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爱上的是一个真正的侍卫,而不是你的话,那么,我的那封家信里面,便不会被好心的放上了一张一千两的‘官库银票’——我的家人,也就不会因为那张一千两的‘官库银票’,而被‘黯冥令’以‘偷盗官库银票’的罪名,给押到府衙的前面去斩首示众了。”
???!!!“……”下一刻,那顿时如遭五雷轰顶了的殷煜,瞬间便‘石化’在了当场——全都知道了?!竟然已经全都知道了?!……全都知道了!……全都知道了……全都……知道了……
“我真的很抱歉,那天在‘御书房’的外面,我无意中偷听到了你跟侍卫的对话……”见状,不禁有些凄惨的轻轻一笑,慢慢的从殷煜的怀中退了出来的浮萍,终于非常平静的把这件事情为何会‘泄密’的真相给说了出来。
“我……我……”闻言,宛如再次遭到了雷击的殷煜,不禁满脸死灰的抬起了头来,那已然是惨白如纸了的薄唇,在用力的张合了好几次以后,却只是发出了两个非常模糊的单音字节来——然而,何止是浮萍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其实就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说些什么了。
“你不用再解释什么了!”见状,脸上不禁扬起了一丝苦笑的浮萍,立刻就淡淡的打断了殷煜,颇有些凄凉的轻声感叹道,“其实,那天你当即便下令灭了‘黯冥令’的九族,对于我那惨死的父母和弟弟来说,真的就已经是足够了!”
“浮萍,我……我……那……那真的……真的是……我、我没想……我、我不知道……”乍一听到浮萍的这番话,不由得听得一阵愕然的殷煜,在愣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终于一脸愧疚、手足无措的开口解释了起来。
“其实,这些天以来,我一直都在静静的思考着一个问题:明明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出宫去跟家人团聚了,为什么我四年半的时间都已经熬过来了,却偏偏就是等不及了这几个月的时间,非要多此一举的让你去帮我送那封家信给我的父母呢?……如果我当时能够忍住不送那封家信的话,那么现在,我的父母,还有弟弟,应该都已经在宫里面陪着我了,不是吗?”然而,眼神突然间变得迷离了起来的浮萍,却并没有给殷煜做出辩解的机会,直接就一脸懊悔不已的轻声说出了自己的心结来——如果忍住了没有写那封家信的话,如果没有让玉去送那封家信的话,如果那封家信是托一个小太监送出去的话,如果……如果……
“别再说了!别再说了!……浮萍,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死了你的家人!……是我害死了你的家人!……全都怪我!怪我……”终于,被浮萍的这番话,说得彻底崩溃了的殷煜,一把抓住前者那削瘦的双肩,声音嘶哑的厉声哀嚎了起来。
“玉,你不要这么说!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过我啊!”于是,被殷煜给摇晃了个天旋地转的浮萍,在重新聚焦了一下自己的目光以后,不禁一脸不敢苟同的摇了摇头,非常平静的安慰起了前者来,“一直以来,你不是都对我很好的嘛!不但对我很好,还因为爱屋及乌的关系,对小熠也那么好,对桂嬷嬷也那么好,而且还为了我,把王太妃娘娘和戴贵妃,都给赐死了……”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终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的殷煜,用力的抓着浮萍的手臂,下意识的摇着头,几近哀求的重复起了同一句话来。
“不!我要说!”岂料,本来还一脸温柔的浮萍,立刻就激动不已的打断了殷煜的话,在稍稍平静了一下以后,便重新又柔声细语的继续了起来,“玉,你对我的好,我真的是全部都记得的!王太妃娘娘那样陷害我,让你看到了我和小熠那个样子的一起躺在床上,可是到了最后,你却还是选择了相信百口莫辩的我!还有,即使明知道那些大臣们会借机来发难,但你还是信守了对我的承诺,不但没有就那么直接强占了我,而且那一夜还甚至不惜割伤自己的手腕,来替我伪造‘落红’……”
“浮萍,是我对不起你!……那张……那张银票……”就这样听浮萍滔滔不绝的说着,终于再一次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的殷煜,总算是强迫自己正视着浮萍的眼睛,颤着声开口忏悔了起来。
?!“玉,你没有对不起我!即使是那张‘官库银票’,你也是因为以前总是听我无意中说起家里面非常贫穷,才会完全出于好心的,瞒着我悄悄放在那封家信里面的……”闻言,脸上顿时便蒙上了一层惨雾的浮萍,不禁强压着心中的悲伤,淡淡的开口替殷煜解释了起来。
“浮萍!……”于是,本来下意识的想要替自己辩解一下的殷煜,不但再也没有了开口的勇气,而且还因为浮萍的那些话,在愧疚不已的出声打断了后者以后,把脑袋深深地扎进了怀里,一动也不动,一声也不出的似乎是自责了起来。
“玉,你毕竟是高高在上的王,会不知道普通百姓若是拿着‘官库银票’,去钱庄里面兑换现银,将要发生多么严重的后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啊!”见状,不禁有些心疼了起来的浮萍,便在微微一愕以后,强压着心里的悲伤,柔声细语的安慰起了殷煜来。
“浮萍,你杀了我吧!”岂料,下一刻,突然抬起了头来的殷煜,竟然一把拔出了腰间的软剑,不容分说的便把剑柄塞进了浮萍的手里,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