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开赵小娜嘴唇的瞬间,我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生鸡蛋快速塞进她嘴里。
赵小娜张开的嘴唇闭合,锋利的牙齿咬在鸡蛋上,“啪嗒”一声之后,咬开的鸡蛋中渗出了大股蛋清,纷纷沿着她的喉咙倒灌进去。
“啊!”她惨叫着再度睁开嘴,那些蛋清已经全部变成了粘稠的絮状物,黑乎乎的一坨好似头发一样,被赵小娜大口大口地呕了出来。
“给我离开!”
我掐动剑诀,将手指狠狠点在赵小娜后脑勺上,掐诀往下一压,赵小娜五官扭曲爆发出凶恶的咆哮,仿佛一只被逼到绝境的猛兽,开始做最后的挣扎。
与此同时,我甚至在她嘴里听到了婴儿凄厉的啼哭声。
“想用这种方式迷惑我,找死!”我双眼一狠,随手一张黄符盖在赵小娜额头上。
顷刻间磷火疯卷,炸开的蓝火在空中形成一窜火星子,一股漆黑如墨的雾气沿着赵小娜天灵盖中喷出来,张牙舞爪地蹿向门口。
“走得掉吗?”
我冷笑中拽起了地上的鸡血线,血线绷直了一弹,将那团黑气重新反弹回来,抛掉桃木剑,将棺材钉往上一扬,瞬间便将这团黑雾扎得对穿。
那黑雾翻滚得很快,隐约间浮现出一道青白交替的狰狞怪脸,两个黑漆漆的眼窝饱含阴毒,宛如毒蛇般死死定格在我脸上。
我心中抖了一下,这就是传闻中的鬼婴吗?
尽管鬼婴被我的法器压制住,暂时动弹不得,可他双眼中迸射出来的那种阴毒,还是如同毒蛇一样,让我心中发紧,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
这玩意的怨气实在太大了!
我缩回左手,快速夹了一张斩鬼符在手上,对鬼婴厉喝道,“最后一次机会,到底肯不肯罢手!”
鬼婴在我手中奋力地挣扎扭曲,那双眼睛中的怨毒并未消减,反而越来越深邃,大半天也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还要先在是正阳交汇的好时机,太阳暴晒,阳气很重,要是换成半夜子时,阴气浓郁的时候,这玩意可就没有这么轻易被我抓住了。
“既然你冥顽不灵,就让我来把你超度了吧!”
我面无表情地夹着符纸,单手掐诀朝着鬼婴脑门上按过去。
可就在这时,耳边一道嗤响却让我心头一紧,紧接着赵小娜家的别墅门口居然涌来一股剧烈的狂风,狂风中夹杂暴雪一样的阴寒,吹得人浑身直打摆子。
该死,是谁在外面布了截阳阵?居然把我的风水局破了!
我心中一抖,一股格外不安的感觉跃上我心头,目光闪烁之间,手中奋力扭曲的鬼婴已然蹿起来,獠牙狰狞,咧开两排锯齿般的牙榻,凶狠地扑向我的脖子。
“滚!”
我将棺材钉横扫过去,撞击在鬼婴的肚子上。
符纹跳跃,转瞬间弹起一缕红芒,鬼婴被我狠狠摔飞,在地面化作一道流光,眨眼就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谁在外面!”
我没有去理会鬼婴逃到了哪里,而是紧紧攥着棺材钉,将冷厉的目光死死锁定向别墅大门口,厉喝道,
“鬼幽,是不是你!”
整个晋平县,能够破掉我风水法阵的人绝不超过三个,我师兄和师叔都不在,张小饼正不知道藏在哪个犄角旮旯躲避姜瑶,没理由会出现在这里。
思来想去,唯一有理由对我出手的,就只剩那位龙虎山的叛徒鬼幽了。
打从我接第一笔单子开始,这个鬼幽就好像一层阴影般笼罩在我的心头,无论我做什么事情,似乎都逃不掉他的影子,牛家庄那一幕仍旧历历在目,让我心中充满对他的仇视。
而几次三番的布置被我打乱,想必这老东西对我的仇恨度也是一样很深。
我怒视着大门口方向,等待两分钟却一直没有回应声传来,眉头一皱,抓着棺材钉大步走向门口。
刚才那股狂风早就散掉了,别墅门口被人用简单的石子摆出了一个简易的风水煞阵。
简易却不简单,这阵法的布置很有名堂,术道中称之为“截阳阵”,如果不是刚才那一瞬间法阵冲撞,破掉了我用三才阵聚集起来的阳气,鬼婴绝对无法逃脱我的掌控。
“又是这个老不死的!”
我咬牙切齿,对着大门方向恶狠狠地跺了跺脚。
能够简单利用几枚石子,结合这附近的风水格局,摆出“截阳阵”破了我的“三才阵”,足以证明这家伙在风水法阵之上的造诣。
他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也不知究竟是我的幸运还是不幸,这个老不死的对于术道的理解远非此刻的我所能比拟,假如正面冲突,我基本只能被他压着吊打。
一脚踢开摆在门口的石子,我将棺材钉收好,转身重新走进了卧室。
尸胎离体,赵小娜渐渐也清醒了,只是双眼仍旧带着几分游离,看上去没什么聚焦。
我走到她面前,将手掌缓缓贴在她额头上,口中持咒,默念了几遍静心咒语,双手同时结印,打出一个道家九字真言当中的“外缚印”。
法印一出,赵小娜浑身一震,突然惊叫着从榻上跳起,抱着我紧张大喊道,
“陈凡,我好怕!”
“你怕什么,尸胎已经被我逼走了!”
我轻轻将她推开,主动转过身去,“快把衣服穿好!”
我肯答应赵小娜帮忙,完全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无论她骗过我多少,毕竟我们也曾经有过一段十分短暂的快活时光。
但这并不表示我还会像以前那样温柔地对她,有些事,说好了要断干净,就不能有藕断丝连的嫌疑。
赵小娜低下头穿衣服,两分钟后怯怯地说道,“我穿好了。”
我这才回头,看着她逐渐放亮了一点的印堂,点头淡淡地说道,“看样子我来得还算及时,要是再晚一天,且不说你那个怨气冲天的姑姑,光是尸胎也足够把你耗死了。”
不过回了尸胎是件很麻烦的事,我强行替赵小娜把尸胎逼出来,对她的身体伤害不亚于一次堕胎,尽管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关系,可她这辈子的胎运已经耗光了。
就算赵小娜以后还能怀上,也必然会出现意外,要么流产,要么孩子夭折,她这辈子已经没有当母亲的命了。
赵小娜并不关心这些,很紧张地问道,“尸胎是不是已经被你除掉了,我以后没事了吧?”
“哪有这么简单!”
我叹了口气,“你的麻烦很多,而且那尸胎并未走远,今晚一定还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