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年纪,我从未听过有人心肠如此歹毒……”李清影手持打王鞭一时踌躇。“既然你如此不服管……”
王曦此刻却突然出声:“回禀夫子徒儿,知错了。我本来还有一个计划,就是昨夜,我本想将他二人治在一处。我是稍有异动就去抓奸。到时候他们定会不以为意出言冒犯我以身份威胁也定会捏住他们二人的把柄。只是我多加考量,此计不可行。能下迷药春药而对两个孩子,定是有狼子野心。恐有李清影再犯,所以才决定将他们灭门!
王嫂最是无辜,一步一步被我拖下水。”
尹清茗听到此处才长舒一口气,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笨,不代表无辜。若是你们昨夜抓奸。今日就不会挨打。”尹清茗话音刚落便是一鞭子下去。
“且慢。”王梵烟扯着嗓子拼命喊。
“此事陛下是无辜的。”王梵烟连忙上前跪下,磕头解释。
李清影点点头:“我说的可不是别人,但是这个枪手也很可恨。这么说的吧,相公!”
尹清玉点点头:“娘子果真聪明绝顶。说一次你就明白了意思。”
王梵烟眼看着鞭子再次被抬起连忙急吼吼的解释:“这两个计策有很大出入,那个备份明显是错漏百出。夫子明察秋毫定会知道陛下从小就不了解那档子事。知道这事的,只有生在民间的我。将军府里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事儿多了去了。我只是把所见所闻,给陛下出谋划策了。而陛下什么都不知道。此事,我娘亲可以作证。”
王梵烟说完这话连忙又用十分慕儒的眼神,看着摄政王妃。
尹清茗这倒是想起,自己开始和王曦那稍显幼稚的对话。
连忙给予肯定,两步上前直接在李清影耳边解释了:“王曦根本不懂男女之事,甚至在青楼还闹出过笑话,说出此事时,竟是用狗改不了吃S,这样听起来格外可笑的俗话。”
李清影转了个身,再转过来时,那鞭子已经不在手中。李清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晏奴快步走进来,将手上的糕点、茶饮放在石桌上后迈步走向雕凤堂椅,李清影潇洒地一挥衣摆坐下。
王梵烟轻松松了口气,幸好他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用当初去红胜火的那种语气,表现的十分茫然,无知才好。其实他还有备用计划,只是不能让人知道,他已经和风云爵高台量好他们两个顶缸,若是夫子发现他们的计划也可以说是风云爵教的,再加上他们两个小豆丁的卖萌讨好,搞定一个家庭主妇应该不难……
只是可惜刚才李清影进来的时候。
王曦表现的实在太过成熟!简直冷漠,成熟到……有毒!
总之,在宫中活着太难了,在皇帝身边活着也太难了!出了宫后在皇帝身边活着总觉得看不到明天!这种难度是他30多年来平生仅见。
王梵烟正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若是他要为难自己,恐怕陛下的出宫大业又要泡汤了?
尹清玉觉得他这个样子十分眼熟:“梵烟,长的我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呢?我总觉得他挺像我……”
王梵烟听到这句话,突然低下头悄悄的往上打量,一副孩子的天真可爱。
李清影也动手摸了摸王梵烟脑袋:“他的小鼻子倒是很像你。微微隆起,显得既稚气,又逗人。”
“诶!那个可不是你们家孩子。”王曦还没有出声,尹清茗就按耐不住了正太什么的,她最喜欢了。
王曦忧伤的叹了口气:“唉,我这个被罚的人竟然被忘了。”然后,脚步轻快地逃走了,她终于又抽中了一个王牌。
李清影则是毫不含糊的批评尹清茗:“这里就显得你心眼儿事儿实诚了,看见没枪手绞尽脑汁编瞎话,罪魁祸首明明认真认罪,我也不好打他!”
尹清茗反倒是十分爽快地承认:“自家外甥,你倒是打得打得,只是没想到这小家伙竟如此机灵!”
王梵烟轻轻的飘了一眼尹清茗,尹清茗艰难的开口道:“这事儿都让我干了,反正你也阻止不了,若是大家什么都不干,就一起得等着来势汹汹的定远侯!反正或我闯锅你们背,脑袋大家一起掉!说起来我也不亏!”
“不能经过我的手找些江湖人!直接做掉!”李清影盯着面前的小正太不以为意的说。
“可是……”
“下次你做坏事的时候,可别露了怯。你真当那么多太常大学士是白来的!如此一番王室贵族定然也看不上,区区一个门风败坏的定远后!而且那么多文人墨客放了出去!你自己都说他们已经身败名裂了!”
“毕竟是皇族!”尹清茗有些有遇到,她本来也是嫁入皇家的。不看外边的传言,摄政王也是太祖嫡皇一脉!王采枫与先皇,可是正经八板的亲叔侄。
“再大的皇族都顶不过一张圣旨!”尹清茗打断她的话。尹清玉悠悠叹息:可见女人有了权利就是不一样。
“那您圣旨上写什么?莫不是让所有皇族都不要帮远侯府!”
“是陛下在他的圣旨上写,摄政王妃英明果断,堪为宗室之表,正直淳朴,有乃父之风,定远侯府,王婴岚侮辱亲妹,难堪大任,逐出宗宙,贬为庶人,佟佳郡主,状似疯癫,意图谋害大臣,收监宗正寺审问!”
尹清玉皱了皱眉头,马上明白:“娘子这招真的是高,以圣上之名捧小妹,踩定远侯,虽不痛不痒,但是众人一定会以为陛下极其厌恶无定远侯才会如此捧高踩低,定会刻意疏远!”
“看吧,好在我家还是有几个聪明的,是不是小外甥!”李清影毫不客气的在王梵烟恭敬有礼、正经认真的小脸蛋儿上掐了一把。王梵烟在心里默默念:“我是个木头,我是死的,我是个木头!”
“哇,我的儿子真的是好端正啊!”尹清茗就好像发现了世界上最好玩儿的事物,也开始对他动手动脚!
王梵烟没忍住直接挣扎着要下来双手捏着拳头低着头,眼神凶狠,尹清玉看他这副样子,倒想起了自己的老师西尔跳脚!
尹清玉不由自主的…呆住了。王梵烟算是惨遭咸猪手内心不断哀嚎:“王曦,你快回来,你再不回来老子要…忍不住了!”
李清影看着他无奈的笑脸儿点点头:“你也是知道的,陛下聪明好武,却不爱动脑,稍一动脑,便是诡计重生!如此下去是不行的!你将来必是陛下身边的得力臂膀,是得学一学武艺,考一考功名的,只是陛下本不需如此的如今还需要你陪他上一趟山!”
大新朝一向尚武,大兴武举,文举在后,武举在前。素来有穷文富武之说。
先说文举每到乡试之年,便有成千上万的考生们从各县赶来参加考试,然而乡试三年才有一次。
也并不是人人都能进场的,乡试之前又有三试,分别是县试、府试和院试,唯有一路下来,直到通过了院试,成为秀才,才可以参加乡试。
别看这一回参加乡试的人有千人之多,但是还有更多的,便是连参考的资格都没有!
有些学子,终其一生都在考童试,直到须发皆白,皱纹丛生仍在贡院的外面徘徊,不得其门而入。
而李清影女扮男装十五岁便中了秀才,十六岁参加乡试,已十分年轻了,赞一句少年才俊都不为过。更为难得的是大试了一位女状元,据说当时是先帝之政!见到前三家都是如此俊美!
先王忍不住拿他打趣玩笑一句:“人家都说老状元,美探花,你如此美貌比正宫中最美的公主还漂亮,不如当个探花郎?”
李清影笑容满面的说:“陛下盛赞了,在武试中陛下称赞我是白袍小将玉面郎,给了我头名,可文试中却因我长得好看,赐了我第三名,这让我有些困惑,忍不住猜测莫非是在武士中好看就可多加几分,不好看就少加几分,而在文官中好看是需要减分的。
陛下的智慧北海尤深,正所谓,
御笔提名不敢求,求来生怕鬼神愁。
故非文臣太柔弱,不怪武臣太英武。
君王到此要互补,无数书生入彀中!
还请陛下能明示,若是在文武中好看需要减分的话,我便来上两刀,晒黑,如此凭英武,便可多加几分了吧!”
短短几句话的时间,这个少年便给主考官——先帝陛下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有趣的印象,当即就把她名提状元,李清影便恭敬跪恩了。
而双科状元也是在大新王朝第一次诞生。王梵烟早就听过这段佳话。
王曦回到西厢房,正准备休息。几个丫鬟婆子便把暖汤抬了进来。
王曦虽然没被雨淋,但是天气是冷,还是有些不舒服?打发了所有人。才放心的进入水中,让四周充满了奇怪的液体,缓缓流动着,经过每一寸肌肤时让她通体舒泰…
“哒,”门响了。王曦第一时间就往后看去。
王梵烟一进门就连忙把怀中的圣旨放在桌子上,直接进入屏风后面,衣裳衣柜刚想禀报,一抬头。就看见少女正在洗澡。顿时吓的呆若木鸡,连忙起身后退了两步可惜那两步堪比企鹅。直接栽倒在地。
王曦正在洗澡,被王梵烟看见了,对王曦来说没什么,反而很惬意着调笑:没见过像我这样的美女吗?看你眼珠子都快要蹦出来了。
王梵烟:“陛下你就别逗我了……”没有看见我身上已经起鸡皮疙瘩了吗?
“怎么怕了?我会吃人吗?”王曦笑的一脸戏虐。
王梵烟慌慌张张的起身夺路而跑。
“怎么有一种调戏良家少年的感觉?”王曦十分兴奋地聊起来水。
王梵烟荒不择路,但是他迈着小短腿也没跑出多远。
“怎么了?儿子,你是被心上人调戏了。”尹清茗正在院中晒着太阳。听着咚咚小短腿的声音。眼都没抬就戏虐的说。此话完全是戏谑的词,可是有些人却听到了心里去。
王梵烟心中暗道:“亲娘啊,你不知道老子是在逃命吗?老子内心可是30多岁的老男人,都可以生她了,还心上人?才不会那么变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