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余芷便经常出入皇宫,皇帝的身子也越来越差。在一次出宫之时,天已晚,白苏拦下她的车马。
“太子段下可是有事?”她掀起帘子一角,眸色清冷。
“芷儿,我们谈一谈可否?”余芷从马车里步出,侍女静儿扶着她走下马车,她挥手示意不必跟随,她走在前,他跟在后,在西门边上的树林外站定,却背对着他。
“太子殿下找我所为何事?”
“芷儿现在与我说话都这般疏远了吗?”白苏无法接受,这几日他夜不能寐,生怕她会嫁入皇宫
“男女有别,疏远些总是好的“白苏想抓住她的手,她一侧身,躲了过去,并向后退了一步.
“我们一起长大,你明知,你明知我喜欢你的”伸出的手伴随着失落收回来,“还有,你可知宫中凶险,我父皇年事已高,他护不得你几年,若我父皇殡天,你又将如何?”他步步紧逼,余芷眼神慌乱,避无可避,但她想到老皇帝那张恶心的脸,母亲说的话,家族的灭亡,若是计划败露,难免不会牵连到他,想到此,她的眼神便坚定三分,
“我以后如何,怎么样,与别人何干,又与太子殿下何干?“她转过身,违心地说“太子毁下也知道,我并非丞相亲生,我为自己未来考虑,有何错?”
”我可以给你以后,我可以护你周全!”
“你拿什么给?我要的是皇后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你也能给吗?”她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林子里掷地有声。
“你要的当真是那个位子?”他明亮的眸子似蒙了灰,难以置信这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永远不争不抢,笑容温和的余芷。
“是!”她迎上他的眼睛.
“好,我知道了“高挂的圆月将他们的影子交叠,似缠绵的恋人,白苏看了眼地上的月影,自嘲一笑,主动退后一步,逃也似地离开,脚步繁密却无序,余芷注视着他远处的背影,绞紧的帕子才微微放松,如呼吸着清凉入肺的空气来。
深夜,余企坐在梳妆台前,把那累人的珠钗一支支拿下,执起案上的羊角梳一下下梳着发尾,梳了几下,似想起什么,放下梳子,从床头拿出一个精巧的木盒,打开,里面是一杖上乘血玉而制的玉佩,拿在手里,还有些温润之感。
“你做什么要救他?“梅娘抽打着跪在地上的余芷,每一鞭都让余莱芷疼的疼挛,满头的汗,那是一条细长的软鞭,打在身上,没有伤,只有一道道的红痕,但她跪得笔直,
“他是无辜的”抓着衣角的手微微泛白,她仍倔强地说,梅娘却打得更狠,每一下都伴随着呼呼的风声
“他是无辜的,我族上上下下四百多条人命,他们就不无辜吗?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可是,我不忍心……”
余芷摩挲着玉佩的字,只因她救了因陷害落水的白苏,他便送了她这一块他的贴身玉佩,那一次,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可是,她也被母亲足足打了半夜,卧床一月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