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会?”
小塔露拉震惊地看着小陈晖洁,后者则平静地与她对视,以一贯的冷淡。
“我是感染者。”小陈晖洁说着,看向魏媛余,“可是你也是感染者吧,那你和塔露拉又有什么区别?”
“等一下!你在说什么啊,为什么妈妈也成了感染者?”
小塔露拉已经迷糊了,左看右看想要搞明白她们到底在说什么。
魏媛余惊讶地看了小陈晖洁一眼,又转向窗外。
“你会明白的,总有一天。……要恨就恨吧,我恨你,你也恨我,那是最好的。”
从屋里出来,来到走廊的小塔露拉一脸迷惑。
“什么呀你们说的?怎么突然就恨来恨去的?”
小陈晖洁不说话,她想起来之前在书上看到的关于感染者的说法:
感染者是被正常人所憎恶的存在。
那么魏媛余作为感染者也在憎恶着感染者吗?
说到底小陈晖洁还是无法理解这之间存在的仇恨,感染者与正常人的矛盾究竟从何而起?
还是说,只是因为人们口口相传的话就能结下如此深的仇恨?
小陈晖洁不明白,由于几乎没有出门过的经历,她对于外界的一切都知之甚少。
“妈妈为什么要嫁给那个可恶的陈某呢?”
小塔露拉的话打断了小陈晖洁的思索,但又给她带来新的思路。
她和小塔露拉的矿石病都是由魏媛余传过来的,那魏媛余的矿石病又是哪来的?
说不定与小塔露拉已故的父亲有关。
就像她们现在欺骗世人一样,小塔露拉的父亲用同样的方法欺骗了魏媛余。
如果是这样的话,对感染者心怀仇恨的魏媛余却患上矿石病也就说得通了。
开门的声音响起,小陈晖洁看去,是魏彦吾和陈某。
“早点这样不就好了吗?我这些年怎么过得你知道吗?每天都要看到她那张臭脸。”
陈某不断地发着牢骚,魏彦吾看到了小陈晖洁和小塔露拉,挥了挥手。
“我会把她接回去并保密的,因为她不出门,所以人们已经习惯了你在交际舞会上不带妻子了吧?”
陈某脸色突然有些红,又有些黑。
“魏公可真会说话。”
魏彦吾径自走向魏媛余的卧室,不一会儿就带着她出来了,魏媛余还在不住地咳嗽。
陈某见状又嘲讽道:“整天躺在床上,怪不得身体不好,指不定哪天就病死了。”
魏彦吾皱了皱眉头,终究没有计较,小塔露拉看到他这样的表现不屑地撇撇嘴。
“哼,这种家伙就算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妈妈果然就是被他逼着嫁到陈家的。”
小陈晖洁看着不断咳嗽的魏媛余有些担心,看样子她的矿石病已经很严重了,也许是没有即使治疗的缘故。
但看她之前那个态度,说不定是因为拒绝治疗,才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眼看着魏媛余马上就要经过陈某,她猛地顿住,一口黑血随着咳嗽被咳了出来,喷到了陈某的身上。
“臭婆娘!你……”
陈某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这血液似乎有些异常,再仔细一感应,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你是感染者!医生!我要见医生。”
陈某兀自慌张着,甚至要哭出来,回想这些年与魏媛余的接触,越想越是心慌,说不定他也染上了这不治之症。
满溢出来的源石力量随着血液蒸发,在空气里飘散,证明着魏媛余的身份。
魏彦吾也因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一时不知所措,但他很快镇静下来,一把抓住了陈某的领子,把他提了起来。
“陈某,我想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陈某还在慌张地叫着医生,但是因为今天与魏彦吾的会面,佣人全被打发到别处,以防机密泄露。
此刻却让他无处可逃。
“你想干什么?你不能杀我!”
“我当然不会杀你。”魏彦吾把他提到眼前,“但是和一个感染者生活了好多年的人突然成了感染者也没有人会怀疑,我说的对吗?”
陈某冷汗直冒,最终他妥协了。
“好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可以了吗?”
魏彦吾满意地送开了手,带着还在咳嗽的魏媛余走向门口。
“柯西切已经兵临城下,不要想着耍什么小手段,不然我会在掉进黄泉之前把你也拉下来。”
这是他留给陈某的最后一句话。
看到魏彦吾彻底离去,陈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然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站起来离开了。
想来也是去找他的医生了吧。
小陈晖洁走到血迹前想要仔细看看,她感到一丝异样,回头一看,平时咋咋呼呼的小塔露拉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还好吗?”
小陈晖洁用一贯标准的问好去询问。
“陈晖洁。”
“嗯?”
“我们离开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