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归晚这么一问,柳十娘的脸色变了一下,很微妙的表情,却让柳归晚逮个正着。
“先歇息几天,不急。这今天,你们几个年轻人可以到处走走,散散心。娘也各处走走,顺便打听一下,外婆家是否还在原处住着。”
柳归晚见柳十娘表情有些古怪,随觉蹊跷,也没太在意。住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只不过每天花费一些银子而已。从赵国到陈国,这一路上,她顺便赚了不少,在滦县的时候,南歌又黑来了一颗简直连城的夜明珠。这些都足够他们花费不尽了。
夜色降临,暮霭四沉。今天只月圆之夜,一轮圆月早早就挂上半空。
沐浴洗澡,用过晚饭。柳十娘说累了,就先休息了。隔壁的容若和张翰在聊着什么,声音不高,却很愉悦。
柳归晚跟他们打招呼,说出去走走。容若嘱咐她多穿衣服,以免着凉。柳归晚说了声谢谢。
张翰大喊道:“要不要我陪你去呀?”
问完,哈哈笑起来。
柳归晚瞪了他一眼。
张翰仍旧肆无忌惮在笑着。其实,他知道,每次她单独出去,身边带着的必定是南歌,他只不过就是想逗逗她。
但是,他不知道,他们每次在月圆之夜出去,都不是简单的散步,这段时间,是南歌幻化人形,吸收月之清华的时间。
自从南歌的身份被揭穿后,也不再瞒着她,而是带着她一起出去。
南歌躺在地上,一点点幻化成豹子,舒展四肢,放松身体,尽情吸收着清月精华。柳归晚就坐在他身边,靠着他,有时候跟他聊几句,有时候,就那么靠着他睡去。很多时候,他豹子的样子似乎比人形更加让她安心。
南歌无奈地望着她毫无设防的睡颜,他抱着她,紧紧拥在怀里,直到把她吻醒。
跟张翰斗嘴尽兴后,柳归晚跟在南歌身后,一前一后出了客栈。
今晚,柳归晚披了一件灰色兔毛披风,南歌披了一件黑色的貂皮披风。其实,他不怕冷,可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只好在进进出出时披上一件。
并且,他不喜欢动物皮毛,因为他来连荤菜都不吃,可也是为了掩饰身份,也不得不披着动物皮毛到处乱晃。
二人出了客栈,沿着青石路面走了一段,一条河流出现在面前。这是一条贯穿京城东西的河流,出了城的水流,汇入护城河里。
夜色下的河两岸,仍旧有人流来往,河边,垂柳依依,退了叶子的柔软枝条随风摆动。
河边,有些孩子在放花灯。那是用纸叠成的莲花或者小船一样的灯笼,里边,点燃一支小小的蜡烛。对这明亮的皎月许个心愿,然后,将花灯放入水中,让它们随着水流顺势而下,流出城外。
柳归晚突然升起童心,她从旁边的小摊前买了一盏,然后,闭起眼睛,虔诚地许个愿望,之后,将精致小巧的花灯放进河水里,望着它越飘越远,最后消失在视线里。
“许了什么愿望?”站在她身后的南歌突然问她,长臂也在同一时间揽上她的腰。
柳归晚吓了一跳。刚才他说去租一条船,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许了两个愿望,一个是希望尽快找到姐妹们,另一个是祈祷自己若是怀孕,一定要生下人宝宝,而不是豹宝宝。
但是,她不想告诉他,“说出来救不灵验了!”她搪塞他。
南歌也没问,不顾路人诧异的目光,揽着她来到码头,上了船。
因为夜色深的缘故,河面上没几只游船。为了不引起别人瞩目,上了船后,柳归晚就将那盏灯笼吹灭。
南歌解开披风,披在她肩上,舒服地躺在甲板上,很快,一团白光将他笼罩其中。若不是以前柳归晚见识过,她会吓得惊叫,生怕他自此消失不见。
白光过后,玉树临风,清隽如竹的男人幻化成了一只优雅的白豹,浑身柔软洁白的长毛在月色下依旧夺人眼球。
他琉璃般灿若星辰的眼,噙着笑意,长长的尾巴一甩,就将柳归晚的纤腰缠住,然后,微微一个用力,强迫她不得不靠在他身上。
柳归晚几乎是半趴在他身上,她将手指埋进他柔软温暖的毛发里,一下一下地捋顺着,南歌发出舒服的叹息。
就这样,寂静无声,却有一种叫做亲昵与暧昧的氛围在流淌。
过了近一个时辰,南歌再次被银色光芒笼罩,很快,他幻化成人形,然后,反手将归晚拥进怀里。
尽管圆月高悬,可河面上仍旧朦胧一片。离他们不远处的一艘小船上的灯火隐隐约约,似乎还有歌声传来。
水面上,也开始升起氤氲的雾气,温度比在岸上时又减低了好几度。
南歌将一件披风铺在甲板上,另一件紧紧将她包裹起来。
“冷不冷?嗯?”他几乎是咬着她的耳坠再问。
柳归晚不自觉地缩了缩头,伸手推了推他的脑袋,瘪了瘪嘴巴,“不冷。有你这个大火炉,想冷都不可能。”
那透着粉嫩润泽的樱唇在月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南歌盯着那里,只觉得喉头发热,小腹紧绷,渐渐的,那股紧绷变得疼痛。似有一股火,从那里燃烧起来,迅速蔓延全身。
尽管体内有一种急切的欲望正叫嚣着要发泄出来,可是,现在,他还不能妄动。
他犹记得她问过阿紫的事。这件事似乎也成了心头的病。他也回想起来,每次只要阿紫一出现,她就情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