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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渊之畔物难寻

共工三人站在?渊崖岸看着?渊,日虽高悬,但?渊之上的雾气依然浓密,整个?渊都在雾气的覆盖下,此时的三人下身也被雾气包裹,雾气腾腾,水声滚滚。

瑶姬蹲下身子,睁大双眼看向?渊深处,这里是文命摔落之处。但无论瑶姬再怎么睁眼都没有看穿雾气,眼前一片白雾,不知是雾气在脸上凝华还是两眼中泪珠流出,此时瑶姬脸颊上两颗水珠悬挂,摇摇欲滴。

三人默默地看着?渊,谁都没有说话。时间就在无声中流逝,雾气没有随时间而散开或是变稀。

不周山大风雨表所显示的是?渊,共工没有怀疑,因为那是芒羲使用了伏羲氏血脉借用大风雨表测出的;也因为?渊是不周山的最低处,如果那物还在不周山,共工反到要怀疑了。?渊可说是最好的藏身之所,当然你的敢去。

芒羲看着?渊,突然说道:“上相,七年前天外来物直降不周山,两年之后不周山天劫,您说他们是否有联系?”转身走到弱水畔坐下接着道:“前几日,文命坠落此处,昨日大风雨表又指引到此处,文命是那不周山天劫化解之人,您说这是巧合还是早有定论?”

?渊是伏羲氏的不可入之地,而此次又指向此处。氏族虽记载入?渊者必死,那文命入了此处,真的也是必死之局吗?芒羲不清楚,共工也不明白!共工笑笑,没有接话,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因为在他的意识中,?渊既是被两圣同时列为不可入之地,又是先辈陨落之地,那就是绝对不可入之地。

没有听到共工的回答,芒羲拍拍瑶姬的肩膀,瑶姬起身将背负着的古琴递给芒羲,芒羲接琴端坐在?渊边缘,曲落琴收,“我们先在四周看看,看能否找到什么特异之处!”

共工点点头,看着芒羲两人向着北方而去,自己转身向着南方走去。

芒羲本想借助琴音来感知四周的差异,以便找出那特殊之处。奈何,一曲终了,一无所获。

山一样是山,没有因三人的到来而有所变化,水一样是水,也没有因三人的四处走动而改变流速或水道。

芒羲催动着法诀,全身散发着青光,但见整套衣服动物、植物互相交替出现,一物现则一物隐。地行十二支既是衣服又是法宝,它记载着各大山川之物,在催动时可查询相应之物,也可借用各物之力来作防御。与燧人弇兹氏的山川百物图、文命的万物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此时芒羲正借助地行十二支查找出原本不属于此处的事物。与芒羲全身事物交替出现相比,共工走得异常的慢,也异常的平静。共工闭目安静的走在?渊周边的石道上,就如同散步,更如同梦游。

共工是渡劫境二阶修为,渡劫境二阶又称为自化,能将自身融入到生命能量场中。这里与不周山不同,不周山对共工来说,共工对自己的了解都没有对不周山的了解深。而这里虽属于伏羲氏辖地,但不在共工的管辖范围内,在没有受到渡劫境二阶以上的外力阻挡时,共工采用这样的方式是最快找出诧异的最快办法,当然,使用这种能力的前提是你得具备自化之能。

不长时间三人都走到了河之出口,芒羲与共工隔峡相望,互相摇了摇头,都没寻到特异之物。三人目前又自然的看向了?渊,?渊依然是一片白雾,但说也奇怪,?渊东南是狐山,东北是求如山,两山之间有一峡谷,峡谷之中是六水相融后又一次向东而去的河流,河流还是用着?渊入水口的最大水流名称——河。

三人立于?渊峡谷口的两岸上,上下都是犹如刀削的悬崖峭壁,峭壁上星星点点的长着植被,三人站立之处都是相对应山的山腰峭壁间的石路尽头,石路尽头是笔直的石壁,无路可循。?渊的雾气就如被石壁间的石道所切,以两边的石道尽头为终点,向西是雾,向东则清晰可见崖下景观。

三人抬头向东望去,风和日丽,一马平川,河静静地流淌着,河岸能见到各异的野兽在奔跑,河中鱼跳虾游,一片安详之景。

崖壁很高,遥遥而看,比之不周山深坑还高。

两山之间的峡谷深但窄,虽说窄,但也有数丈距离。共工纵身而过,在芒羲身旁站定。“如果大风雨表所示不假,那应该是在?渊之中了!”

芒羲点点头,大风雨表真假先不论,本就提示是?渊,而刚才我等所找寻之地只属于?渊外围,并非真是?渊。

“上相,可知怎么进入?渊?”

共工看着芒羲问道:“少主真的准备进入?渊?”在来时,共工就已确认此行肯定得入?渊,但芒羲问起,还是不由得一问,虽说共工有把握将芒羲安全带出,但那得芒羲愿意出来或说直接强行带出,?渊入者必死,那不是一句话、一个传说。

芒羲嗯了一声,算为答应。

共工双脚立定,右手直指苍穹,一道黑光一闪而逝,不一会天空一物急速降落,在共工等人身前停住。瑶姬侧了侧身,半藏在芒羲身后。

“这是我的坐骑,虺!”芒羲点点头,表示知道。共工迈步到虺身上坐下,指了指身后位置,芒羲两人坐定后,共工一拍虺,虺摇摇身躯,向着白雾下的河冲去。

随着虺的下降,雾气渐渐消失,这时芒羲才发现,雾气真的只存在?渊上空,雾气很厚,有数丈距离,雾气之下一片空明,能清晰的看到涌入?渊的六条水系,水落深潭没有水花溅起。

深潭成一个不规则的图形,六水融入深潭后又自东而去。虺降落在峡谷口河岸上,共工拍拍虺,虺腾空而起,飘于三人头顶。三人一兽逆水而上,河静静流淌,瑶姬伸手入水,水不热不冷。

刚起步处还能见到鱼儿在水中游动,河岸水草漂浮,越是往上,植被、鱼儿越来越少,当鱼儿、水草不在出现,芒羲抬头向上看去,更好是雾气起始之地。

左狐山、右求如山,两山比肩笔直,上雾气腾腾、下清水满潭。三人扶石而立,在外有水道、有岩石、有落脚之地,在内一片水域。芒羲看着?渊,就是一个光滑如镜的大水窖。

瑶姬伸首看向?渊,水成一片深绿色,能见度不足一步。全身一哆嗦,急忙退后,“少主,里面怎么这么冷?”

芒羲将手伸入其中,指尖犹如针刺,蹲下身子,伸手入水,没有任何感觉。芒羲收回手,食指拇指相互搓搓,没有感觉,逐转头看向共工。

共工微微一笑,“四山镇、六水渡。”指指头顶的雾气,“天蒸。”又指向身前的水潭,“地冻。”双手举过顶,对着?渊遥遥一拜,“我虽知此渊下镇有一兽,但不知具体是何物。我祖大庭创立大庭一氏游牧在古昆仑,直到第六氏祖新印跟随羲皇后,被派驻不周山掌管大风雨表,我氏族才移居到不周山,随后羲皇带着我族第七氏祖姯印、娲皇带着我族第八氏祖随象先后来到此处,并探索了此地,两代氏祖先后陨落此地后,两圣同时将此地列为了不可入之地。”

芒羲没有接着问共工,他们氏族两位先辈是否留下什么,如果有,共工自然会说。

瑶姬听后,看着共工问道:“上相,那您知道你的两位先祖都是什么境界吗?”芒羲瞪了瑶姬一眼,人怕提起伤心事!

共工笑笑,“据说是渡劫境六阶。”

瑶姬喃喃道:“渡劫境六阶都陨落了,更何况是金丹境的他!”共工两人知道瑶姬口中的他是谁。都摇摇头,没在说什么。

瑶姬突然道:“您说羲皇也入过此地而安然出来了?”

共工一愣,“羲皇那时好像是渡劫境九阶,出是出来了,但是否是安然就不知道了!”

芒羲听着共工的话语,转身对共工肃拜后带着歉意之声道:“还请上相谅可!”

共工哈哈一笑,拍了拍芒羲肩膀,“至少不入圣,任何修者都是有尽头的!”

芒羲低着头嗯了一声,没在说话。芒羲能听出共工对两位先辈陨落在此处是有着想法的,但瑶姬就没有了,瑶姬自语道:“他既然跟随羲皇修炼过一段时间,羲皇就一定知道此地的事情,他应该没事的!”

共工、芒羲一愣,也许吧!就在此时,共工心有所感,抬头看了一眼河落?渊之处,微微笑着摇了摇头。

?渊上,河之入口,节芒立在渊边。他接到共工传来的信息后,在凤城停留了一段时间,随后悄然离开了凤城,直接来到了此处。他来到此处一是为了寻找文命,文命虽不是羲皇徒弟,但继承了羲皇的八卦之道,自然应该来寻找一番,就算真的出了事,至少也可以给羲皇一个交代。二是来看看七年前的天外之物到底为何物?

共工能感应到节芒的到来,节芒一样能感应到?渊下三人一兽的动静。

芒羲看着?渊深潭,“我想我祖他们应该是深入潭水深处才遇到那兽的,再者既然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镇压,那兽也应该没有了那股凶气。不知道我们能否进入潭中看看?”

共工点点头,交代了在进入潭中后一切都的听他指示后,共工一招手,虺降低身体,载着三人滑水而入。

自入水后,芒羲没有感到刺骨的痛,也没有失去知觉,他知道这是共工所为,因为现在他们都在共工开创的空间中,不由得看向共工,这就是大乘境圆满的神体合所具备的能力。

随着虺不断深入水下,光线越来越暗,可见度几乎为零,芒羲端坐在虺身上,聚气凝神,眼中青光散发,向四周看去,四周除了水还是水。

不周山,风云等人在各处寻找着,此时风云一人独自手持一扇在大风雨表下来回走动。

天上三三两两的云朵漂浮,云朵一色为白,是白云不是乌云。

风云停下了脚步,摇着扇子抬头看着一朵云朵飘过,左手在袖中掐算,不一会,扇面一扇,一道黑光直冲山中而去。

不周山半山一人在层层岩石中行走,手持一棍,对着凸起的石块这敲敲那打打。一道黑光急速而过,那人提棍一跃,落入黑光消失之地,对四周又一次展开搜索。

风云笑笑,转身进入了建在大风雨表旁的一座屋子内。屋内一人侧身而躺,对风云的进入好似没有发觉。风云在炕边坐下,“你不用沮丧,都是渡劫境二阶,回到昆仑山大伯定能恢复你的境界的。”

躺在炕上的正是被共工废了修为的风雨,风雨听后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转动身子,境界几乎都只是提升对气的理解程度,不像众人所修的心法或技,共工所废掉的是风雨的境界,而不是遗忘了对气的理解程度,对气的理解依然存在,但理解后所带的效果没了,那不是能医治回来的,更不是能再次修炼回来的。除非圣君出手,否则境界也就只能在此徘徊了。

风雨虽知道风云是出于好意,但听着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风云拍拍风雨的后背,转身走出屋子,在大风雨表的石阶上坐下,看着在不周山寻找的人众。

此次风云等人来到不周山主要是熟悉不周山,同时也是来接触大风雨表,虽说昆仑山也有大风雨表,但每个大风雨表的操作是不一样的。共工一族在不周山经营千年,他们举全族之力寻找了将近七年都无法寻找到,就骊连氏等人在不熟悉不周山的前提下,能寻找到那物?

风云一直在大风雨表旁,以表为中心,指导着众人勘察不周山。黑色光芒是不是发出,每发出一次,就有相应的人员到指定的位置勘察,勘察完毕后,在风云收到信息后,风云再次发出勘察之地。

骊连氏原本的计划是十四人分为两组,有风云、风雨各带一组,对不周山进行勘察,待回到昆仑山之时,众人再次将勘察所得汇总编撰。风雨到不周山后直接被废,人虽没事,但心已无。目前就只能有风云一人带着其他人众勘察。不周山上,四周都是雾,在没有指引的情况下很容易在山岭中迷路,而风云则借助大风雨表的位置指引着众人。

风云自觉他们的部署不会被共工氏族人众发现,但一天将过,怎么也没有见到共工出现,随着芒羲到来就离开,心中总觉得那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原本想和风雨商量,可现在的风雨……

虺带着共工三人不断深入潭中,大家没有遇到任何的妖兽,也没看到文命的踪影,“上相,在没有施展任何能力的状态下,能进入深处吗?”

在共工的空间中,光线一样充足,共工摇摇头,“能进入,但不能深入,到一定深度受到四山六水的威压,不施展境界能力与之对抗是无法进入的。”

“那我们此时的深度呢?”

“已远远超出了自然进入的深度了。”

而就在此时,虺停止了前进,芒羲刚想问话,共工说道:“目前已到它所能承受的极限了,在深入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芒羲起身看看四周,摇摇头,“我们折回吧!”他虽不确定,但他们能顺利进入到此处,应该是虺起着很大的作用,既然虺已无法在深入,那也就没有在寻找的必要了,万一遇上那物,他们都无法离开。

共工拍拍虺,虺开始折回。这里共工早就想来查看,但受制于祖训,这次虽在芒羲的带领下来到此处,但就到目前深入的地方来看,要到达底部还很远。虺,本就御水之物,更何况此虺已到了大乘境大乘阶,它都只能到达此处,共工也不清楚他的空间在此处能支持多长时间。

虺越出水面,日已落下,共工三人在水面上滑过,沿着石壁找了一圈后,直冲出了雾气。

?渊雾气下的石壁平滑如镜,在水下、水上都没有任何物质的存在,那文命去哪里了,大风雨表所指引的天外来物又去哪里了。芒羲立在?渊边上,看着天空中的星光发呆。

“既然大风雨表指引天外来物就在?渊,那应该没错。目前骊连氏一直蠢蠢欲动,我们就先不要理会那物的事了,先找到文命再说吧!”节芒出现在芒羲身旁。

三人对着芒羲肃拜后,芒羲问道:“宗父,你是说文命没事!”

节芒摇摇头,“不是没事,是没有死,我们得尽快找到他,不能因我等的疏忽,而让他陨落于此。”自节芒接到共工的消息后,就向燧人弇兹氏说明了文命的情况,但最终从燧人弇兹氏传回的消息是文命的魂牌还在。既然魂牌还在,就说明文命没有陨落!

熊坪、黑熊殿,姒熙站在文命魂牌前,他接到燧人弇兹氏询问文命魂牌之事,就认定文命肯定出事了,急忙到黑熊殿查看并给燧人弇兹氏回复消息后,又再次来到了此处。

文命的魂牌没有碎,也没有出现黑气,一切正常。那文命会有什么事,姒熙怎么想也想不通。而就在此时,柱农走进了黑熊殿,“不用想了,也不用担心。他目前不在我的辖区,我无法感受到他的位置,但可以确定他没什么大事,你摸摸那魂牌。”

姒熙摸到魂牌后,不由自主的急忙缩手,魂牌无恙,冰冷刺骨。姒熙呆呆的看向柱农。

“我所辖区域有如此冰冷之地不多,但是在伏羲氏的区域内就不好找了,古昆仑山到处都是极寒之地啊!”话罢,柱农转身走出黑熊殿,“但不用担心,那是两圣所处之地,真出事了,他们不会不理,既然他们目前还没有所动,说明也不到危及生命的程度。你倒是应该先去看看女嬉了,文命极寒极热都会反应到她身上。”

姒熙又是一愣,难道前几天女嬉忽然说冷那时文命就出事了,如果是那时就出事了,怎么今日才来询问。姒熙怒自心起,握紧拳头走出了黑熊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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