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倾棠走进桐洲,开心的哼着小曲儿,一手熟练的甩着钱袋。
桐洲内。
桐洲自开渠成功以来,又恢复以前的繁荣热闹时期,桐洲一直都是晋国百姓们最爱游玩之地,东有鱼多水清牛羊无数的木姜镇;南有连着京都的青河圣地桃花遍野的桃叶镇;西有气势磅礴异常和谐的马道街小镇;北有开国皇帝住的锦绣原宫。怎令人扛得住美景好物的诱惑?现今也依旧如此,不论是没有牌匾的小小衣裳铺、高端华贵的珍宝铺,还是新式各样的小摊小贩,全都重新营业起来。
一会儿扛着糖葫芦的大爷吆喝着,一会贩糖人的小叔嚷嚷着,一会儿……
泠倾棠都看不过来,这个卖点心的摊子上尝尝看看,那里售胭脂水粉的摊子上瞧瞧。
若是小韵惠姨她们也在那多好啊!等在味香楼当上厨娘赚了银两,定要回去带她们来大逛一番!
泠倾棠找了许久,终是不负有心人,味香楼在泠倾棠右臂边的街道旁,牌匾上横写着工工整整的三个次红色的字,外楼雕檐映日,画栋飞云呐!
“就是这儿了!”泠倾棠大步走进味香楼,味香楼内的景象也是大大的吸引了泠倾棠的眼球。
楼内的梁柱,面墙多由喜庆活力的大红色组成,楼内里面也是热闹非凡,来往的过客游人甚多,上下楼层底下一层是普通平凡人吃饭之处,上层为高档贵客食住之处,小二忙的焦头烂额数钱数的手发抖,桌上的菜肴美味可口、香味四溢,着实让人流连忘返啊!
柜台里只有两人,掌柜的李文仕正忙着拨弄算盘,还有一位戴着小帽的小童子在旁边一边念一边帮着李文仕记账,拿起毛笔,小心翼翼的在空白的书纸上认真记上。貌似已经在学如何做一个账房。李文仕如父般的眼神看着童子。
好一个令泠倾棠羡慕的温馨之面。
忽然,一名店小二急急忙忙打碎了托盘中客官饮茶水的白瓷杯子。
李文仕见状,冲店小二凶喊着:“你这刚来没几日就给我打碎杯子,你再这样味香楼可容不下你!手脚麻利着点!”
店小二蹲着麻利的收拾着,附和着“是是是。”
“嘶!”店小二的手被划出一道鲜红的口子。
“怎么还跟个姑娘似的,赶紧去上点药!”李文仕又关心又瞪着店小二,直到店小二离开他的眼界,又继续拿起算盘。
李文仕才跟个姑娘一样呢,刀子嘴豆腐心的。
泠倾棠深吸了口气呼出,慢慢走过去,故意咳了一下。
李文仕抬头一看,赶紧放下手中的算盘,从柜台走出来,瞬间又和颜悦色接待道:“这位客官,您需要来点什么?”
“不不不李叔,小女是您侄子李捕快李涟推荐来给味香楼当厨娘的。”泠倾棠边说边不忘掏出腰袋里的李涟的府衙腰牌,李文仕接过来正反都瞅了瞅。
“确是我贤侄涟儿的腰牌不假,请问姑娘是如何认识贤侄涟儿的?”李文仕问道。
“您的贤侄李捕快今日在桃叶镇边的青河办案,那名盗贼以小人之计诬陷小女。李捕快不但帮了我,还想帮小女寻一份工,小女与李捕快说自己会做菜,李捕快便介荐小女到您这来做厨娘。”泠倾棠不想事情讲的太复杂,就干脆直接讲是李捕快一心帮助自己。
李文仕甩了甩袖子,双眸快的打量了泠倾棠,“你看着最多也不过十六,怎的不在家好生待着,还出来寻工?”
“小女名叫泠倾棠,是木姜镇泠家泠水生的小女,因一些原因便不得不在外寻工谋生了。”
李文仕听见泠家二字奇怪且惊讶的眼睛瞪大一番。
“泠家?前些日子在我味香楼有几个吃霸王餐的小徒,其中一个叫泠昊的,也像姑娘你一般,把你家父的名氏自豪的说了出来。”
泠倾棠心想:这个泠昊,好的不学竟学些坏的,这下脸都被他丢大了!泠昊啊泠昊,看我回去了怎么整你!
泠倾棠只得尴尬的笑了笑:“这个...倾棠在此给您赔不是。“泠倾棠对李文仕叩首鞠躬,“家兄常年在外性子野不懂事,李叔,您大人有大量定是不会与家兄计较的。”泠倾棠拉着点李文仕的衣袖。
李文仕很是嫌弃的神态,泠倾棠看见识相的放下李文仕的袖子。
李文仕又甩了甩袖子,转了个身,拿起柜上的琉璃杯欲想拿起杯旁的琉璃桃花酒。
泠倾棠见着,迅速小跑过来,右手拿起琉璃壶左手扶住琉璃杯,面带笑意,以倒酒讨好李文仕,李文仕抢都抢不赢。
“李叔,您看我家兄不是吃了您一顿霸王餐嘛,要不……让我先在此店给您免工银做几日伙计如何?”
李文仕美滋滋的饮了口酒。“嘿嘿,你家兄吃霸王餐,我还能若无其事的让他走了不成?”
泠倾棠见着李文仕貌似酷爱桃花酒,灵机一动,说道:“诶李叔若是不肯收我,这免工银的人错过了不要紧,可是这桃花酒错过了?”泠倾棠说着撇了点头想看李文仕的反应。
李文仕放下琉璃杯大笑不止。“桃花酒我已有八坛。”李文仕打了个八的手势。
“那这酒可是李叔您自己酿的?”
李文仕挥挥手,空用手托指着柜台的琉璃桃花酒,一脸喜意说道:“这酒啊,虽不是我酿的,但已有八坛,按我这每日饮几杯的,喝得了一阵子的!”
“喝得了一阵子喝不了一辈子啊!李叔,你若是肯收下我,酿酒的钱我大可不要!”
“你当真会酿酒?”李文仕拉近点距离,认真的问着。
泠倾棠自信扬了扬手道:“带我去酿酒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