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莺眼泪都冒出来了,她往上吹气缓解鼻子的疼痛,从包里拿出镜子一看,竟然出血了,怪不得这么疼。她用纸巾轻轻地擦着血,忽然听到后门有人问:“请问,陈澜星在吗?”
那声音十分年轻,清亮亮的。闻莺正生气,想都没想,答道:“去八宝山了!”
“哎,哥,你怎么来了?”陈澜星把扫帚往闻莺那边一甩,欢天喜地地蹦到门口,拉着站在门口的年轻男子的胳膊,“你出来行吗?会不会有人偷拍,哦,还是有人跟拍?哎呀,我脸脏不?”
陈澜星不等人回答,跑回自己位子上,一把拉过闻莺手上的湿纸巾,对着镜子擦脸上的灰尘。
“你是闻莺吧?”陈澜星的表哥也跟着走了过来,朝闻莺伸出手,“你好,我是陈澜星的表哥祁骛。”
祁骛穿着牛仔裤,白色的连帽衫,微笑着看向闻莺。
怎么这么好看?脸这么白,眼睛这么亮,腿这么长,笑得这么甜······在砰砰的心跳中,闻莺连呼吸都快忘了。
原来,在太过美好的事物面前,任何繁复的修饰都无法形容出单一的美感,倒不如简单朴素的词来得真切。怎么会有这般好看的人啊?闻莺忘记了自己有没有答复祁骛的问好,反正被陈澜星摇晃清醒时,发现她的手是握在祈骛手里的。
“闻莺,你占我哥便宜也有个够啊。”陈澜星推开闻莺的胳膊,“我哥可不喜欢草莓鼻。”
若是往常,闻莺不会对陈澜星的嘲笑善罢甘休,可眼下面对着祁骛,闻莺特别在意自己的形象。
糟糕!怎么把这个事儿给忘了?先是震惊后是沉溺于帅哥的美貌,一直仰着脸,啊啊啊,怎么办?他都看到了。
闻莺快速地低下头,还抓下了鬓边的几缕头发来掩盖自己的羞涩。
“星星别胡说,”祁骛笑起来的声音更是悦耳,“过两天要封闭比赛,来看看你。走,带你们去吃好吃的。闻莺,你爱吃什么?”
“我都可以。谢谢。”闻莺乖巧起来也是个淑女,如果鼻子上没有那颗硕大红透的痘痘,还会是个有几分姿色的淑女。
陈澜星嘴巴都快咧成“哈哈儿”了,可看着好友难得一见的娇羞,还算有良心地保持了沉默,但心里却在计划着如何利用好“祁骛表妹”的身份,在闻莺面前作威作福。
今天是陈澜星和闻莺做值日,祁骛帮着两人打扫好卫生,把椅子放在桌子上面后,他看着黑板上闪闪发光的八个大字,表情有些严肃,语调有些深沉:“好久不见了。”
“您也是附中的吗?”闻莺问道,她实在不知该如何称呼祁骛,若是个普通男子,还可以跟着陈澜星一起叫表哥,可太超过的美貌让她有了敬畏之心,觉得任何未经对方同意的称呼都是对他的一种亵渎,只好选择了日常礼貌用语“您”。
祁骛摇摇手,很是害怕,“别叫您,好像我多老似的,你就跟着星星,叫我哥吧。”
那时闻莺还不能理解初入娱乐圈的美男子对于年岁的担忧,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大气都不敢出,和一只误入天鹅裙的丑小鸭一样,缩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与自信与张狂的骄傲少女判若两人。此刻若是鲁宁宁在场,也许都认不出她来,或许还会问这个受气小媳妇是谁,低头讷讷称是的样子看着好来气,真想打一顿哦。
祁骛时间紧,带两人吃了肯爷爷。闻莺一直认为肯爷爷的汉堡比不上麦叔叔,与汉堡王更是相距甚远,可有了美男子特效加持,她觉得手上的奥尔良烤鸡堡是她吃过最好吃的汉堡,她小口小口地咬着,每一口都要嚼上三四十下。
“闻莺这么淑女呀。”祁骛三两口就吃掉一个汉堡,正准备消灭另一个,“星星你学着点儿,咋咋唬唬的,小心以后找不到男朋友。”
陈澜星手伸在桌子下,拧了把闻莺的大腿,她料定对方不敢怒更不敢言,因而肆无忌惮地作威作福。
果真,闻莺只是小小地皱了下眉头,眼光都不曾看过来。陈澜星懂得见好就收,“好了哥,别说我们了,你那边怎么样?有没有希望进前十,闻莺今天可给你投了一百票呢。”
“真的啊?”祁骛笑着看向头压得很低的闻莺,她正努力地将一条遗落在嘴角的生菜丝吞进嘴里,努力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小兔子,祁骛笑道,“看来以后得请大餐了。”
闻莺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这时,夕阳西下,橘黄色的光透过光洁的玻璃窗落在桌子上,窄窄的一道光,闻莺就盯着那道光上方祁骛修长的手指,右手食指第二节外侧有一颗圆珠笔珠子那么小的一颗黑痣,在他白净的手上格外明显。闻莺为自己的发现而暗自得意,小小的得意也让她有了看一眼祁骛的勇气,“那我继续为祁骛哥投票。”情窦初开的少女脸颊红扑扑的,眼睛里都是快乐的光。
晚上回到家里,闻莺和闻仁东卖惨,获得了两百元的施舍。充好话费后,她忽略了陈澜星发来的QQ消息,第一时间给祁骛投了八十票,之后趴在床上,打开消息,看到陈澜星发来十几条信息,每一条都是三个血淋淋的大刀表情。
闻莺本着爱屋及乌的想法,发了笑脸过去。
陈澜星很快答复,“卖笑也没用,我是不会把我冰清玉洁的哥哥交给你的!”
“三星,我给祁骛哥投票了。”闻莺对陈澜星的反抗视而不见,她把投票成功的信息转发给陈澜星,“祁骛哥有粉丝群吗?”
正在啃苹果的陈澜星敏锐地嗅到不寻常的讯息,她坐直身子,苹果也不吃了,“二害,你不会真喜欢我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