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还未尽,老皇帝身体每况愈下,终日只能卧床命人侍奉了,朝堂上人人自危,为谁做新帝而担忧着。
不多日,预谋已久的三皇子串通文德家的小候爷带领军队逼宫造反,太子带领全城禁卫军拼死抵抗,最终手刀兄弟,小侯爷被话捉下放死牢,静等处置。
因太子救驾有功,确立为新皇,永和二十九年十一日登基,永和四十九年十三日,太上皇驾崩,死相极其骇人,是以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宫里传来丧钟声时,余芷正修剪着一株桂花枝,这棵冬桂此时正开满了金黄的花,屏风挡住的内室香气扑鼻。
当她第一次被召进宫伴舞时,她便在老皇帝的茶水里下了蝎凝散,是一种慢性的,无色无味溶于水的西域毒物,只要连续十日中此毒,便是那华伦在世,也救不得了,一旦到了无力卧床之日,便是身死暴毙之时。
房间被猛地拉开,余芷手一抖,剪下了一枝开得正旺的技条,正婉惜间,只见梅娘泪流满面地冲进来,余芷欠身,喊了声母亲,梅娘拉着她的手,要她救小候爷。
“我不救”她话音刚落,一巴掌伴着寒风打得她偏了头,不过一会儿便肿起来,梅娘拉下她的衣服,露出肩头的那只小巧的翩翩而飞的蝴蝶烙印,梅娘指着烙印骂她。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他可是你同根同缘,流着同样的血的亲兄弟啊”余芷只觉心中悲凉,手中的剪子不知何时尖的部份被她握在手中,戳破手心,鲜血黏赋地沾在上面却不自知
“母亲要我如何救?”她含笑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像无数次听从地命令那样,
“我要你去勾引新皇……”你看,她总是这样童不在意地命令她从小她便给她灌输着灭族的深仇大恨,要她报仇,可为什么,哥哥不用?她真的累了。
紫禁城东郊有一处湖,湖面终年浮着一层薄烟,袅袅婷婷,碧绿清澈。一只飞虫不慎落入水中,扑腾着翅膀挣扎,倒引来一条通体鲜红的鱼鱼,嘴一张一合,尾巴一拍水面,潜入湖底。
白苏立于湖畔,身侧的柳枝摇曳,显得他身形歧长,却分外落寞。
望着漾起点点涟漪的湖面,他忆起,在这里,他被二皇子陷害中箭落水,正巧她在此游湖并救起他,他仍记得,她一手拉着他,一手划着水,尽管
年少无力,她仍咬着牙,一点点把他拖上岸
竹林突然发出一阵沙沙声,突然,一只弩箭穿刺空气呼啸着自他背后而来,他猛的转身,却见一抹淡绿色的身影挡在身前,弩箭穿心而过,那蒙面的黑衣人眼里意味复杂,隐隐还带着一丝担忧,余芷朝她一笑,你也会担心吗?
“芷儿——”白苏接住了倒下的余芷,她的额头布满了冷汗,那是疼的,伤口不断涌着鲜血,她尽力扬起一抹笑,只是嘴辱苍白的了无血色,他的额头抵着她的,红了眼眶。
“你怎得这样傻?”
“白苏哥哥”她轻声喊他,他全身一僵,有多久她没有这样喊他了,
“我在!”他楼紧她,
“哥哥,我好疼!”她咳出一口血,轻笑“哥哥可以唱歌哄我睡觉吗?
白苏贴着她的脸,她没有哭,脸上却湿热一片。
“芷儿乖,别睡,哥哥什么都答应你”
对不起!又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