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的呼唤》
——致不再回头的青春
托木尔峰,
我的父亲啊!
我听得见你的呼唤,
呼唤我这个桀骜不驯的游子。
青春年少时,
你赐我翱翔的翅膀。
给我勇气,
任我征战四方。
无论我在何方,
你就在我的心上。
你的伟岸与挺拔,
是我永远的力量!
托木尔峰,
我的父亲啊!
你的铁打的意志,
是支撑我生存的脊梁。
青春已逝,
光阴数拾载。
我收获你的恩赐,
是一个男人不垮的斗志昂扬!
就这样!我成了一个有家的男人。
家——一个很新鲜的名词就这样套在了我的身上。光鲜、靓丽充满了好奇与无奈……
爸爸对我说:成家了,就要像个真正的男人为这个家担起肩膀。
妈妈说:有老婆了,就要多陪陪老婆,不要只顾着自己玩。
哦!我听见到了!却听的糊里糊涂,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一个年少轻狂的我,怎么能够一下子把心完全收回来呢!
父亲为了栓住我的心,大力支持我养鸽子。这一招很灵,我下班后的大多数时间都泡在了鸽子棚里。
记得第一次父亲把我养的鸽子带去市里放飞,麒麟花第一个飞回来时我激动的抱着清清很很亲了一下。弄的清清不好意思的问我:这鸽子对你就这么重要吗?
现在想来,虽然是一句不经意的话,却有很深很深的含义……
洪洪物语:男人很会玩物丧志。
当一个男人痴迷于某些爱好之时,必然为这一爱好付出沉重代价。
“鸽子迷“是社会中一个奇怪的团体,不分阶级、地位,只要你足够的痴迷,就可以混在一起称兄道弟,玩的不亦乐呼!
很快,我就有了鸽友圈子,引种、育种,办信鸽协会。这些工作以外的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清清遵循着一个好媳妇的原则,从来不插手我的任何事情。
1993年的春天,父母亲带我和清清回上海。清清是第一次去上海,也是第一次离家这么远。
很不巧的是,在路上我发现清清怀孕了。可怕的妊娠反应陪了她一路,一直吐个没完。本来要做父亲的兴奋与喜悦被她那铁青着的脸赌的消失无踪。那时的我太不理解女人的痛苦,心中……
到了上海没多久,我带着清清去了鸽市,当我买下两只信鸽时,我发现清清哭了,虽然她没说什么,但我知道,她心里责怪我乱花钱了。我搂着她轻轻的对她说:我们会有钱的,一定会有!
从那一刻开始,我打定主意,要离开医院,我要发财!
那天,阿曾叔叔和小美阿姨请我们去虹口小美阿姨家吃饭!
小美阿姨家很好找,鲁迅公园对面烈士李白(永不消失的电波)故居。据小美阿姨的母亲(小薇的外婆)说,当时烈士被捕时她是看见的。
我有点怕去小美阿姨家,因为会见到小薇。三年了,小丫头现在怎么样,我一无所知。
当我第一眼看见小薇时,我的心碎了。一声轻轻的“洪洪哥哥″我看见小薇眼中的泪水。清清在边上一如既往的板着脸,面无表情……
在我进厨房帮小美阿姨炒菜时,小薇从背后抱住了我,用她那熟悉的呢哝声低语:祝福你和你的妻子永远幸福!
过了几天,在一次新疆朋友的聚会上,我特意为小薇唱了《在那遥远的地方》。看着小薇泪眼满眶。
第二天,阿曾叔叔和小美阿姨来家里兴师问罪,质问父母亲为什么让我那么早就结婚。害的小薇大学都不愿意考,就为了等着嫁给我。当时父母亲的脸那个难看……
当晚,清清问我:如果那时父母亲同意,是不是就没有她的事了。我抱紧她对她说:“我们现在是夫妻!“
在说完这句话时,心中对小薇的愧疚由然而生。却不知多年以后小薇的生活让我几乎无地自容。
《女儿》
当你呱呱落地,
我的心充满了欣喜。
当我第一次抱着襁褓中的你,
我意识到我已是父亲。
当你的胎粪粘在我疲惫的脸上,
我才知道你是我生命的延续。
当你半岁大时,
却能够认清所有的象棋时。
我忽然意识到,
上帝赐给我天才的你。
当你蹒跚学步,
当你呀呀学语。
爷爷说:天上的星星
也要取下来给你。
在我的心中,
你是我的小天使。
在众人的眼里,
你是我们的小公主。
女儿啊!
愿你还记得幼年时快乐的时光,
愿你还记得在肩膀上的欢畅。
这世界没有永远的苦难,
心里有爱一切都是甜的。
你终将会有自己的家,
你会明白家是最后的港湾。
你也会有自己的孩子,
家的爱是永恒不变的天堂!
父母亲带着我们北京、江南旅游一圈,因为清清的妊娠反应只好作罢。我们的假期也快结束,一家人收拾行囊,又回到托木尔峰下的温暖小镇。
日子一天天快乐的渡过,清清的肚子也越来越大。看着她开始长胖的脸,充满着幸福的光彩,不由的想起她当时看见别的孕妇那羡慕的眼神。我也是醉了……
1993年的5月,正好赶上市里举行信鸽大赛。从我们那个不起眼的小镇到放飞点的直线距离大约300公里。是市里信鸽比赛历史以来最远的一次。300公里对于内地和疆内其它地方来说简直是个笑话。可对于阿克苏地区来说比上青天还难。在新和~阿克苏线上多少年无一归鸟。损失惨重,新和因为阿克苏人放飞的不归鸟竟然发展出一个行业——卤鸽子。美味无比,成为过路客的首选,名声大嗓……
言归正传,当时我们协会在经过几次路训后,选送了10只精英参加市里比赛。比赛当天我在医院坐立不安,干脆请假回家蹲在房顶上守着。
想想当时的心情,真的难以形容。
翘守仰望,就等你的倩影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急得我头上、脸上、手心全是汗。我不停的一会儿换换水,一会儿换点食。清清喊我吃饭我也不想吃。
终于,一道红色的身影落了下来。当时的兴奋难以言豫。赶紧抓起我心爱绛鸽查看协会的印章然后打电话报到。这只鸽子在多飞近100公里的路程情况下拿下了冠军。那一天是我养鸽生涯里最快乐的一天,我们选送的十羽赛鸽当天归巢8羽,地区鸽协的友友们都打电话祝贺我们取得的成绩。
那个年代的我,就这样简单而快乐的生活着。虽然在医院也还会把某个漂亮小护士摁在墙角上“璧咚“,摸两下甚至更过份的偷一次腥,但真的没有想过要破坏家庭,必竟我已成家,而且快要做父亲了。
洪洪物语:《男人把偷腥当开胃小菜,并非要出轨,这就是男人》
在养鸽子的同时,我还是会时时想起我的虎子,也会想起热娅和老黑。
那天在卫国家的汽车修理铺上,看见一条威武的雄性狼犬。不知为什么,我一下子就爱上了这条狼狗。在打听了它的血统和年龄(7个月)后,我决定让它属于我。一番纠缠,当它的链子交在我手里时,我知道,它已经进入我的生命。
把“虎子“带回家,父亲一脸诧异的问我从哪弄来的?我告诉他从卫国家,父亲只说了一句,不错!不错!那么大个子!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我就带着虎子上山跑步锻炼身体,并且准备开始对它进行一系列的训练。
从第一天开始,我就发现这条狗狗有非常好的服从性和跟随性。
教它坐下这个动作,我只用了20分钟。后面的靠、臥、停很快就学会了。也许是7、8个月大的犬最好训练,总之,我对虎子的表现非常满意。
第三天的早上。我依然带着虎子还有妻弟小黑一起去锻炼。记得很清楚,当时我还不敢放开虎子,怕它跑回老家去。我有点内急就把牵引绳交给了小黑,可是没想到的是,虎子见我离开就开始狂吠,试图挣脱牵引绳,挣脱不开就跳起来咬小黑,小黑无奈松开绳索,虎子追上我咬住我的衣袖不让我走。
那一刻,我的心完全被熔化了。这就是我的虎子。它只认我,只有我是它的主人。它有四分之一狼的血统,却另外拥有更优秀的昆明犬和德国牧羊犬的血统。它的血统造就它比任何犬类都忠诚,也比任何犬类更智慧。
因为和父母亲同住,清清的待产成了母亲的事情。清清也不像其它女人一样娇气,大着个肚子依然上班。还经常把喜欢的小孩子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让我倍感无语。怀孕7个月时还和我们一起带着虎子去河滩玩,那一次,我们在河滩上留下了太多美好的记忆。
我在医院坚持着,却一直想着离开……
直到有一天团长老大在我家吃饭,说了这样一段话:洪洪,你的菜比我们招待所要强100倍,我天天拿你来说他们。真想把你调去当所长,可是你小子的脾气太差,我说你两句还行,政委说你你可能拿刀欢人家。你干脆开个饭店,我也好多按排点生意给你。
这句话深深的印在了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