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韵将泠婵打晕,迅速捂着惊醒的泠昊,轻声在他耳边说:“若不想再过逃债的日子,就听我的。”陆明韵掏出一块粽子那么大的大银掂,那是惠姨的全部家当,看来对待倾棠,惠姨是真的很舍得啊。
泠昊看见大银掂,眼睛如夜里的烛光般发亮,毫不犹豫的连忙点头答应着。
“贺金香要把阿棠怎么样?”
“卖到妓院。”泠昊欲想抢夺陆明韵手中的银两,被陆明韵看穿,却没抢到。
“把门打开!”陆明韵气愤极了,那眼神好像要吃了泠昊。
“好好好,不过……银子?”
陆明韵凶道:“等救出阿棠我自然会给,着急什么!”
泠昊掏出腰间的钥匙开了锁,泠倾棠依旧是侧着躺着的姿态丝毫没有变,门打开了也没有任何反应。
“在这守着,若是闹出什么动静,银两也别想要了。”
泠昊很是听话的点点头。
“对了,你现在去泠叔的那个银箱子的盖子上取出一个赤玉坠子!”
泠昊替陆明韵带上柴门去了。
陆明韵走进柴房,心疼的看着泠倾棠,半蹲着握着倾棠的冰冷的手说:“你手怎么这么冷啊?”又脱下自己的素衣外套披在泠倾棠身上,泠倾棠像个木头人,一动不动。
“阿棠,赶快走吧,贺金香这次要把你卖进妓院!”
泠倾棠听见是陆明韵的声音,虚无缥缈的眼神,发着呆好不容易才吐出几个字:“阿爹都死了,无所谓了。”
泠倾棠冷漠的态度使得陆明韵生气为她失望,她加大声音训斥着:“就是因为泠叔死了,你才更要好好活下去啊!”
泠倾棠激动的眼泪止不住,起身对陆明韵说:“我的命是阿爹救的,阿爹都死了你叫我如何能好好活下去?”
“泠倾棠!你阿爹在天上看见你这样该失望透顶了!我们几个拼命保住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以前那个任何事都压不倒的泠倾棠去哪儿了?”
泠倾棠听完这番话哭得更伤心了,紧紧的抱着陆明韵,哭出了声。任何事都压不倒?可是,死的是她最重要陪伴她最久的爹爹啊!
泠昊打开门进来把赤玉坠子交到陆明韵手中。
陆明韵给银子给了泠昊,并叫泠昊继续守在外面。
一向要强的陆明韵都被泠倾棠整得哭了起来,她擦了把泪,又心平气和的安慰着泠倾棠。
“好了,阿棠,你要想清楚,你还要活着,给泠叔报仇呢。泠家本就没什么好待的,你这么聪明,必能谋一个顶好的差事,这个赤玉坠子可要拿好了啊。”
泠倾棠接过赤玉坠子点了点头,穿起陆明韵的外套,双手牵着陆明韵的手。
“阿韵,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在外安顿好了,一定给你和惠姨寄书信!”
“好。”
“陆明韵!”只见吕莹嚣张拔弩走进来。
“陆明韵啊陆明韵,你三番五次坏我们家的好事,今日,泠倾棠走不了!泠昊,现在就去镇上请凤仙楼的刘妈妈来!”
“现在?人估计已经睡了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凤仙楼日日夜夜都不闭门,哎呀!快去啊!”
陆明韵恶狠狠的瞪着泠昊,泠昊瞧见缩了缩肩膀有些惧怕。
支支吾吾道:“那个……是你们说话太大声了,我娘硬是闯进来我也没办法啊!”
“快去啊泠昊!”
吕莹把泠昊凶走了。
“陆明韵,我闺女可是你打晕的?”吕莹还叫来木姜镇上自己的两位不讲理的兄长。
“是又怎么样!”
“你就不信我报官,告你私自闯入别人院子还打伤我闺女!”有她那两位兄长撑腰,吕莹说话更有底气了,越是嚣张。
“报官?平日里你打伤阿棠那么多次,那我是否也去告你虐待良民呢?”
“笑话!古往今来,母亲教训闺女那是天经地义的事!阿德!赶紧把那陆明韵给我拉走。”
阿德身材胜过镇上的大多数人,他傻里傻气的走到到陆明韵身边,单手抓着陆明韵的胳膊准备拉走。
老范及时跑过来把陆明韵拽了回来。
“好啊老范!竟敢多管闲事,阿飞,快上!”
阿飞走过去重重打了老范眼睛一拳。
“范伯伯!”泠倾棠陆明韵齐声喊道。
陆明韵冲过去扶起老范。身板瘦小的老范被阿飞打在地上,老范捂着眼睛的手慢慢放下来,眼睛瞬时青肿,老范故作另一只眼睛睁不开的样子。
吕莹和阿飞阿德全都瞪大眼睛,以为老范那只眼睛瞎了。
忽然老范大喊:“阿棠,快跑!”
泠倾棠如飞一般跑过去,阿德刚想追却被陆明韵拖着走不动了。阿飞傻,上前押着老范不知到底该追还是不追?
跑到门口时,贺金香竟带着她的街坊玩的较好的姐妹拿着木棍拦在泠家门口。
“秀婶云婶,我看今日只有打伤这贱蹄子她才跑不了!”
秀婶云婶与贺金香一样,合称木姜镇三大泼妇。
“诶哟,金香婶啊,这要是打伤了还能卖到好价钱啊?”秀婶问着。
云婶解释道:“尽管放心,这刘妈妈最看中的是脸,咱们呢,就下手轻一点,给她个十几日便能好的伤,让那贱蹄子跑不了就行啦!”
秀婶云婶邪恶的相互笑了笑。
三个人拿着木棍围着泠倾棠打,泠倾棠跑都跑不赢。
木棍“咻”的声音,泠倾棠被秀婶打中了背,而后又被贺金香打中了小腿,云婶见风使舵用力也打了泠倾棠那条小腿。
泠倾棠故意大声喊道:“救命啊!杀人了!”
陆明韵死死抱住阿德的腿。
忽然传来几声狗叫,皎洁的月光下闻着叫声望去,竟有三条大狗飞快的冲跑过来向那三名毒妇厉声吼叫,其中有一条狗是泠倾棠在山上救过的小黑,小黑像只狼,毛发很多眼神犀利,三名毒妇吓得赶紧放下木棍冲进泠家,院内的三人也吓得跑了。
泠倾棠摸着小黑的头,小黑乖乖蹲下闭着眼睛让泠倾棠摸。
“小黑你真厉害!不过,我要走了,记得以后不要随便去山上玩了啊。山上可是有很多毒蛇的知道吗?”泠倾棠终于笑了。
泠倾棠一瘸一瘸的走了,回过头还不忘看向陆明韵和老范。
“阿棠,以后万事要小心点!没事就别回来了。”陆明韵大喊。
已经走得有些距离的泠倾棠回应的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