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狡猾。他一定是被你的美貌吸引,可又不想太过刻意地追求你。”闻莺笑道。
“是呀,我觉得也是。”文夕月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笑意,突然问道,“那你呢?你和罗熠是怎么认识的?”
要是今晚没有陈澜星和许博薇的发人深省的提醒,闻莺肯定会当即反驳文夕月,义正言辞地告诉她她和罗熠只是普通学姐学弟关系。可是,在经过深入思考之后,她对自己一直坚定不移的定位产生了怀疑,否定的话也就说不出口了。“你也觉得我和罗熠的关系怪怪的吗?”
“不怪呀,正常的男女朋友关系,有什么怪的。”
闻莺听了前三个字舒了一口气,听了后面的,吐出的那口气又冲了回来,哽在喉间,她愣怔地看向文夕月。
文夕月低笑,“你不用不好意思,我从第一眼见到你们两个就知道你们有问题。你们对对方和对别人是不一样的,那天······”
“打住打住,”闻莺脸烫得能煎鸡蛋,她今天的爱情观遭到巨大冲击,实在没有力气再听文夕月的剖析了,不然今天就别睡了,闻莺把被子拉起盖住脑袋,声音闷闷的,“看破不说破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我困了要睡觉了。”
文夕月扭头看了眼在床上扭动大虫子,慢慢地转过头,盯着灰蒙蒙的天花板,喃喃地道:“我现在很怀念那段时光。上课也想他、吃饭也想他、梦里都是他,每天一早醒来,就想今天会不会遇到他,怎样微笑、怎样打招呼、怎样聊天、怎样和他待的时间更久一点。他那时已小有名气,常常一个人躲在图书馆里查他的信息,保存他的每一张照片,给夸他的微博点赞,那些说他不好的就开骂······很傻对不对?但那时我真的很快乐。”
大姐,快不要说了,怎么我大部分都中了,哎呀哎呀,了不得了,我也是这样对待罗熠的。闻莺抓着被子,脸皱得和苦瓜似的,可奇怪的是,她的心里却汩汩地涌起一波春水,汪汪在她心里,满满的,思想动一下,它便晃一下,晃得她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如在云端。
文夕月的自说自话还在继续,“祁骛是一个很好的人,对每个人都很温和,因而惹来不少感情债。我生气但也骄傲,那个那么讨女人喜爱的优秀男人是我的,你明白这种感情嘛?”
“不明白。”闻莺一脚把被子踹下去,露出乱糟糟的脑袋,索性房间里没开灯,什么都看不清楚,“知道你和表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们这些不知好歹的感情债会自动消失的。”
“你这种级别的算什么感情债?你是没见到学校里那群女人呢,一个个的······”文夕月沉浸在回忆里,低低地笑了,“算了,睡吧。”
“你不继续说啦?我都被你吵得不困了。”闻莺把被子又拉上来,眼珠子滴流滴流转,“你不介绍介绍经验吗?”
“你和罗熠又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不需要那些经验。”
“你!”
文夕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还说你不是。”
“我就是想听听八卦。”
“行,没问题,改天给你讲,今天太晚了。不过,你大可以放心,罗熠年纪虽小,但却是个特别有主意有分寸的人,估计这方面是不需要你担心的。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别生气,生气脸色会变差哦。”
也许是错过了睡眠时间大脑便迟钝,也许是受打击过多,也许是文夕月的声音实在太过轻柔,闻莺放弃了抵抗,认命地接受了事实,“你觉得罗熠真这么好吗?”
“嗯,罗熠真是一个很好的,”文夕月正经没两分钟,又开始逗弄闻莺,“很好的孩子。”
闻莺深吸一口气,翻了个白眼,“你这种低级趣味的人,跟我表哥真是可惜了,哼,不理你了,睡觉。”
“睡吧。对了,闻莺,你知道我和祁骛在一起的事儿不要和他提好吗?他现在发展得很好,不能有恋爱新闻传出来。”
“知道啦知道啦。”闻莺打了个哈欠,倦意袭来,昏昏睡去。
第二天闻莺照旧起晚了。她迷迷糊糊地四处划拉着被子,当把被子卷到身上时,猛地醒了,透过遮光帘的缝隙,一眼就看到了外面白花花的日光。
天亮了,几点了?闻莺翻了个身子,文夕月又不见了,她打开灯,看了眼床头的闹钟,赫然发现上面显示的数字是08:58。闻莺把闹钟拿起来送到眼前,眨了眨眼,8无声地变成了9。
闻莺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把闹钟扔到床上,光着脚跑到洗手间,七手八脚洗漱好,冲回房间,拿起爽肤水倒在手心,啪啪啪往脸上一拍,等不及皮肤吸收,倒了滩乳液胡噜到脸上,趿拉上凉鞋就往外跑。
真是的,明明定了闹钟啊,怎么没响呢?闻莺呼哧带喘地跑到片场,正赶上大家在休息,她放轻脚步,想装作没事儿人一样溜到罗熠身边,但杜宁佑的大嗓门传来,“呦,快看看这是谁啊?我们敬业的红绿灯同志。”
闻莺冲杜宁佑呲呲牙,站到罗熠身边,“不好意思,我又起晚了。”
罗熠笑得眼睛弯弯的,他到杜宁佑那边拿了张湿巾,撕开递到闻莺手里,“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跑什么?看出一脑袋汗,赶紧擦擦。一会儿又该闹着喝冰可乐了。”
“我明明记得上了闹钟。”
“没关系的。对了,你看到短信了吗?”
“还没来得及看。”
“我看你没去吃早饭,估计你没起来,就给你留了,放在冰箱里,回去用微波炉热一热吃。”
闻莺脸一红,不敢再看罗熠明亮而温暖的笑脸,她捏捏耳朵搔搔头,低声说道:“我不饿,昨天晚上吃的太多了。”
“不行,快去,不然我去给你拿。”罗熠威胁道。
正在这时,工作人员招呼大家开拍,闻莺如得到解救一般,“你快去吧,我喝了牛奶了。”
“真的?”
“真的。”
“那你张嘴我闻闻有没有牛奶味。”
“去死,都说了喝了喝了喝了,赶紧去拍。”闻莺推了一把罗熠。
罗熠举起手,“好好,喝了喝了。”他转身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一筹莫展地盯着闻莺,“我觉得还是该吃饭。”
闻莺朝他挥了挥拳头,罗熠才磨磨蹭蹭往里走,像个受气包小媳妇一样,委屈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