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易没有多问的转身离开,只是在他回了房间之后,整个人的脸色古怪的厉害,他迅速封了自己的几处大穴,随即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刀子在自己的手腕上放血,有乌黑色的血被放了出来,却还是不够。
他迅速的拿起了几根银针扎在了自己的伤口处,又用内力催动,只见一条虫子缓缓的从伤口中爬了出来,端木易迅速用刀子将它斩断,随即将房间里的酒洒在了上面,用火折子点燃。
做完了这一切,端木易才靠在了桌子上给自己上药,他的脸色都有一些白,眉头却是紧锁着。
他千防万防竟然没有预料到国师会对他下毒,是人都知道这蛊没有解药,却不知道自己会,国师心中有着什么样的想法他自然是知道,谁知道这个人实在是太过自信。终究是会自己害了自己。
国师自从给了端木易吃了药整个人都好了很多,他也不再是像从前那般严厉苛责,反而是有一些慈眉善目,众弟子都不知道师傅的变化是为何,也只能私下里为自己算计,去讨好自己觉得能够讨好的人。
喻盛如今身份是大不如前,国师不再一味的偏向于他,甚至进宫去送丹药这样的差事都不让他来做,喻盛心中有一丝的狠毒,却无可奈何,无计可施。
“他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师傅的一条狗罢了,若是哪一天惹得我心烦意乱,就算我杀了他师傅也不会降罪。”喻盛在附庸自己的那些弟子面前说着大话,却是不知道端木易早就在身后将他的话听了个明明白白。
这人和国师一样的狂妄自大,总有一天自己要给她一个痛快的结束,端木易虽然前几天将蛊虫剔除,但终究是有一些腐肉还在伤口处,需要他每天都要重复剜肉,汗一阵阵的在额头上冒出,有些事情也许总要报复。
“国师大人,不好了,外头突然变天了,红的跟血似的,大家都围着瞧呢,您也快去看看吧。”
这弟子满脸惶恐,神色过于惊恐诡异,国师沉默片刻,匆的站起身往外走。
门口站着十来个弟子,皆是仰头望天,嘴里碎碎念着些“天降大难”等不吉利的话。
“这天象不知道跟府里那个死去的弟子有没有关系?好好的人,平白无故就没气儿了……”
静静听了会儿弟子们的言语,国师再也忍不住,怒气冲冲地冷呵一声:“都没事做了是吗?若实在闲的都给为师抄书去!”
眼看着国师是真的动了怒气,弟子们都不敢在说什么,只能缩着脖子眼观口鼻子。
“师父,您看这天,为何会有如此异象?”
有人怯生生的问询,而众人也都是悄悄的支着耳朵想听结果,却是站了半天,只得了国师的一计白眼。
“不该问的别问。”
众人知晓师父生气,赶忙闭嘴,不过是眨眼间的工夫,一群人瞬间跑没影儿。
国师闭眼顺了口气回到了房中,自己也是盘腿坐下合目凝神掐指算来,眉头越皱越紧。
奇怪,怎么什么都算不出来?
如此异象,没有半点征兆,究竟是吉是凶?
“啊!!”
突然,后边院子传出一声哭喊,天色骤然暗下来,国师急匆匆跑过去,只见弟子们战战兢兢围成一圈。
“乱喊什么!”
人堆里挤出个人,长脸斗眼儿,被吓得面无表情的道:“师父,三师弟,三师弟刚才进门,绊了一跤,就、就……”
听他结结巴巴,半晌说不明白,国师自己推开人走到门口一看,脚底下软的连连后退两步。
只见门槛上倒着弟子满脸污血,双目圆睁,愣愣望着头顶一片血色的天。
无比诡异的场面,他当这么多年的国师,从未遇到过。
国师努力咽了咽口水,屏气凝神:“来人,三子这是自己不小心摔到头,带他去好好安置,。所有人不准在外头胡乱嚼舌头,听见没。”
“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谁蛊惑人心,小心你们的性命。”
“是,师父,弟子们记住了。”
满天血色弥漫了整整一夜,月亮又圆又亮,将那血色映衬的无比渗人。
国师府上下所有人都陷入不眠,就连国师都是,一闭眼就会噩梦连连,占卜卦象都没用,这是一场天罚。
战战兢兢过了两日,皇上传召国师进宫,师父前脚刚离开,后院水井里突然被发现一具尸体,泡的都烂了,竟然没人发现。
所有弟子们再也没法儿自欺欺人,抱团缩在角落里。
“大家别慌乱,等师父回来一切都会没事的,皇上还等着新药,咱们得赶紧去干活儿了。”
不知道谁闷声回答道:“木易师兄,水井里头有死人,那水还能用吗?”
“是啊是啊木易师兄,咱们国师府肯定被降了灾,这才几天啊,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闭嘴!”
端木易看着他们说的越来越荒谬,自己也是忍不住的出声打断,若是心中无鬼,自然也是没有这样子的灾祸。
“只要你们清白做人,依然是一生平安。”
府外,浑身是血口子的喻盛踉跄着跑到台阶下,咚一声倒下,脸色又惊又怒,使劲儿往台阶上爬,嘴里还嗫嚅着什么。
一名弟子正打算出去买口薄棺材,刚拉开门,怀里就多了个半死不活的人,登时给吓得惨叫一声,条件反射把喻盛推了出去。
“唔!该死,快扶我起来!”
本来就重伤,这下伤上加伤,喻盛气的眼前发黑,闷声呵斥道。
弟子被吓得要命,心下要不要多买一口棺材的念头一闪而过,赶紧走过去搀人,:“哎怎么是你,你这是干什么去了,为何伤成这样?”
“快去,带我见你师父,我有要事说。”
“师父一早儿进宫了,得晚上回来吧,我先带你进去躺下。来人,快来人,喻盛受伤了。”
几名弟子听见动静立刻赶来,进门的时候有人嘴快,吐了一串问题出来:“怎么了又死人了,这次是谁?”
“是你爷爷!”
喻盛气的脸色煞白,这群废物点心,竟然敢咒他。
一动气,伤口就涨的疼,喻盛痛哼一声,闭眼回忆刚才打斗时对方用的刀法,给他上药的弟子连声哀叹,絮絮叨叨念叨着无事就好这种话。
“喻盛啊,你快跟我说说,你这怎么回事?你是不知道,你离开的这几天国师府都发生什么事了,师父的好几个弟子都没了,唉。”
喻盛猛地睁开眼:“你说什么?”
看到有人好奇还什么都不知道,众弟子七嘴八舌讲着自己的猜测,什么国师府冒犯神明,被赐罪,老天爷下了天劫惩罚他们等等,喻盛越听,脸上的冷笑就加深一分。
哼,这群糊涂东西,分明就是有人在捣乱,什么天劫异象。
“师父还没回来吗?”
“没呢没呢,你急什么急,好好躺着吧。”
所有弟子战战兢兢的等到傍晚,国师总算是从宫里回来了。却是一脸沉闷的走到卧房,进门前转身吩咐道:“丹药成了没?拿来给为师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