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还会回来!”
赵小娜吓得脸色比墙灰还白,紧张地抓着我的手,哭着哀求道,“陈凡,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求求你直接把他带走吧,我再也不要见鬼了!”
我甩开赵小娜的手,无奈叹了口气。
并不是我不想解决鬼婴,刚才的风水阵被人强行打断,这让我也很无奈。
我让赵小娜先不要担心,总之无论如何,尸胎今晚还会再来的,赵小娜是导致他无法转世投生的罪魁祸首,以鬼婴这么凶戾的性格,显然不会就这样放弃。
只有还是赵小娜,吸收掉她所有的精气,鬼婴才有力气转世重生,重新轮回到下一世。
赵小娜又问我该怎么办?
我一脸头疼,捂着额头说道,“你惹上的因果真不算少,解决掉鬼婴,还有个更凶的家伙在后面,更可怕的是,我在替你驱鬼的时候,没准背后还会有个老对手会出手,我斗不过他,所以情况比较凶险。”
赵小娜“吧嗒吧嗒”地掉下几滴泪珠子,“那我怎么办啊,是不是真的躲不过去了?”
我看了看赵小娜那张精致的脸蛋,在这幅美丽的皮囊之下,究竟隐藏了多少令人发指的罪行,本想咬牙狠心不管,可最终还是迈不过心中的那道坎,跺脚说道,
“算了,就当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无论如何,这次我保你平安,事成后咱们两清,谁也别再打扰谁!”
在赵小娜哭哭啼啼的注视下,我将地面散落的铜钱收好,去别墅外面削了一排竹子,两头平起,全都打磨成一寸的长短,又在她家后院松了松土,将竹签子绑上红线,一根一根地埋在了地上。
鬼婴的能力已经很强了,如果再加上暗中出手的鬼幽,我实在没把握能够护得住赵小娜,只能尽量多在这附近埋下布置。
我布置了很多小型的风水杀阵,全都用扬灰覆盖,如果鬼幽今晚真的到场,他为攻,我为守,未必没有一拼之力。
搞定一切,我又个张小饼打了个电话,告诉他鬼幽很有可能再度现身的情况。
张小饼这个老东西十分敏锐,听我将之前的详细经过说完,立刻拍着胸脯子保证道,
“小凡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找他,今晚你放手对付鬼婴,我会保证那老东西不来找你麻烦。”
我对张小饼表示担忧,“小饼,鬼幽的能力你我都清楚,这老东西对于术道的理解远在咱们之上,就算联手也只能被动挨打,你一个人去找他,真的能行吗?”
之前我和张小饼有过一次和鬼幽动手的经历,每次回想起来都让我心有余悸。
我当时已经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禁咒,即便是这样,也仅能勉强将他逼退,这老家伙的能耐超出我们不是一星半点,假如我师叔和师兄还在的话,或许能拼上一拼,可他们一直没有回来,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
张小饼让我不要担心,他有办法拖住鬼幽,就算打不过,逃跑还是有信心的。
得到张小饼的保证,我心安不少,又洗了个澡,换身道袍,设下法坛,用铜钱在大厅中央摆出了个八卦阵。
一切准备就绪,我将阴阳口袋里的一具关公神像取出,镇在了赵小娜家的风水横梁上。
一般人供神基本只会供养财神、观音,或者土地爷什么的,很少会供关二爷的神像。
原因无他,关二爷是杀神,一声冲锋陷阵,死在他手上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再加上每次战役打响之后,实在他那支部队下的亡魂就更多了。
关二爷煞气重,八字不够硬的人根本供不起他,我用关二爷神像填了赵小娜家的风水主位,也是为了借助这位杀神的煞气,镇住那上门讨债的鬼婴。
一切准备就绪,我用朱砂在房间正当中围城了一个圈子,指着圈子说道,
“坐进去!”
赵小娜不敢违背,立刻跳到圈子里,坐在了中间的蒲团上。
我补充道,“只要你坐在这个圈子里,鬼婴就上不了你的身,我现在必须先出去一趟。”
“别,你别走,我怕!”赵小娜眼泪巴巴地望着我。
我说道,“现在还不到子时,鬼婴下午受了伤,不到子时不会出现,有什么好怕的!”
我也不理赵小娜对我的苦苦哀求,独自倒拎着桃木剑,围着别墅转了几圈,又布置了几个“斩鬼阵”。
完事后天色已晚,我看看了罗盘上的指针,捧着罗盘返回别墅,站在法坛前面,将一碗黑狗血淋在纸人上,伸手用桃木剑一压,那纸人便自动跳起来,落在了罗盘正上方。
随后我点燃火烛,将黄香插进神龛,这个动作刚完成不到两秒,院子里一股阴风刮过,拍打在法坛之上。
与此同时,法坛中的烛火跳动,仿佛旋风一般蹿起来,半缕火苗如同直立起来小蛇,在烛头上不断扭曲着。
来了!
我心中一沉,回头对赵小娜厉喝道,“闭眼,什么都不要去想,不管听见什么看见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总之绝对不要离开那个圈子!”
赵小娜脸色惨白地点点头,双手死死捂着耳朵,将脑袋垂下去。
我将手中两把糯米丢出去,扬手洒在别墅门口,米粒落地之后纷纷直立起来,在地上弹跳着翻滚。
顷刻间我听到“滋滋”的响动声,糯米不断变黑,一排黑漆漆的脚印也凭空浮现在了糯米之上。
那一排黑色脚印沿着大门口往前延伸,每一步落下,糯米都会“滋滋”冒响,迅速变干发黑。
我手拿桃木剑,站立当场,将几截桃木朝着大门口丢去。
“砰!”
桃木落在门口,在地面上疯狂地翻滚几圈,阴风骤降,森森寒意逐渐回暖了几分。
可下一秒,那几截翻滚中的桃木居然“滋”一声,蹿起了半米高的火舌,火焰是绿色的,与此同时桃木也迅速变黑,仿佛被人架在火堆上烤过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堆焦炭。
“好重的阴气!”
我心中暗自嘀咕,我选的桃木至少都是二十年份的,桃木年份越久,阳气就越重,没想到几截桃木根本挡不住鬼婴闯门。
桃木很快燃成了碳灰,与此同时,我耳边也传来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伴随着阴森森的冷风,不住沿着四面八方飘来。
屋子里的黄纸到处疯卷,一股气旋带动几张黄纸在空中打转,很快绕过我,直逼赵小娜坐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