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桐洲南边是桃叶镇,桃叶镇,顾名思义,桃树蓁蓁,梯田众多,乃实属难遇的风景秀丽。
然,镇上盗贼却特多,过节时、收庄稼时。总之,无许多百姓在家时,盗贼土匪便如蜜蜂清晨必须要去采蜜时的蜂般,“各显神通”、“各尽其用”。
靠近桃叶镇的青河,连着正北方向约几丈宽的渠道,青河边一米的渠道是斜着的,蜀江的水迅速流进快满水的青河,渠道的锦鲤也好似快活,一跃而进青河,尾迹几滴水也跟着快活。
蜀江乃晋国第一大江,锦鲤无数,水质鲜澈,在民间有着天江圣水的美称。
河边人如马龙,来来往往,桃叶镇附近的百姓都在此打水,老少妇女也皆来此处帮忙挑水。泠倾棠也打开水囊盖径直走到青河边寻了个没有人结在一起的空位蹲下打水。
一双脚步缓慢向泠倾棠走来,竟穿着双湿了点的冬靴,麻布素衣,泠倾棠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只见男子戴着松枝斗笠,肩背着一个包袱,包袱竟和泠倾棠的一模一样,都是灰色麻布而制。
他紧盯着泠倾棠的包袱,嘴角勾起斜意的一笑,又打开水囊盖蹲下打水。
忽然,不远处有一群男子追了上来,大约十人。
顶头的衣着华丽,头戴镶了翡翠玉石的绸冠,很明显是一位富人,身旁还有两位戴着佩剑的一袭藏青服束起发的衙门捕快,身后则都是一些家丁。
富人很着急的对旁边的李捕快说:“我方才明明看见盗贼往这边跑,怎的如鼠般一下就不见了。”
李捕快好生年轻,看着应该不到二十岁,模样生的也是俊俏,视线看着打水的百姓这边。
“走,去那边看看。”李捕快说完也快步朝青河边的百姓走来。
方才紧盯着泠倾棠的男子斜着看了眼捕快等人,右手慢慢的摘下斗笠,趁泠倾棠清洗面部时,拿起放在泠倾棠脚边的另一个包袱,将自己的包袱与泠倾棠的换了换,背着换好的包袱反常的一跃而下青河,只听噗咚一声,男子掉下水中。
百姓们当场惊慌失措,看戏般围过来议论纷纷。
泠倾棠目瞪口呆,好在她会水,下一刻便跳进河里把人救了上来。
富人带着的那群人也围了过来。
斗笠男子四十岁左右,喷嚏不停,身子湿透在微微颤抖,眼珠盯着富人身边的一个家丁,再看了看泠倾棠脚下的包袱。
这时,富人身边的那个家丁略有些紧张颤抖的慢慢走了出来,扶着斗笠男子,尬笑不自然的说道:“小赵啊,怎么这么不小心,好在这位姑娘救了你。”家丁指了指泠倾棠,“不然让你那把你当宝的娘知道,可得担心死了。”
泠倾棠一脸疑惑,心想这天很干燥,为何要戴个斗笠?还穿个这么厚底的冬靴?而且这二人貌似是一伙儿的。
“可别告诉我娘,我……我是不小心的,不小心……栽进河里。”斗笠男眼神惧怕的看着泠倾棠。
泠倾棠蹙着眉头,一头雾水。
李捕快慧眼独具,见着斗笠男子如此之态,带着严重的好奇心问道。
“我看小生还是说实话的好,这儿有衙门之人在此,不必害怕。”李捕快温声细语的道。
“我……”斗笠男子盯着泠倾棠又故作害怕。
“这位兄台,是我救的你,你怎么好像很怕我的样子啊。”泠倾棠嬉皮笑脸的,故意走过来凑近问着男子。
“你别过来,你走开。”男子害怕的爬到李捕快面前,还声称一定要救救自己。
“没事,你说。”
“方才就是她把我推入河中,只因我发现她包袱里有几块金条,我...我未见过什么世面,所以便多看了几眼,她便以为我要偷走,便……”
泠倾棠不相信,打开包袱,里面竟有五块金条,霎时明白,包袱竟然被人掉包了。
富人看见越是激动,转身和李捕快解释道:“李捕快,我丢的就是那五块金条啊!您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百姓们看见也恶言耸听口无遮拦的说了起来。
泠倾棠心中无数个呐喊:我怎么这么倒霉呀!这贼喊捉贼的事竟会被我碰到。
“你胡说,李捕快,方才小女就在那打水。“泠倾棠对着李捕快指着方才打水的方向,“这个凶神恶煞卑鄙下作的小人就紧盯着小女的包袱看,小女的包袱和此人的一模一样,定是他将我的包袱掉包了!”泠倾棠也不怂的说起事情缘由。
李捕快头探了探他们指的方向,想看看脚印的踪迹判断是不是这样,可刚刚百姓瞬间围成一块,踪迹肯定毁灭了。
“李捕快,此人是在瞎编乱造,东拉西扯啊,我只是拿着水囊来打水,并没有背着什么此人口中的与她一样的包袱啊!”
青河水流太快,且泠倾棠的包袱中,有几些有点重量的银两,落入水中定是下沉寻不到了。
“我包袱里有些银两,方才他假装溺水被他带入河中,河水这么湍急,哪里还寻得到?”
“李捕快,我和小赵可是同一个村的,我是他发小,他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而且小赵在咱凤鸣村那可是有名的老实人。”家丁帮忙附和道,眼神却不敢看泠倾棠。
泠倾棠脑子里忽然生出一计,轻声对着李捕快的耳边说了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