庭那道坎。劝我放手吧!
五味瓶打翻,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问小红:“她以后怎么办啊?“小红眼里闪过一丝智慧的光茫,笑了笑说:“路在脚下!“然后转身走了。
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林英没有离开,我们会在一起吗?
那天我一个人来到公园,顺着我们熟悉的小路漫不经心的走着、走着。
天空忽然开始阴霾起来,一阵狂风没有一点兆头地吹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一根树梢抽打在我脸上,生生的痛!也抽打在我冰冷的心头。
豆大的雨点滴落、滴落。我仿佛看见林英的泪水在滴落,一行行、一川川,划落在我心头。汇成一汪凄凉的清泉,盛满伤痛。
那一天,我就站在这湖边。任雨水冲刷我,洗去我心中难解的愁……
《飞》
土狼
长了翅膀
化作精灵
和魔鬼
永远
寻找的是
下一个路口
伫立的你
那天我在湖边的雨中不知呆了多久,一直到公园清人我才往外走去。
在路边的小卖部买了瓶老白干,一边喝一边往学校走去。
头晕脑涨的回到宿舍,脱了那身淋透了几遍的衣服。爬上床沉沉睡去……
这一睡就是两天两夜。醒来时浑身无力,头疼欲烈。老敏递了杯水给我,告诉我那天晚上烧的人事不知。还好给我喂了药后退了烧,否则这会儿我该在医院里。我笑了笑,算是谢谢他。
爬起来去水房洗漱完毕,回去拉上老敏就往校外跑去!我要喝酒,就要喝酒!就这样,我继续天天醉生梦死,好不快活!
翘课、踢球、乐队、文学社、喝酒成了我日常生活的一切。我依然潇洒、依然放荡不羁。
偶尔远远会看林英那小小的身影,我会停下脚步,注视着她远去。结束了,就这样让她远去吧!我对自己暗暗地说。
那天,夜晚的天空,有两颗流星交叉划过,像极了我和林英。
渐渐的,我回归了平静。可我知道,我的内心深处、最纯净的土地,被那天的雨水冲刷去了一大块。留下了充满戾气的慢慢滋生的毒瘤。它们正吞噬着我的灵魂,把我往一个无底深渊拖去……
那天,天气依然是那么好。只有不远处华北制药厂传来的阵阵青霉素味让人有些倒味口。
下午有场足球赛,口腔系对我们医学系。我还是踢自己习惯的右边锋。我有我的优势。百米速度11秒2加上精准的长传。踢口腔系这个菜鸟是很轻松的。他们的后卫根本看不住我,一场球下来,老搭档大宝和阿强靠着我的传球各自得了一分,我也依靠定位球打进了对方大门。踢完球赛,准备叫大宝他们去喝几杯,老敏嘻皮笑脸的拉着两个女孩朝我们走来!我仔细一看,是他那个塔城老乡和另外一个不认识的眼睛女孩。来的都是客,那就一起去吧!
还是学校后面的小酒馆,还是熟悉的小炒、烧麦、老白干。男男女女一群人各自坐下。没有那么多客气,一会儿几杯酒就下了肚子,别提有多欢实。只有那个眼睛女孩滴酒不沾……
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我想逗逗她。于是端起酒杯,走到她身边。“为什么不喝啊?“只见她推了推她的眼镜,喏喏地说道:“我不会喝酒“老敏的老乡小娟站起来说:“洪洪,她真不喝酒”我愤愤然说到:“为什么啊?″小娟赶紧说:“她喝了酒回去被她爸骂呢!“
哦!我明白了,本地学生。那就不为难她了。
后来从小娟那里了解到,这个带眼镜女孩叫曾淑静,父亲是中医学院的著名骨伤教授曾大山。家就在我们医学院内。
那天也没有仔细看那女孩,因为实在太其貌不扬了……
《那个带眼镜的女孩》
你不该来到,
我的身傍。
因为,
我是狼、你是羊。
你温柔的像那,
苏锦织就的春日暖阳。
试图溶化我的冰冷,
却被我披在了肩上。
你不该,
把我放在心底。
因为我是天上飘过的云彩,
流浪才有诗和远方。
那个戴眼镜的女孩啊!
你今在何方。
我永远记得你离别的泪水,
随风飘飘荡荡……
已经记不清淑静是怎么走近我的身边。
只记得某一天开始,我的身边多了个小随从。哪怕是我很难得的去一次学校食堂,她也会拿着从家里带来的饭盒跟我去吃饭。我也没弄懂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她就一直这么跟着我。很少说话,我也从不对她说什么。一起出去玩,她总是在我身后跟着,活脱脱一个小跟班……
老敏他们常笑话我,多了条小尾巴。我很纳闷的是这条小尾巴是大学教授的女儿,有时候她忽然冒出的一句唐山方言,总把我逗得哈哈大笑。她不算土,可真的太平凡了,放在大街上估计没人会瞅她一眼。我也不傻,她是喜欢我才跟着我。只是不敢说出来,正好我也装傻罢了。
那天晚上小丫头跟我去了文学社。
我和社长讨论着新来的稿件,她一声不吭地坐在边上听着。文学社的女生们都围在边上看文稿,我们准备今天把新期刊的稿子定下来,并且修改完毕。
忽然我眼睛的余光看见一个穿米色风衣的身影走向了淑静。不知道和淑静说了句什么,拉着淑静的手想把淑静拽起来。只听淑静愤怒的说:“我不走!“
我站起身走了过去。
“朋友,你要干什么?“我平静地问那男生。
“我叫她回去!“那个男生答道。
我看着淑静,没有接他的话茬。
淑静站越身摔开了他的手,大声对他说:“我有男朋友了,你以后别来找我了!″然后一下扑到我怀中。那男生见这架势,悻悻的走了。
当时我心里万马奔腾,傻丫头,什么时候成了你男朋友。又不好意思推开她,只能呆呆站在那里,任她抱着我。
教室里的女生们同时发出了隐晦的嘘声!我赶紧对傻丫头说:“注意点影响!“这丫头才放开我,捂着脸跑门外去了。
社长耐人寻味的说了一句话:人不风流枉少年。
就这样我成了淑静的男朋友,小跟班成功转正,小尾巴却依然是小尾巴。
我带着她沿着我和林英走过的路线,一遍遍去玩。有时候我会喊错名字,把淑静喊成林英,可这丫头从不当回事,只是朝我笑笑,不作声。
那熟悉的公园小路,
那熟悉的小湖畔。
唯独没有了林英,
那甜蜜的少女气息。
那天我和淑静站在小湖边,小丫头不时往湖面丟着石子玩。
我望看泛看涟漪的湖面,仿佛林英就在身边。
不由得轻轻喊了声林英,泪水不由自主地挂在了脸上。
不知什么时候,小丫头从我身后紧紧抱住了我。“洪洪,别难过了,我会永远陪着你!″
我转过身去,扶着她的肩膀对她说:“林英是我的女人,你是吗?″
……
只听她梦呓般的说:“会的,我会做你的女人,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