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楚凤璃心里有些莫名发酸。
看来成千染在天运国国都这一年来日子过得实在是是滋润得很,还被一条不知死活的狐狸给看上了。
可这女人,却像是根本就没察觉似的,还侃侃而谈起来慕容兰的事情。
“慕容兰在你走了之后一直向我问起你的事情,我还以为他是喜欢你,所以想多接触你。”成千染噗嗤一声说道。
楚凤璃却笑不出来,他看着成千染没心没肺的模样,问道:“那他到底是喜欢谁呢。”
“他……”成千染的笑容微微一滞,他喜欢的人应该是她吧,她为了让他断了那种心思,可是没少打击他。
以至于在她离开国都的时候,都没有与他亲自打过招呼。
不过说来说去,都是他的不是,天下的女子那么多,环肥燕瘦挑都能挑花了眼,他却总是喜欢去万国寺找沈清秋,府里则是没有一个女眷,日常能见到的女子,也就是她了。
想来还是他见识少了些,所以才会在她的身上费心思,要知晓他们相处一向不大顺。
“他怎么了。”楚凤璃见成千染陷入了回忆中,露出了一丝神秘莫测的神情。
像是有些不舍与无奈。
成千染撇了撇嘴,“他这个人心思诡谲,日后成了帝王怕是难对付得很。”
“不如杀了他。”楚凤璃淡淡地回了一句。
“你杀他做什么?”成千染不解地问道。
楚凤璃抬手抚上了成千染的侧脸,“我只是有些后悔,当初让你离开了京城。”
“事情已经过去了。”成千染想起了那段往事,也不愿再多提,当时闹得的确是不大快活。
“这次与我回去吗?”楚凤璃凑近了成千染的脸庞认真地问询道,“我喜欢你,想要将你带在身边,可是你又不是我舍得困住的人。”
成千染反手握住了楚凤璃的手,微微笑道:“待事情都解决好了,我会随你回去的。”
只是不知晓那得到什么时候。
顿了顿,又不确定地问道:“你真的要杀了他?”
她心里还是有些介怀的,与慕容兰接触的这段时间漫长无比,也更能看透一个人。
他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甚至比他表面显露出来的阴险还要柔善几分,若是成了帝王,自然会是一个治国的好手。
于天运国来说也是福祉,更为重要的是,慕容兰走到如今的地位,也有她的助力,算是她创造的成果。
这样的成果,她不希望被她所喜欢的人毁灭。
“开玩笑的。”楚凤璃见成千染紧张了起来,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拉开了距离后话锋一转,“屋里的人准备如何处置。”
“日后还会有用处,现在就这么放着吧,但是别让外面那群妇女混进来了,我可不希望听坊间一日一条新的关于我的传闻。”成千染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
楚国边界。
“郡主,咱们真的要去天运国吗?”品香面露胆怯之意。
她还是头一次离京城这样远,这一路上风餐露宿,她都饿瘦了。
东方郡若带着面纱,掀开了帘子往外看,边境处草木繁荣,杂草丛生,人烟稀少。
“不去的话,你就下马车吧。”东方郡若冷冷地瞥了一眼品香道。
品香立即闭上了嘴,不敢抱怨什么。
东方郡若拿着铜镜整理了一番头发,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意,对着窗外说道:“几位大哥,我们是过去探亲的,麻烦给个方便。”
这些个守卫是守着楚国与庄城边境之处的。
“先下来吧。”为首的守卫年约三四十,看着东方郡若这一路车马带的人并不多,又瞧着这马车上的女子实在是生的花容月貌,便起了色心。
东方郡若整理了一番衣裳,却未移步,“大哥就不能给个方便吗,这是给你们的酒钱。”
说罢便使了个眼色给品香。
那守卫的目光随后又落在了品香的身上,这小丫头也是生的好看的紧。
“给。”品香伸出手去要给钱,却被为首的守卫拉住了手。
“钱我们几个还真是不缺,就是缺个陪着喝酒的,咱们几个哥们寂寞的很。”守卫抓住了品香的手,摸着肌肤丝滑无比,口水都要掉出来了。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放开我!”品香瞬间急了,忙着挣脱开来。
东方郡若脸上的笑容瞬间冷淡了几分,“陪酒的倒是没有,不过你想要去找陪酒的,我倒是可以送你去。”
“送我们几个去?”守卫顿时喜笑颜开起来,还不忘互相看了一眼,色眯眯的眼神依旧在东方郡若身上乱转,“这里我们可是最了解的,没什么可供玩乐的地方啊。”
“你想知道?”东方郡若突然笑出了声来。
这一笑,更加好看了。
守卫们激动地看着东方郡若,有人已经跃跃欲试忍不住想要爬上马车了。
东方郡若朝着为首的守卫勾了勾手,纤嫩的手指让人心痒痒的。
“你过来些,我告诉你。”
东方郡若在守卫凑近的那一瞬间,从布包下拿出了剪子,一剪子便刺穿了守卫的眼睛。
鲜血四溅,只听得见守卫鬼哭狼嚎的声音。
东方郡若猛地将剪子抽了出来,瞧着衣袖上沾染了血迹,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一旁的品香已经吓到不敢动了,她知晓东方郡若的脾气很差,但是她也从未见到郡主如此模样,竟然一剪刀戳瞎了一个人的眼睛。
下手如同一阵风一般,脸上看不出一丝的害怕,像是早有这样的准备。
“贱女人!弟兄们,快给我砍了这个女人!”
东方郡若则是慢条斯理地打开了布包拿出了帕子,擦拭着剪刀上的鲜血。
马车未动,风带着血腥味闯入了马车内。
品香死死地捂着唇,眼睛瞪得与铜铃一般大小,缩在一边身子颤抖着,
只过了半炷香,外面已经安静了下来。
东方郡若则是开口吩咐道:“走吧,去庄城。”
马车哒哒地离开了满是血迹的地方,朝着前方行驶而去,烟尘喧嚣。
衡州。
“七皇弟这么快就找到凶手的去向了?”慕容恒被几个下人扶着在花园里散步。
散步的时候也没闲着,指挥着王府里的花匠修剪花枝还有新采买的菊花放在何处。
“多亏了二皇兄的帮助,才让皇弟我这么快找到。”慕容兰笑了笑说道,“对了,父皇托人带了信来让我问二皇兄一声,今年中秋是要留在衡州还是回国都。”
顿了顿,上下打量着慕容恒,瞧着他行动不便的样子,便装作一副好心的模样说道:“我瞧着二皇兄的身子的确不大好,这舟车劳顿,怕是二皇兄身子受不住吧。”
慕容恒冷冷地看着慕容兰,“听七皇弟这意思,是不大希望我回去国都吧。”
“我哪有这意思,我也是一心为了皇兄的身子着想罢了。没想到二皇兄不领我这份情面,也罢。”慕容兰耸了耸肩膀一副无奈的样子。
“那就多谢你了。”慕容恒这话音里哪有半分感激的意思。
阿部上前来,又与慕容兰耳语了一番。
“二皇兄,这凶手已经逃到了庄城,我也就不在这里做多打搅了。”慕容兰沉声说道。
说罢,人抬脚欲要离开。
慕容恒却突然开口道:“站住。”
“不知——”
“你帮钱晓月做得假身份可真是用心的很。”慕容恒嘴角勾出了一抹弧度。
本是憨态可掬的面孔上无端出现了一丝阴险。
慕容兰僵直着身子未回头,故作不解地问道:“二皇兄此言何来。”
“听皇弟这话,应当是不知晓钱晓月,不对……是成千染她到底是何人吧。”慕容恒被扶着朝着慕容兰走近了一步,“看来皇弟这是坐不住了,迫不及待想要去庄城见人家,就是不知晓她现在眼下还有没有你这号人物。”
话音带着残忍之意,直入慕容兰的心口。
慕容兰深深压下了心头的不适,转眸露出了不解的神情,“怎么二皇兄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听不懂也没关系,想来过不了多久你都能听懂了。”慕容恒笑出了声来,“不知父皇知晓此事后,应当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来对待皇弟呢,竟然引狼入室,勾结楚国的太子妃,行卖国之事。”
“我卖没卖国,二皇兄难道不清楚吗?”慕容兰反问道。
慕容恒见他没有否认先前那些话,便继续用言语攻击道:“看来七皇弟真是心里清楚得很啊。”
“二皇兄这话实在是说的莫名其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实在不知二皇兄在说何人。”慕容兰继续装傻道。
“你藏着的狐狸尾巴,我都派人查清楚了,现在装的无辜已经晚了,不想承认我也不想逼你。”慕容恒盯着慕容兰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妄图能捕捉到他一丝胆怯的神情,好加以时机再踩上一脚。
反正他瞧着慕容兰已经不爽许久了。
“想想二皇兄曾经在国都城内可不是如此模样,倒叫我分不清二皇兄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了。”慕容兰不为所动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