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佩服?
B先生想,大慨,或许缘于高中那种单纯的对于某种能力或性格的钦佩吧,也或者是那种青春里对一个女孩的情窦初开的喜欢。
而什么是喜欢?是,你是年少的欢喜,喜欢的少年是你?是,遇见你,是我的小幸运?是……
然而这些都不是,关于喜欢,B先生一直都想用自己的话来说。正当B先生在想着是长话短说,还是短话长说的时候,严逸走向他说:“我今天发现了一个道理,你想知道吗?”
“怎么了?难道是历经今晚的生物测试后,你悟出了什么人生大道理吗?”B先生不耐烦的说。
“我发现,最后一题的遗传问题,跟喜欢息息相关呢。”难得的,严逸一本正经的说,“你看啊,来自父母双方的各一条性染色体,冥冥之中都会相遇啊。但我们知道,这一切相遇都来的很不容易,概率问题,所以有了生机和生命,这就是爱啊。”
“我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什么是爱?”
简单?你跟我说简单?这明明很难回答好吗?B先生疑惑极了:“你是走火入魔了吗?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一本正经可以,但胡说不行。不要欺负我读书少。”
“要我说,一生所爱,不过陪伴与守护!”严逸说,“我最近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女孩……”
B先生大吃一惊:“你在网恋吗?”
“嗯!很严重。而且,像极了我爸妈年轻时候的故事,他们的故事很美,只是命运不给他们度过余生的机会。”严逸神采奕奕的说,“我想去找她了。”
“你别冲动,先冷静下来!别丧失了理智,这不是小事。”B先生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说,“我觉得吧,爱一个人,需要温暖和值得。首先你得有能力给予她温暖,尽己所能护她无忧,并带给她快乐,而你值得被托付。”
“BINGO,对于我们朴实的女孩子来说呀,一生所爱,无非是饱餐与被爱啊。”早已在旁边偷听B先生他们对话的布丁小姐插话道。
“你怎么来了?都听到了?”严逸慌张地问。
布丁小姐回答说:“嗯,网恋,成功率在60%左右的一种恋爱现象。但依你的长相与标准,失败率在80%以上,剩下不足20%是因为你千里迢迢的过去,给的心意程度。但若是奶茶去,就不一定了。”
“你这话啥意思?”严逸的怒火烧起来了,“虽说我比不上奶茶,但也不带这么损人的。”
“哈哈!严逸,你知道吗?叔叔其实不是安排我来监督你学习的,那天他对我说过一句话,他说,他想让你以自己的方式去成长,但他肯定也不想你离开学校去赴一场无法预知结局的约。”
“我也没啥意思啊。我想告诉你,等你熬过深秋和冬日的寒冷,熬过高中三年,考上去她所在城市的大学后,再去见她,就很好了。”布丁小姐解释说,“现在好好学习,不好吗?”
“但是我不是学习这块料啊,学理不会,学文不行,不像你们,一个脑子好使,一个肯下功夫。”严逸说,“我就颜值还行。”
“我去,谁给你的自信。”布丁小姐不经意的爆出脏话,“我不单单是脑子聪明,高挑你们看不出来啊,眼睛多注意注意,奶茶,你说是吧。”
“朝夕相处,肯定看的出来。”布丁小姐末了,加上一句说。
B先生笑了:“是的吧!严逸,我怕我朝不保夕啊!”
“兄弟,不是我说你,要想收服布丁这样的小女子,不能软,硬起来啊。”严逸变回昔日的欠损的嘴脸。
“呵呵。明白。”B先生眯起迷人的丹凤眼说。
“女孩子可以软,但我们男孩子必须硬啊。”严逸用仅仅三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
“我去,你们两个耍流氓!”布丁小姐羞红了脸道。
“哈哈。布丁,你是不是喜欢奶茶啊?”严逸问,“不对,这种问题要问男孩子才对,那奶茶,你喜欢布丁吗?”
喜欢?喜欢吗?真的喜欢吗?是喜欢的。暗恋是风,喜欢是海啸,爱是大海,没有人会是一座孤岛。B先生想,山水天地间拥有眉清目秀,江南适合初遇,遇见你不仅仅是一见钟情,是每一次见你,谈笑风生,都会动情。
布丁,我喜欢你。B先生想将心中所想告知布丁小姐,可上课铃声却不合时宜的响起。
布丁小姐说:“上课喽!就不为难你们了。嘻嘻!”
“等等!”B先生来不及叫住往教室里走的布丁小姐说,“我喜欢你!你听到了吗?”
但布丁小姐没有停住,回头。严逸在B先生的耳边悄悄说:“兄弟,你错过了这次机会啊!”
因为布丁小姐显然没有听到B先生的回答。课上,B先生偷偷的看着布丁小姐专注的身影,心里一个字,恨啊,不对,是两个字。
B先生思考着,要不要再说一遍呢?说了,她会同意吗?她会同意的吧,你不是可以感觉到她对你的喜欢吗?要不,再等等,要知道她是那么的优秀呢,你还差了一点。她刚刚也说了,爱,不过是饱餐和被爱四个字吗?……
而思考到最后,B先生反问自己,你值得吗?那一刻,B先生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很少有人教给我们,应当怎样对待初恋。我们从书籍影视里寻求的答案,全在诠释同生共死。
而那,不是B先生想要的答案。
B先生看着布丁小姐,就这样入了迷,像是跌进了布丁小姐那仿佛流淌着一汪清泉的眼眸中,不能自拔,不能自拔到即使过了很久,也都没再讲出那句喜欢。
布丁小姐也默契得没有再提起有关那天夜晚的话题。
于是,转眼到了期末考试结束,不出意料的,布丁小姐稳拿第二名,而B先生依旧在二十名徘徊。
放假回家的那天,布丁小姐递给B先生一张纸条,说:“你回家后再打开看。我在等你的决定,决定权在你哦。”
“什么啊!搞得这么神秘。”B先生内心忐忑的问。
布丁小姐梨涡浅笑的告诉B先生说:“你要自信一点啊!我还是看好你的,这次考试还是有进步的嘛。”
“嗯,好!”
“那一路顺风啊!我先走了。”
“再见!”
匆匆忙忙的回到家,已是傍晚。B先生吃过晚饭,躲进卧室里,坐在书桌前打开了那张纸条,可以嗅的到淡淡的香气,只见布丁小姐简洁明了的写着:“BX和TJZ,50%。”
那么一瞬间,B先生就明白了布丁小姐写的含义,明白喜欢是同样的概率,但对于她却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可自己唯图没有TJZ那般优秀,自己又拿什么来值得让人喜欢。
B先生也知道,班上有关TJZ的只有那位永远地占据着成绩单榜首位置的人了,那个数学考试差一点就满分的校园风云人物,他谦和,阳光,爱笑,是个一眼看去,就不普通的男孩。
布丁小姐喜欢上他,在B先生看来一点儿也不奇怪。B先生只有落荒而逃了,也只能落荒而逃了。
深夜,B先生躺在床上收到了布丁小姐发来的消息:“你应该看了吧,还没回答我的那个问题?你的决定是?”
B先生心里有了答案,放弃了,但不甘心。但B先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复,他编辑了文字,又将它们给删除,重复多次后,也组织不了语言去回复布丁小姐,也或者说下定不了决心。
虽然同样在十几岁的年纪里,布丁小姐给了B先生一个主动的选择权,你可以选择和我在一起。但只要一想到布丁小姐和TJZ在一起的欢声与笑语,B先生能想到最好的答案就是想永远和布丁小姐在一起,而不仅仅只是说喜欢,B先生想和布丁小姐考上同一所大学,然后和她共度美好的四年时光。
所以假期里,面对来自布丁小姐同样的问题,B先生都装作视而不见。B先生心想,马上高一生涯结束,文理分班,班级重新分配,布丁小姐注定会去更好的班级,而自己离她只会越来越远,隔了一个夏天那般悠远。
因此,B先生更要竭尽全力奔跑才行啊!
就这样断了一个月联系后,新学期开始了,学校里,B先生和布丁小姐不再相互说话。布丁小姐不问,B先生不提,彼此相互默契。上课,B先生逃避着目光,怕视野里出现布丁小姐的身影。下课,B先生便埋头做习题,不敢停。
或许只有这样,B先生才会减少与布丁小姐的交集。
但是日子久了,B先生还是知道了关于布丁小姐的传闻,她和TJZ在了一起,无时无刻的腻歪在一起。于是B先生便发疯般的学习,刷题,刷题,再刷题,尽力的把头埋进题海里。
每天的四点一线,宿舍,教室,厕所,食堂,B先生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B先生也把新学期开始,期中,期末考试连成了一线。恍惚间就到了线的末尾,又一学期结束了,布丁小姐他们始终保持着第一,第二名的位置,而B先生从第二十到第九,再到第三。
领通知书的那天,B先生很激动,根本没有察觉到布丁小姐来到他的身边。布丁小姐高兴的说:“功夫不负有心人,祝贺你。”
B先生抑制住难言的欢喜,紧张的问:“怎么就你一个人?”
布丁小姐俏皮的回答:“你关心我?我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只是你从未注意罢了,我看啊,你是把试题当做你的恋人了,每天流连忘返的。你想对我说什么?”
“关心同桌,不是很正常吗?”呼之欲出的那句话在嗓子眼里被B先生掐灭,转口说了一句:“暑假快乐!”
“你个傻瓜,是怎么一路高升至第三名的啊!”布丁小姐懊恼的说,“算了,暑假保持联系,我回家了。你真的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
“有啊!”
“是什么,什么?快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一路顺风,安全到家!”
“傻瓜,傻瓜,我走了,唉!”
“嗯。”其实吧,B先生当然听得出来布丁小姐的话里有话啊,B先生才不是傻瓜。只是B先生觉得自己还不够优秀,没有读更多的书,没有懂得更多的事理,甚至可能都不能和你在同一个大学,我想要给你一个未来。B先生心想。
未来,不仅在高中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