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清风,吹拂在南华中学西侧的水云溪河畔。清明刚过,缓缓流淌的河畔旁就已挂满繁盛的菜花,长满茂密的槐树。
和草木葱茏、枝繁叶茂、生气勃勃的水云溪河畔相比,矗立在附近的南华中学校园则显得格外安静。特别是高三年级,忙于参加高考的莘莘学子,正端坐于课桌旁,沉思在紧张而繁忙的题海战术里,给原本就闷热的教室带来了更多的阴郁和压抑。
南华中学是庆河市文坝区一所三流高级中学,每年参加高考的百余名学生中,能考上“二本”的学生不足二十人,能被第一批本科院校、全国重点大学录取的学生更是凤毛麟角。
由于学校建校历史短,学生基础差,底子薄,同时受校风影响,部分同学整天在校园里无所事事,度日如年。谈恋爱的、群体斗殴的、搞低级趣味的、痴迷网络游戏的,不一而足。
这一切给原本基础薄弱的南华中学在教育管理和良好校风塑造方面带来了较大影响。正所谓“一粒耗子屎,坏掉一锅粥”。跟往年高考生一样,这届高中毕业班,成绩良好、能考上本科的学生,据教务处副主任刘明浩估计不足十五人,充其量也就二十人,要数成绩优秀、能够考上211工程、985工程和全国重点大学的学生不足五人。
根据刘明浩主任的推测,南华中学这一届高考生的处境可谓雪上加霜。除学校党高官、校长和其他几位主要负责人知道这一推断外,其他人无从知晓,否则这将极大打击莘莘学子的自信心、进取心和存留在他们身上的些许奋斗精神。
今年三十一岁的刘明浩主任,出身于西都市三元镇的贫困家庭,缘于自幼骨子里头那份干事创业的激情和韧劲,在十八岁那年考上庆河师范专科学院语文教育学专业。大专毕业后,凭借当年国家“包分配”的利好政策,被顺利分配到庆河市南华中学任教,进校之初担任初三年级语文教师。
往后三年里,刘明浩秉承兢兢业业,一丝不苟的工作作风和深入浅出、形象生动的教学方法,赢得了校领导的普遍认可与厚爱。
闲暇之余,刘明浩还注意倾听学生疾苦。一次他在得知初二三班李佳莹同学家里的瓦屋被百年难遇的特大洪水冲垮后,便主动向书记、校长提出建立学校帮扶基金的请示,最终经校职代会多次开会研究决定,同意成立南华中学帮扶基金会,向李佳莹等十余名受灾同学每个家庭发放慰问金五千元,许多家长为之感动。三年后,刘明浩被成功调至学校高中部任教,兼任教务处副主任。
“非典”那年,庆河文坝区教育局两名公务员不幸染上“非典”,被区卫生局实施紧急隔离。当时局里人手紧,任务重,局领导向市教委发文汇报,请求各所中学提供人员支持。收到市教委的通知后,南华中学主要领导当晚召开紧急会议,讨论人员派遣方案。经过漫长的研讨,权衡多方利弊,校方决定指派刘明浩和初中部赵文树老师,分别前往局宣传文教处和后勤保障处坐班顶替。
第二天,刘明浩顺利前往区教育局宣传文教处报道,他兢兢业业,勤奋有余,时常加班至深夜。工作期间,刘明浩结识了与他同处一室、分管同林区中小学宣传文教事务的许美英。
许美英出生于国企干部家庭,比刘明浩小一岁,学生时代虽然没有接受过“阳春白雪”式的精英教育,但她聪慧好学,勤奋刻苦,汲取了父母的大部分优点。工作中,她落落大方,待人接物总是笑脸相迎,和她相处,在刘明浩看来是一大幸事。
许美英诚意的笑容,圆润的眼睛,齐肩的长发,让刘明浩身心愉悦。借调期间,他的工作能力得到大幅提升,配合徐美英把处室工作开展得顺顺当当,因此得到了局领导、处领导多次表扬。领导表扬他才思敏捷,不怕累不怕苦,积极支持抗击“非典”工作,近期“非典”疫情得到逐步控制,他也贡献了自己的一份力量,功不可没。
一个周末的傍晚,微风拂面,雨后放晴,忙碌一整天的刘明浩结束了宣传文案编辑,时间来到了下午六点。
“明浩,帮我统计几个数据。”许美英的声音在刘明浩耳畔响起。
“刚才接陈处长紧急通知,第二届感恩励志教育会的开幕式已提前到下周一上午,周局的演讲稿务必今晚定稿,里面有几个局里的重要数据,你赶紧统计一下。”许美英的语气显得急促。
“行,我这里有部分现成数据:文坝区一九九八年至二零零二年全国重点大学上榜人数、“二本”“三本”及“高职”录取人数。还需要什么信息?我马上准备。”刘明浩爽快应允。
“再加一条:补充辖区内各高中近五年的升学率、辍学率及获奖情况,要有数据,有分析,做成图表。”
“马上就办,不容怠慢。”
六点三十分,刘明浩提前完成交办的任务,把数据图表交给了许美英。
刘明浩工作踏实、细心而严谨,许美英找不出他的半点破绽,她把数据表从头到尾仔细浏览了三遍后,传给了陈处长。
十分钟后,美英走到刘明浩跟前说,“感谢你哟,明浩。周局长已通过我们写的讲话稿,下周一早我俩直接到大会会场安排会务。”美英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过讲了,多亏你的悉心指导和帮助。”明浩说。
俩人在办公室一阵寒暄后,时间不觉间来到晚上七点。
“今天周末,我们一起吃夜宵,怎样?”刘明浩凝视着美英问。
“好啊,想吃什么,我请客!”许美英爽快应允。
俩人刚走出处室大门,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是陈处长打来的。陈处长让她和刘明浩一起到大毛饭馆聚餐,周局、王局和陈处长正在那里等着她俩的到来。
原来,周局长看到陈处长传来的讲话稿之后非常满意,认为文章有思想、有内涵,数据引用充分,析理透彻,观点新颖,富有说服力。高兴之余,他即兴让陈处长打电话叫来美英和明浩一块聚餐。
恰逢周末,完成了处室一件大事,身边有明浩这位得力助手,美英自然高兴。她举杯开怀畅饮,随后挨个向领导们敬酒。
平日里喝酒不多的许美英,酒量不算富裕,半瓶白酒下肚,她开始头晕目眩,发觉自己喝高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
一个小时后,饭局结束。看着身旁昏昏欲睡的美英,刘明浩打车把她送回了家。
明浩搀扶着跌跌撞撞的美英,走到了她家小区大门口。谁料,此时的美英已经一头栽倒在这个大男人怀里睡着了。一觉睡去倒是啥也不用管,但把明浩给着急坏了。刘明浩知道,眼前这一幕如果被美英的家人或邻居发现,就算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在美英的随身挎包里找了半宿,明浩没有发现她房间的钥匙,一把钥匙也没有看到。敲门许久,屋里也无人应答。
“现在我该怎么办?我要把她送去哪里?莫非她今晚住我家里?”刘明浩坐在美英家大门前,满脸踌躇,不知所措。
他深情地望着怀里熟睡的美英:长长的睫毛,白里略带粉红的脸蛋,飘逸柔软的长发,丰满圆润的**。看着看着刘明浩身体上的某个地方渐渐有了反应,他沉下头,朝美英的脸颊深深地亲吻了两下,随后伸出一只手,抚摸着美英浑圆的**。由于她的**太过丰满,远远超出他手掌的大小,他接着伸出另一只手,一个女人丰硕的**就这样被完全地包裹在一个大男人的双手之下。
沾染满嘴酒气的许美英,像是被外科医生注入了全身麻醉剂,任凭刘明浩如何摆布,她依然睡得死去活来。刘明浩把脸凑到美英胸前,准备用手解开她衬衣的纽扣。一粒,两粒,解开第二粒的时候,一对雪白的**呈现在刘明浩眼前,丰硕而饱满,颠覆了他以往对女性第二性征的全部想像。那是刘明浩第一次看见许美英的**,也是他第一次真正看见女人的**。
正要解开许美英衬衣上的第三粒扣子时,不知是命运捉弄,还是苍天对他的惩罚,楼梯口突然传来“砰咚”一记清脆的响声,打破了黑夜的沉寂。刘明浩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目瞪口呆,嘴里狠狠地咒骂着。这个声响也把许美英从睡梦中扰醒,还好她并未真正苏醒过来,只是嘴角撇动了几下,又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刘明浩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他看见一只猫从楼道上方“扑哧”跳下来,爪子上拽着一只白毛老鼠,从他跟前闪电般掠过,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到那只绿眼睛的夜猫,刘明浩不禁打了一个哈欠,紧接着又是一个寒颤,他的困意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最后,不知是他的意念还是顿悟打败了他的欲望。
就这样,他抱着熟睡的美英在她家门口睡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天明。
翌年五月,北京传来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中科院心理所发布《居民“非典”疫情应对行为调查报告》,报告指出,“非典”疫情爆发以来,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经过各级党委政府、医疗、民政、部队等各条战线上的广大同志以及全国各族人民长达八个多月的浴血奋战,全国“非典”疫情得到根本性好转,各省、自治区、直辖市、港澳台地区以及全球的“非典”患者人数均不再增长,“非典”疫情基本结束。
调查报告一经发出,全国人民忧心忡忡的心终于得到安抚,庆河市人民惴惴不安的心也终于得到舒缓,市教育局、文坝区教委领导们也长舒一口气。他们知道,中国的春天就在前方,坚信伟大的祖国,坚信伟大的中国共产党,坚信伟大的中国人民,任何艰难险阻都阻挡不了中国人民夺取胜利、迈向前进的步伐。
又过了两个月,“非典”疫情得到完全控制,隔离患者终于得以解禁,当初文坝区教育局的被隔离患者即将返回原工作岗位。
就在刘明浩调回南华中学的头一天,区教育局接到市教委通知,为表彰抗击“非典”、支持庆河市教育事业的先进集体和个人,市教委特意向区教育局和刘明浩等同志颁发了抗击“非典”荣誉证书,感谢他们为全市教育事业做出的积极贡献。
因工作得力,支持抗击“非典”,为区教委和南华中学赢得了荣誉,刘明浩调回学校后不久就被校长提拔为教务处主任,主管高三毕业班教务管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