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结束了,解二元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看见自己躺在床上,一个清纯的侍女在给他擦额头的汗。
那侍女见他醒了,顿时欢喜得不得了,连忙唤人。
“掌柜的,燕姑娘,公子他醒了!”
坐在后面,正在交谈的三人急忙起身,来到床边,那侍女是个规矩的,退出屋外,在外头候着。
“二元,你醒了!真是太好!身体怎么样?”
阔海平不待解二元说话,拍了拍解二元的左肩,那里没有伤口。
“感觉好多了,这次真的生死一线了。”解二元像是松了一口气。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四师伯,您怎么来了?这里是哪里?还有你是?”
解二元看着陌生的环境,熟悉的面容,以及陌生的吴念仁,一个个疑问像潮水般涌来。
吴念仁看见解二元正盯着他,连忙行弟子礼。
“弟子吴念仁,见过小师叔。”
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向一个年仅十七男孩行弟子礼,还喊解二元为师叔。
这种少见的情况,让燕小一暗自咂舌,现在,她对解二元的身份愈发好奇。
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才让这一个个高手对他如此关爱有加?
“好了,小一,你是怎么把我带到陈国,我四师伯的身边?”
解二元摆摆手,让吴念仁收起礼节,他还是个孩子,被大人称呼为师叔,他还没有完全适应。
他接着向燕小一问道,这一问,却让床边站着的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没办法,解二元那副微笑着求知解惑的表情有点可爱。
“你们怎么笑了?我问的问题有问题?”
“不是。”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了解二元现在这个问题。
“师兄弟们都说你聪明,今个却犯了糊涂。”
阔海平说道,脸上笑着,眼里却是对解二元的关爱。
“哈哈,小师叔,这里可不是四师叔祖的陈国道庄,而是沧国国都的云山柜坊。燕姑娘在路上幸好遇到了四师叔祖,将你带到这里,九死一生,小师叔总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吴念仁看着躺在床上的解二元,如实禀告他。
解二元闻言,挣扎着要起身,终是在燕小一的扶助下,从床上坐起。
“师伯,您来了沧国就好了,这一次,在沧国背后搞阴谋的是幽冥鬼蜮的妖魔。我前来国都,就是被他们阻拦。”
解二元一坐起来,便开口直言,没有半分隐瞒。
“幽冥鬼蜮?三年前就是他们在沧国设计,今日又是他们!他们到沧国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阔海平和吴念仁听到幽冥鬼蜮,脸色微变。
紧接着,阔海平就说出了这番话。
“不知道,我感觉国都这里一定有什么他们需要的东西,才让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前来沧国搞阴谋。弟子这一路上,遇到了血鬣,恶水灵,暗夜骷髅军团,八魁,玲珑堂的裕原分堂被其歼灭,只有弟子和燕姑娘逃出生天,要不是燕姑娘,弟子八成也死了。”
解二元只能说出自己这几日的一番感受,那些人拼命地阻止自己来国都,说明他们的目标就在国都。
“东西?据营山?”
阔海平想起了那一日在据营山的经历,那些妖魔鬼怪真是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并为之果敢牺牲,不顾一切,十分地疯狂。
“据营山?”解二元听到这个熟悉的词汇,若有所思。
不待解二元多想,阔海平就起身吩咐道,要带吴念仁离开。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一切有师伯在,燕姑娘,你好好陪着他,有什么需要及时说,念仁,我们走。”
作为解二元的四师伯,他焉能不知道给孩子们创造一些独处的机会,沟通沟通感情。
“等等!四师伯,我有一句话要说。”
坐在床上的解二元及时叫住了要转身离开的阔海平,他心里还记得那个为了他和燕小一而牺牲的孟云凡。
“弟子这一次能够从妖魔手中逃出,全是一位名叫孟云凡的太道山弟子的帮助,他为了掩护我们逃出,一人拦住了八魁,估计已然牺牲,希望师伯解决这些事端后,能知会太道山,作为我力所能及的补偿,弟子愿在九宗武比上输给太道山的弟子。”
说着说着,解二元的情绪激动起来,牵动未愈的伤势,不禁咳嗽起来。
“胡闹,补偿自有宗门去处理,你不要说这些混账话,你放心,我会做好这些事,你现在什么都不用想,安心养好身子。”
阔海平转过身来,坐在侍女搬来的凳子上,安抚情绪激动的解二元。
受到阔海平的安抚,解二元的情绪逐渐稳定,咳嗽也没了。
“燕姑娘拜托了!念仁,我们走吧!”
他起身,向燕小一郑重地托付,燕小一有点受宠若惊的意思,呆呆地点点头,都忘记了行礼。
阔海平带着吴念仁离开,他离去时的背影带着浓烈的杀气,他这次要大开杀戒了。
幽冥鬼蜮的妖魔,有一个算一个,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走在前往书房的长廊上,阔海平开始发号施令。
“念仁,把我们在国都的人都召集起来,在这里随时待命,我要进王宫面见沧王明。等我回来,布置计划。”
“好的,四师叔祖,我随后就召集人手。只是?”
吴念仁好似有什么心事,犹犹豫豫的,跑到阔海平的面前,躬身拦路。
“扭扭捏捏的,莫作女儿姿态,有什么话就讲吗,不吐不快。”
阔海平被吴念仁的姿态一气,浓厚的家乡口音就自然而然地出来了。
“禀报师叔祖,沧王明卧病在床,已经多年不曾上朝,国事皆由公子裕负责。”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说?胡闹!”阔海平气不打一处来。
“师叔祖,理事殿三申五令,不到危急时刻,不插手凡俗之事。多次上报都被打回,弟子也是无奈。”
吴念仁觉得自己委屈,他也曾上报这些情报,多数都被理事殿的人打了回来。
“好了,不怨你,理事殿那帮人现在是膨胀了,之前解决沧国危机,让他们很洋洋得意嘛!看来要惩戒他们一番了。”
阔海平当着吴念仁的面,说要惩戒理事殿的弟子,让吴念仁满头冒汗。
吴念仁只想着惩戒理事殿的人时,阔海平能够不提起自己,不然会被那些人怀恨在心,给他穿小鞋就不好了。
“起身吧。”阔海平拍拍吴念仁的肩膀,让吴念仁起身,吴念仁擦擦汗,站直了身体。
“公子裕,我记得,他是那个叛乱的司侯的儿子吧?没想到,现在都快是一国之主了。你去上个拜帖,就说我要拜见他。我总觉他会是一切的关键。”
阔海平摸着自己的胡子,一番思考后,眼冒精光。
“是。”吴念仁行礼后离开,去布置事务,阔海平唤来了自己的仙鹤,骑上飞云,不知飞何处去了。
西厢房内,解二元坐靠在床上,那个侍女正在给他喂药。
他满脸痛楚,一点也不幸福,这药真苦。
喝完了苦涩的药,解二元招呼侍女离开。
“小一,我想出去走走。”解二元起身,他穿着中衣和中裤,想要下地穿套衣。
“你疯了,你不要命了!”燕小一被解二元的举动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