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喻盛这人与国师府沆瀣一气,邹觅雪知晓了实情便对他们多加提防了起来,如今国师权倾朝野,又有些心怀不轨,几乎是所有人都在提防着他的算计。
而就在这人心惶惶的时刻,国师也不知是出于何等考量,竟然带着他新收的弟子喻盛来到了相府。相爷刚一下朝,就看到了盛装来访的国师,看这人来势汹汹,觉得有些头大如斗。
国师的身边跟着的那名男子,相爷也是见过的,国师对于相爷,也算是恭敬客套,两人寒暄了一会儿便落座,正品茶时,国师提出来了自己来的目的。
“我昨日夜观天象,发现东南方的星宿十分的明亮,便好奇的算了一卦,在这之中也发现了一些好玩的事,相爷可否有兴趣听。”
不曾想这个人竟然是来说亲的,相爷一下子就将脸沉了下去,但是两人官场做事,相爷闻言还是给面子的点了点头,却是听着国师语言里带着笑意:“我发现星宿明亮是因有一件上好的婚姻,我这弟子虽然是刚新收的,却是和相府小女命盘十分的契合,乃是一对佳缘,堪称天作之合。”
这国师新收的徒弟,自然就是他身后站的那位,这位人士,不用别人介绍,他也是明白的清清楚楚,想到当时这人夜半爬墙来与秦楚楚私会,相爷就心中恼怒。
这人那里是什么佳偶良缘,不过是一个登徒子,之前他和秦楚楚未定名分,便已经大胆的翻墙进了自己家,在自己当时质问的时候大言不惭,既然他这等事情都做得出来,那并不是什么正经人,一看就是个徒有其表的害虫。
再想到这人现在即已随了国师,而最近国师又有些心术不正,越发往斜门歪道上走,相爷心里更加不悦,国师这样将一切事情全都推到天象的头上,不知是天象真如此,还是国师想把自己唯一的女儿往火坑里推。
相爷愈想愈发生气,整个人的气势也都沉了下去,显得越发凌厉:“这些事情还需要再商量商量,况且我就剩这一个女儿,自然是要当成宝贝一样在府里面养着的。”
说完这话之后,相爷冷哼一声,一双眼睛如刀锋般锐利的瞪着喻盛:“难不成我的一个女儿嫁了皇上,另一个女儿,就要任由国师您胡乱指给谁?先不论我这女儿还未到嫁人的年纪,就单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现在想把我的女儿胡乱塞给别人,我可还真是不知道,究竟这是我的女儿,还是您的女儿!”
这话说的也确实有些重了,国师虽说权侵朝野,但是对于相爷也是要留几分薄面的,现在看见相爷已然动了怒,自然也是脸上不好看,但并不便说什么,要是将相爷惹急了,他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只不过是随意提醒一下,相爷何苦动如此大怒,既然相爷不愿,那这事就容后再议。”国师笑了笑,只不过面上已经有了几分寒霜,两人又在客套寒暄了一会儿,便起身走了出去。
直到一出相府,国师的脸便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拂袖冷哼一声,朝着前面大步走去。旁边的喻盛赶紧走上前去,在旁边说着好话。
“师傅您老人家别生气,今天他拂了您的好意,是相爷这人不识好歹,徒儿定会有另外的办法让相爷同意。”
他的眸中闪烁着一种精光,让人看了就有些不舒服,半夜,一道人影偷偷的潜入了相府,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这人就是喻盛,他对于相府也算是轻车熟路,所以此刻前来,竟是一人都没有惊扰。
而喻盛刚一翻进相府,就快速的朝着邹觅雪的房中走去,其目的自然显而易见。
凭着自己的记忆,喻盛朝着邹觅雪的院落方向走去,只不过才走了两步,便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自己虽然总朝着一个方向走,但却迷了路,在看着眼前变幻莫测的景象,喻盛顿时明白了些什么。
这里显然是有高人布下了阵法,喻盛眉头一皱,却想到了自己应承下来的事情,只能记上心来,凭着自己的记忆破解着阵法,虽说这阵法变幻万千,但却并不凶险,只要多些时间,他还是可以将其破开的。
可是就在此刻,旁边呼的飘起了一阵风,同时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不知从何处跳了下来,那人手中拿着一把长剑,直接就朝着喻盛的面门袭去。
喻盛正在思索着破解阵法之道,一时不查,而那人的剑已然到了自己的面前。
喻盛快速朝右边一躲,只不过一缕头发却已被那人给削了下来,那穿着夜行衣的人并没退缩,而是继续上前两步,挽了个剑花,在黑夜中散发着炫目夺利的光彩。
看着眼前这副景象,喻盛自然也是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只不过对面那人手中持有兵器,喻盛虽说全力以赴,但又如何能抗衡的过,被对面那人手持长剑,伤到了自己,鲜血流到地上,很快就渗入了泥土中。
眼看自己不敌,也知道若是要纠缠下去,定然会横生出什么意外来,喻盛咬紧牙关,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不甘心,但最终还是转过头去,快速的离开了相府。
邹觅雪半睡半醒之间,听到窗外有人吵闹,但却因为睡得熟,并未在乎些什么,于是也就那样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一早,邹觅雪朝着房门外走去,却在自己的院子外看到了点点血迹。
这个发现让邹觅雪大吃一惊,赶忙将院落中的护卫叫了过来,询问他们,昨夜可有人过来生事。可是众多护卫也睡得十分沉,对于昨夜的事情竟然是一问三不知,邹觅雪有些气急,但最终没有说什么。
昨夜这事连着地上的血迹,定然是十分的不同寻常,而自己的侍卫竟一概不知,邹觅雪觉得这里一定有古怪,她亲自去找了相爷,要相爷多派了些人手,守护在自己的院落周围。
另一边的喻盛负伤而归,这个任务没有完成,让他整个人变得愈加阴沉,他知道国师睚眦必报,昨日什么事都没有做好,定然不会就此甘心。
喻盛伸出手去,狠狠的朝桌子上捶了一下,目光里也都是报复的光芒,他虽然受了伤,但武功却没有受损,他不太安分在脑海中变换着八卦阵图,觉得自己有了信心破解便想着再次去捣乱。
可是令他有些疑惑不解的是,每当他走到邹觅雪的院落外沿,眼前的景象就更加的飘忽不定,那阵法也愈加的凌厉,实在是令他一个头两个大,这阵竟然只过了一个晚上就变幻了,自己压根就没有破解之法。
喻盛的不甘心都表现在脸上,端木易远远的偷看他,也知道这个人翻不出什么浪花。
“以为这样就能防住我,未免也太高估自己。”那人放下了恶狠狠的话就扭头离开,没有任何人发现他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