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顾:
“两个人浑浑噩噩的回到家。
八十岁的婆婆站在山路口,拿着棍子在迎接我……”
……
“为了不被挨打,我给婆婆讲过这件事。她什么也没说。直到我长大后,”
“我才知道我爹谢勇帮过一条龙。”
谢祛讲完了他的故事。
“作为回报,地龙将一块天石赠送给我们谢家人。”
“天石?”
井鬼皱眉,喃喃自语着:“俗话说,与天地无疆,天石或许跟长生不老药有一定关系。”
“但是,我凭什么因为这一点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就跟你去桃花源外?”
“要知道,现在的桃花源外,可是人间炼狱!”
谢祛没有说话,他只是捂着手掌微微一笑。
“去不去都在你,反正我左右都是个死。”
井鬼这才注意到他的额头冷汗涔涔,嘴唇也有些泛白。视线不由往下,井鬼随之想起,噢,也对啊,他沾染了鬼气。
右手手掌已经全部变黑了,唯独食指和中指却还正常如初。
谢祛知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进桃花源之前,摸过一首诗。
那首诗里,竟隐藏着神通,而后附到了自己手指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金手指?(狗头保命)
谢祛不可思议的想着。
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任何理由了。
可惜的是,运气挺好,霉气也一直眷恋。
先是遇到百鬼,又是井鬼。
三月二日,真是倒了鬼霉。
……
……
今晚风儿很是喧嚣。
在酒馆外像鬼一般呼啸。酒鬼竖起两只耳朵听,一边惬意的呷了一口酒,微醺的滋味让他浑身开始发热,舒服极了。
酒馆里,正烧着炉子,呼噜呼噜冒泡的水声和空气中弥漫的香气让人逐渐忘记屋外的寒冷,有种温馨的感觉油然而生。
因为酒馆的老板正在炖鸡汤。
炖汤用的老母鸡很肥美,黄滴滴的油漂浮在汤面上。她凑近了瞧,冒腾的热气让她明亮的眼睛起雾了,但鼻子因此嗅到了更浓烈的香味。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驼背此时无声无息的站到了她旁边,十分不悦的说道:“把汤面的浮沫撇了。”
语句很强硬,似乎是在下命令。
这让酒馆的主人很不高兴。
她立起身来,两只粉拳插在小蛮腰上,脆生生嚷嚷道:“这可是鸡油!”
很美味的。她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不由想起自己大口吃肉、满嘴油香的肉感。她又咽了咽口水。她饿了。
驼背比酒馆的老板矮了半个头,但丝毫不影响她咄咄逼人的气势。
“你懂什么?老人家不能吃太油腻!”
“你懂什么?鸡汤的精华不能浪费!”
酒鬼转着一只酒杯,扭过头去,笑嘻嘻的看着一老一少拌嘴的场面。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驼背突然幽幽的说道:“狐狸吃这么多鸡,也不腻的慌。”
……
……
井鬼押着谢祛和周衍期两人原路返回。
他们要去往桃花源外。
去找一找那地龙馈赠的天石。
“天石就藏我睡觉的屋子里。以防万一,我并没有将它带进来。因为,我有一种直觉,我们会再次回到桃花源外。”
“哼——”井鬼扭过头去,直勾勾的盯着谢祛。
“希望如此。”
……
……
云海在山脉中蔓延,刚开始像纱,薄薄的一层,可汇聚到山里时,就变成了浓白柔软的一团。它不知道要去往那里,只是听从着长生天的意志。
等蔓延到某处山麓时,它扶着风,开始一点点往天上卷去。因为天漏了一个洞,雾云刚好组成洞与地面相互连接的自然通道。
山脚下,长着茂密的植物,绿的让人冒出冷意。一张宽大的绿叶下,突然钻出一只甲虫,甲虫像两脚并站的石头那么大,它的背上,长着细微的白色绒毛。这是袍子,仔细一看的话,会发现这些白色中还夹杂着嫩黄的芽儿,像水中发的黄豆芽。
袍子,在这只甲虫的背上顽强的生长了下来,并发芽了。再过不久,它会成熟,开花和结果。
可甲虫动着小脚,还没爬多远,就被一条黑蟒囫囵吃掉了。蟒蛇的腹部因此凸起一个瘤子。它懒懒的挂在树上,被一只在树枝上安家的巨鹰给叼到天上。黑蟒竖起身子,和巨鹰搏斗,它胜利了,巨鹰丢下它,黑蟒却“咕咚”一声掉进水里,没了踪影。
巨鹰在天上盘旋。
它看见河边的一个人,收网捞到了一条摆动的大鱼。
这个人来自附近的一个小山村。
他们中的智者进入了桃花源,等寻找到一块安全的住处,山村里的所有人都将搬进桃花源里。可是,他们的智者还没回来,所以他们只能在这里又多住上几天。
那个人带着满满当当的活鱼往村里走去。
第二天早上,乌鸦发现这个村的所有人都死了,身上爬满了白色的绒毛。乌鸦正“呱呱”叫着,落到村子里去吃肉。它一低头,却被旁边伸出来的一只手给死死抓住了脖子。
有一个人,占胜了袍子,并活了下来。
没过多久,他就发现自己似乎不一样了。他的动作比以前更敏捷,兔子在他眼中变得很慢,就像乌龟,甚至是蜗牛。他欣喜若狂之时,却听见头顶的树上传来一句话:“加入我们吧,勇士。”
所有战胜袍子,并被改造的人,或许都会听见这样一句话,都会加入这样一个组织。
这个组织名叫:灯塔。
灯塔里面有一个烫着十二个结疤的和尚建立的教会——蝉教会。
蝉教会带领人们寻找永生。
而妄图和他们争夺永生的人,被称之为:堕落者。
……
……
“正义往往掌握在多数人手中。”
小女孩荡着双腿,这么说道。
“可对于作为少数者的我来说,这很不公平。”
小女孩停下晃荡的双腿,稚嫩的声线愤怒得让人觉得很可爱。
巨人符合着她的话,“很不公平。”
所以巨人小心翼翼的抱起小女孩,半蹲,将她放到地上。而后他挥舞起一个人身体那么宽的的手臂,将面前的蝉教士拍得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