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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合黎山上遇燧祖

远看峭壁虽陡但不高,当文命到达峭壁下,举头一看,遥在云雾中。还好峭壁上有一条蜿蜒而上的小道,小道也许是禺嚣开启洞口而出现,也许是本来就有。

文命本以为到达洞口需要很长时间,但不一会就到洞口前。说是洞口,还不如说是一座殿堂。

到殿堂前,文命才发现,这应该是一个阵法,一个类似幻象的阵法。

远观这里是水流的出水口,一个洞口。但到这里向北一看,这里就是一座坐南朝北的大殿,大殿前的两侧山岭却是两座偏殿,殿前都是手持武器的巨大雕像,文命不觉感到释然,难怪在下面觉得哪里不对,原来他们原先所在之地,就是这座殿宇的中心广场。水流是从大殿前的玄武雕像口中喷出。

大殿全部用瑜玉砌成,地面用珪镶嵌而成,殿前正中悬一牌匾“镇灵殿”。

文命进入镇灵殿中,正殿最前方有一石像,人面兽身。雕像之前排放着百口罐子,罐口全用血封,罐身五彩斑斓。

文命能确定召唤之物,正是此殿。禺嚣既是《万物引》的接引者,那他所守护的也应该是《万物引》的一部分,难道说这就是《万物引》灵魄?

逐召唤出《万物引》,引导着其中的元炁,慢慢落向石像,石像在五色元炁中好像动了动。突然整座镇灵殿都震动起来。震动中,百罐自开,各色汁液齐灌到石像上,将石像外壳冲毁。

文命急忙收起《万物引》,看着石像,当石像外壳冲毁后,一兽出现,人首、身如狗、身披鳞甲、虎爪。

此兽一动,在文命前稽首:“风棱拜见少主!”

文命后退一步道:“你是?”

自称风棱的灵兽道:“我是《万物引》炼化者,为保我主渡圣成功,又不违背我主之嘱托,自知顶劫有去无回,提前将自己一缕精气封印于此,以待新的主人解封,你既持有《万物引》,又能到此,定为我主之后人!”

“你原来的主人是神农氏柱农?”

“我本是棱,后遇神农氏柱农,收其坐下。赐名风棱,在老主人《万物引》中,负责万物炼化!”

文命点点头,扶起风棱。走出大殿,来到玄武雕像前。看着屹立在两旁的十八尊雕像。问道:“禺嚣是接引者,你是炼化者,那么《万物引》的灵魄又是什么?”

风棱道:“镇灵殿!”

“怎么收取?”

“刚听少主之言,少主已遇到禺嚣?”

文命点点头。风棱道:“此处被我施了幻术,在殿外,我和禺嚣合力,即可将镇灵殿收入《万物引》中。”

风棱,主修水,擅幻术。柱农在渡圣时,不想连累过多生灵,逐将《万物引》中所有生灵放出,任其逃生。禺嚣、风棱不愿离开,柱农将镇灵殿逐出,并交其保管,以待后人得之。

两兽来到此处,在风棱的幻术下将镇灵殿藏匿于此。两兽再次返回柱农渡圣地,帮忙抵御圣劫。最终造成禺嚣修为全废、风棱死亡。

文命在风棱的带领下顺着大道一直向北,一脚踩空。已然到了收服禺嚣之处。

白鷮依然是躺在地上晒着翅膀,这个姿势好像是它的专属。

三柯都在草甸上悟道。

禺嚣半蹲着一直望着镇灵殿方位,待见风棱、文命出现,心中一突,连忙起身迎上。

文命突然的出现。

白鷮睁开眼看了一眼后又闭上,反正文命走时会喊它。

三柯起身讶然愣住,怎么又收一兽?

禺嚣在风棱前站定,“你没死啊?”“你希望我死?”

禺嚣嘿嘿一笑。风棱也不介意,都是上千年的交情了。两兽一番交谈后,得知老主人渡圣成功,风棱也是极为高兴。

禺嚣来到文命前道:“还请少主唤出《万物引》一用。”禺嚣看着漂浮在文命头顶的《万物引》,双脚一振,本相出现。两兽盘膝坐下,双手捏诀,口中有词。但听山中巨声不断,只见四野颤抖。风棱道:“少主,还请调动五行元炁!”

文命控制着《万物引》,慢慢将五行元炁牵引而出。两兽一手画诀,一手迎向五行元炁。“走!”只见两兽同时进入《万物引》中,一道五色光泽突然自《万物引》喷涌而出,笼罩在镇灵殿上,强行将其拉入《万物引》中。

《万物引》一阵晃动,渐归于平静。文命看着悬浮的《万物引》,灵魄导入成功了?

不一会,禺嚣出现,对文命稽首道:“少主,灵魄已归位。风棱精气受损,需在镇灵殿中修养,还请少主不要见怪!”

文命道:“有劳!”看着禺嚣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还有何事?”“不知橐?将怎么处置?”

文命一拍脑门,一直想着召唤自己之物,竟将这事给忘了。看向禺嚣说道:“风棱,只留一丝精气在此,恢复大概需要一段时间。不宜在出手,在《万物引》中,它应该不是你的对手,先看看吧。它乱来的话,直接击杀!”禺嚣点头称是后返回《万物引》中。

三柯看着文命,没有说话。文命自怀中取出一颗丹药服下,“这里已耽误不少时间,我们出发吧!”

三柯点点头。

文命拍拍白鷮,“走了!”

白鷮载着四人再次起飞,在王导的指导下,一路无话直奔合黎山。

扶木殿

燧王及四位长老都在,他们已收到三柯传音,今日将带天水之人到来。

《索易》乃是掌握神木的两大心法之一,如今《索易》的丢失,给文命掌握神木增加了不定因素。众人正在商讨将如何处理此事。

风耶和认为,《索易》是在他手上丢失,有掌管不当之责,天水之人的到来既是一个考验也是一个机缘,他对《索易》了解深刻,愿意带天水之人一同去将之寻回。

而风耶混则认为,不要说同时掌握两大心法,就一心法要将练有所成都非易事,在当误时间去寻找那不定之物,何时才能掌握神木。燧父与其带人寻找还不如直接传授,省时省力不是更好。

众人心中都是希望能借助天水之人将遗失在外的《索易》寻回,但隔天劫开始之期只有三年,虽说天劫不一定三年一到就降临,但具体时间目前无法计算得出,如果刚到三年就降临呢?

但大家也明白,燧人弇兹氏五大心法有很多东西是只能意会无法言传,燧父将《索易》遗失,燧人弇兹氏还能一如既往的修炼《索易》,主要是燧父已将原版熟记于胸,要他将所有复述出来也亦不可,但会缺失很多意会之物。大家只是用来修炼尚还可以,但要掌握神木,谁的心里也没有底气。

燧王听着四人不同的意见,一直没有参与商讨。天劫降临确切时间他是知道的,因为三柯告诉过他。最终在一片争吵声中,燧王决定待天水之人到来,将利弊告诉与他,要他自己选择。

白鷮展翅翱翔,已进入?泽,在王导的吩咐下白鷮减慢速度,王导指着下方相应位置正在向文命介绍着燧人弇兹氏的一殿四堂。

整个燧人弇兹氏居于古昆仑山天山余脉合黎山。

扶木殿,负责《燧木绝》心法的保管与传授,《燧木绝》心法包含‘燧木、钻木、燧石’三篇。有燧王主掌,居于合黎山正中的紫山。

天道堂,建堂于遂平,立挺木牙交于紫山,其北为奎旺河,东有火龙庙、雁台,西建柴汪台、火龙庙。燧季风耶陆掌管,负责《天道》心法的保管与传授,《天道》心法含‘纲纪气印、阴阳玄机、天盘开天’。

天干堂,建于天城,整个天城独立一台,台座怪石为柱。东进大荒,南连火山,西通矿场,北入合水。由燧公风耶导掌管。负责《天干》心法的保管与传授,《天干》心法包含‘甲乙木、丙丁火、庚辛金、壬癸水、戊己土’。整个天干堂结合天干心法的特点,按五行分布建筑。东木南火西金北水康司有序列与主堂土四个方向。其康司又以春夏秋冬排序。

索易堂,四面环山,山间仙雾腾腾,雾下可见大片湖泊,整体呈一汤盆状,因形而取名汤谷。索易堂就坐落于汤谷正中。燧父风耶和掌管。负责《索易》心法的保管与传授,《索易》心法含‘四方星座环极星涡族乾阳天河图、坤阴方位天地气候图’。

制历堂,居于赤城,东立方山,西立索罗。燧伯风耶混掌管,负责《制历》心法的保管与传授,《制历》心法含‘联、继、绝、纲’。

王导大体介绍各殿堂的位置、所承之责和所掌握之心法,因为这些对外人来说不是什么秘密,再者文命将在这里学习一段时间,部分心法都要传授,介绍说明也没大不了的。最后交代文命不要到处乱走,因为整个一殿四堂就是一座大阵,此次是有三柯带领进入,否则进入时不会有这么顺利。

白鷮在紫山山腰降落,众人徒步上山。

整座紫山布满树木,紫山山顶扶桑树两干并蒂连枝,组成壶天命门形,中坐扶木殿,其上有四只鸮啄木,天上有五只在飞,天穹上有两只,树顶有十三只猴,扶桑花若桃形。扶桑树两边树干上左书“日月星辰东升西落周复始”,右书“穹齐乙雄阳阴鸟虫雷雨皇”。紫山东面山岭起伏,日出日入于木,木称之为“鸟秩树”,与索易堂隔岭而立;南面悬崖陡峭,怪石丛生,崖下碧水环绕,称为“合水”,崖上巨树密集,日藏与林,木冲于天,称木为“梭罗树”,与天干堂隔水相望;西面一望无垠,日见于树顶,“榜罗树”相连与制历堂;北面群山环绕,引合水,开沟扩田,植果蔬种莱麦,半山飞禽走兽成群,与天道堂相连。整座紫山道路崎岖,树桥错落有序。无论说山道还是树桥都可以通往扶木殿,或是说都不可以通往扶木殿。

文命在扶木殿前站定,回想一路来的所见所闻,深深感触到合黎山这座大阵的强悍。复杂程度远远大于熊坪。抬头突然向走在前方的三柯问道:“会飞吗?”

三柯听后互相交流眼神,大有果真如此之意。转身道:“不会。”

文命看着扶桑树道:“不知白鷮居于何处?”

三柯随文命一路乘坐白鷮而来,一时将这事忘记。因为他们的坐骑到达紫山时已自己归去。杨和道:“就先在这晒太阳吧!”

文命一想也可以,反正他每次看到白鷮,白鷮都是在晒太阳。

白鷮到鸟秩树下卧下,展开翅膀晒起太阳来,它到还真是自来熟。

四人进入扶木殿,燧王等人起身相迎。

王导对弇兹合雄肃拜道:“燧王,三柯寻天水之人回来复命。”

弇兹合雄道:“有劳三位,请坐!”

众人坐定。王导道:“天水之人乃有熊氏少主文命,出生后一直在熊洞修行,昨日方才出山。”

弇兹合雄对文命道:“此次天劫有劳文命少主!”

文命对弇兹合雄肃拜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来有劳一说,我定全力而为!”

弇兹合雄道:“文命少主,一路劳顿,还请先到偏殿休息,明日我等再议化劫之事,可否?”

文命道:“一切听从燧王安排。”

文命在来人的带领下走出大殿。一朵扶桑花随风飘落!文命接在手中,微微一愣,“冬花?!”抬头看着扶桑木,树上猴儿上蹿下跳,异常开心。啄木鸟回头看了一眼猴儿,扇扇翅膀,冲入云霄!天空清洁无暇,一声鸣叫,三只鸟儿在空中翱翔。

熊坪,众人在忙碌着。女嬉呆呆的看着天际,心中甚是牵挂。姒熙看着在笑声中进入熊洞的柱农,拍拍女嬉说了一句话后,两人一起走向偏殿。

看着扶桑木下的文命,还只是六岁的孩童就要卷入这天劫之中,燧王无奈的摇摇头。对四堂道:“你们也先去休息吧,具体如何安排吾与三柯先探讨探讨!”

四堂主离开后,王导将两卷兽皮交于弇兹合雄,“此乃柱农圣君所赠。”

人间共有十五位圣君主宰,都是一些可观而不可触的存在。虽燧人弇兹氏也有圣君,但直到目前弇兹合雄也没有见到过,而有熊氏竟有圣君的真实存在,弇兹合雄急忙起身,对着兽皮空拜后,接过兽皮。

弇兹合雄展开其中一卷兽皮轻声念道:“一元天索,万物皆为气,气凝为点,气聚为珠。为圜为盘……”

只听到扶木殿外一声大笑,“想不到风姒这老家伙,真将‘一元天索’给捣鼓出来了!”

一位满头散发、穿着兽皮的老者快步走入扶木殿。将燧王手中的兽卷一把拿过。展开《天索图集》,图集标注极为详细,整个天索的架构、用材、原理等有序不乱排序说明。老者看毕后还于弇兹合雄,又展开《一元天索》,默默记住后依然还于弇兹合雄。

四人看着突然出现的老者,一片茫然。

老者转身看看扶桑木下的文命,又看看刚到殿门的四堂之主。

文命,天水之人,来自有熊氏,竟然是跟随柱农修行,老者一拍脑门,自嘲一声。“是啊,风姒已然不在,在这洪水爆发、天劫将临之际他是应该出现在有熊氏!”

老者走到扶桑木下,和文命并肩而立,抚摸着扶桑木。风姒是燧人氏第二位最有入圣之人,但最终却……

老者走回大殿中坐下。弇兹合雄等四人从刚才的茫然中回过神,急忙向老者肃拜。“敢问前辈是开元元老圣君?”看着老者,弇兹合雄试探性问道。

老者点点头,四堂主立即回到大殿中,弇兹合雄八人来到老者前稽首道:“后辈拜见风祖!”老者摆摆手,要众人不要拘束,都随意即好。随后要文命到自己身旁坐下。

八人起身后依然立于风祖前首,弇兹合雄躬身说道:“此次柱农圣君将《一元天索》、《天索图集》送于吾族。不知要如何感谢为好?”

老者摆摆手道:“这是他应该的,你们收下就是。此次文命到我族,主要就是应对天劫。尽快让文命掌握神木。”

弇兹合雄急忙应道:“是!风祖。”

老者就是风祖,观鸮啄扶桑木而悟道,自称开元元老。开创了火文明,制火灶以取暖,炮生为熟令人无腹疾,自命氏族为燧人氏;观天穹以造字,首起风氏一姓。有熊氏熊祖风姒,乃燧人氏后裔,在有熊山建有熊国,方改为有熊氏。此次柱农将《一元天索》、《天索图集》送于三柯带回燧人氏,也是物归原主。

开元元老今日出山,文命此时到扶木殿,一切皆为天意。开元元老看着众人道:“文命刚从有熊氏而来,吾亦今日出山,同时相遇皆为缘,缘定就是缘起。今晚就与吾同住吧!”

众人羡慕的看向文命,文命挠挠头。

开元元老继续道:“你们各自忙各自的,吾与文命就住伊萨姆祖屋,不用你们跟随。”

留下殿中还没回过神来的八人。开元元老起身向殿外走去,文命跟在身后。不周山天劫到底是何劫数?都引得圣君接连出山?四堂之主看看大殿外首,又看向弇兹合雄,弇兹合雄摇摇头。王导道:“我等三人在熊山曾听柱农圣君说道,此次的天劫有魔域之人在强行破壁,准备进入人间!”

其他五人点点头,如果是魔域参与了此次天劫,那众圣君相继出现也就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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